嗯,在關中一代培養以畜牧業為基礎的紡織業工業聯盟,而在開封附近,沈隆也把水泥和玻璃的製造方法賣出去了。
賣這兩樣專利的要麼是皇族外戚,要麼是高家、曹家、向家、潘家這樣的將門勳貴,其實這兩撥人也差不多,大宋曆代皇帝都喜歡和這幾家聯姻,互相攀扯下總能攀上親戚,這些人在開封根深蒂固,他們有能力護住這些利益不被其它勢力奪走。
而且這件事兒還有一個好處,王安石變法最大的反對派是司馬光、文彥博為首的地主文人,其次就是這些勳貴外戚,他們可沒少找宮裡的太後打小報告。
搞得曹太後和高太後一個勁讓趙頊把王安石罷相,動輒說什麼“祖宗法度,不易輕改”,沈隆還就真不信了,趙匡胤和趙光義難道說過後宮可以乾政麼?
哎,王安石也是的,你就不會學張居正和太後搞好關係?額,這個好像不行,人家張居正那是大帥哥啊,太後見了自然喜歡,王安石黑不溜秋的,可是一點兒也不好看。
現在他們從沈隆手上拿到了這麼豐厚的財源,而且學校還會源源不斷推出各種賺錢的生意,他們那還顧得上這些啊?沈道長、蘇頌他們和王安石的關係可是很好的,要是得罪了王安石,下次要是有啥像玻璃、水泥一樣暴利的生意,人家不帶上我可怎麼辦?
所以他們就算不站出來支持王安石變法,也不會給王安石製造太多阻礙,王安石經過改良後的新法推出之後,站出來反對的人可是要比他從史書上看到的少多了,不過司馬光和文彥博等人倒是一樣的死硬,天天和王安石在朝堂上對噴。
搞得王雱都有些不耐煩了,明裡暗裡好幾次和沈隆提起了這事兒,似乎想讓沈隆幫忙悄無聲息把這幾個老家夥給乾掉。
不得不說,王雱的手段雖然粗糙,但卻是很實在的,要是真能把司馬光、文彥博等人給收拾了,舊黨沒了領軍人物,想必新黨的政策會更容易推進吧?
沈隆提出的建議得到了王韶的雙手讚成,他馬上親自給種家、曲家、折家等寫信,讓他們派出族裡說話算數的到京兆府會麵。
然後讓王厚親自陪著沈隆去京兆府和這些人會麵,在長安城外的一處莊園之中,沈隆讓自己的學生給他們進行了一番演示,這些人看到羊毛被紡織機紡成一根根毛線,再看著一名手工靈巧的學生把毛線織成毛衣,當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世上還有這般神奇的玩意兒?
依次試穿了新織出來的毛衣後,他們更是讚不絕口,西北一地向來苦寒,穿上毛衣可是暖和多了,這東西隻要能織造出來,有多少就能賣多少,而且還能賣高價!
不僅要在大宋賣,還要賣給那些蠻夷,想想看,那些蠻夷辛辛苦苦養羊,最後賣過來能織十多件毛衣的羊毛,最後隻能換一件毛衣回去,這剪刀差多爽啊!這就是工業化產品對農業化原料產地的剝削!
“道長您給個話,咱們要怎麼做才能拿到這些東西?但凡能辦到的,我折家絕無二話!”都是將門中人,說話不用像那些文人一般曲裡拐彎,當場就有人問價了。
“既然給各位看,自然是想把這項技術交給諸位的。”沈隆笑道,“首先,這錢財自然是少不了的,各位不僅要先拿出一筆錢買斷這項技術的專利,此後十年中,每年還要從利潤中拿出一部分來交給發明這些機械的蘇子容等人……”
“相應的,我們也保證這項技術不會從我們手中傳給其它人。”至於你們這兒有沒有人泄露那我就管不了了,不過這些都是帶兵打仗的,把這項秘密守住十年應該不會是什麼問題,而且羊毛的產地就那麼幾塊,其它人就算偷到技術,想收購羊毛也要看他們答應不答應。
真當這些人手裡的刀子是吃乾飯的?奪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他們可是會動刀子殺入的,就算不敢殺幕後主使,他們派來收購羊毛的人保證來一個死一個,來十個死五雙,然後報個某路遇黨項探馬不幸遇難就是了。
除了這些,就是他們形成價格同盟的事兒了,這幾家各有各的地盤,誰也攔不住其它人,答應是最好的選擇。
出錢也沒話說,這麼好的東西肯定願意花大價錢購買,唯獨十年的專利費讓他們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沈隆掌握了主動權,他們也隻好答應。
於是沈隆就給他們留了幾個學生,教授他們如何打造紡織機,如何建設工廠,如何培養工人,如何紡線織毛衣。
在京兆府這邊盯了一陣兒,沈隆就重新回到了前線,幫著王韶降服了羌人大頭目俞龍柯,擊敗了另一個大頭目瞎征,收複了熙、河、洮、岷、通遠等多處要地,為大宋拓地無數,王韶也因此得以加官。
比曆史上早幾年當上了龍圖閣侍製、知熙州,沈隆派往軍中的學生們也都獲得了官職,受次影響,以及毛紡廠的作用,西北將門也開始派遣族中不重要的子弟前去沈隆的學校求學了,不管他們是學到賺錢的法子,還是能像這些學生一樣學會醫術、計算錢糧……對這些家族都是大有好處。
到了這時候,沈隆感覺自己在西北待得也差不多了,於是吩咐這些將門子弟趕在下學期開學之前趕到學校,自己就坐上筋鬥雲先行一步回到了開封。
一段時間不見,學校的規模可是越來越大了,李誡在後麵又起了不少新建築,這些建築的樣式和沈隆見過的水泥仿古建築大為不同,彆有一番韻味在裡麵,可是比前麵這些方盒子好看多了,堪稱藝術品。
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這些建築,蘇頌就聞訊趕過來了,倆人找了一處亭子坐下,聽蘇頌說起了最近朝堂上的事兒,聽了一會兒沈隆勃然大怒,“司馬光此舉不是要賣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