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歸雲莊向東到了舟山後,陸乘風安排的海船早已在此等候,出畸頭洋後轉向北,待靠近桃花島,眾人已聞到海風夾著撲鼻花香,遠遠望去,島上鬱鬱蔥蔥,一團綠團紅團黃團紫,端的是繁花似錦。
黃蓉甚是得意,笑道,“若在陽春月,島上桃花盛開,那才教好看呢。師父不肯說我爹爹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但爹爹種花的本事蓋世無雙,師父必是口服心服的。隻不過師父隻是愛吃愛喝,未必懂得甚麼才是好花好木,當真俗氣得緊。”
“倒也未必,等我上島之後,給七公做幾道用桃花做得菜,料想七公就懂得好花好木的好處了。”沈隆笑道,他倒是記得有這麼幾道菜。
“哦?老叫花還真沒吃過用桃花做的菜來著。”洪七公聽著又忍不住開始流口水了,去找一燈大師的一路上黃蓉受傷不得動彈,做菜的任務就交給了沈隆,沈隆廚藝原本就勝過黃蓉,再加上近千年的積累,沈隆拿出了諸多洪七公從未吃過的美食,可是把洪七公給吃美了。
隻是從山上下來之後,這做飯的任務就又交給了黃蓉,沈隆輩分雖小武藝卻高,洪七公也不好把他當晚輩指使,所以許久沒有吃到沈隆所做的菜肴,現在一聽說沈隆又打算露一手,洪七公自然大喜過望。
可他還沒高興多久,就看見桃花島的礁石上站著一個青衣人,臉色頓時耷拉下來;黃藥師已經發現他們出來迎接了。
“爹爹!”不登船挺穩,黃蓉就跳上岸來,撲倒黃藥師懷中,黃藥師細細打量女兒,並無發現任何異樣方才鬆了一口氣。
“藥兄,老叫花給你賠不是了,老叫花沒照顧好你家閨女,讓侄女兒收了這般苦楚!”洪七公乖乖下來,給黃藥師作揖道歉。
“哼!”見到女兒平平安安回來,黃藥師氣稍微消了些,不過想到若不是洪七公多事,自家寶貝女兒又何至於遭受這般苦?於是黃藥師依舊拉著臉。
“藥兄,這事是我的不對,你要打要罰,老叫花都認了!”洪七公擺出這副架勢倒是讓黃藥師有點不知如何是好,難道還真能打他不成?
“晚輩見過黃島主!”沈隆一拉郭靖,倆人一起上前給黃藥師行禮,再加上黃蓉在一邊幫著洪七公說好話,總算是打破了場中的尷尬。
“這回倒是多虧有你了!”見到沈隆,黃藥師的臉色多少好了些,不管咋說,到底是沈隆幫著暫時穩住了黃蓉的傷勢,又帶著眾人去找一燈大師。
“黃島主客氣了,我和郭大哥是結義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沈隆趁機給郭靖幫了點小忙。
“既然來了,就去島上坐坐吧!”黃藥師依舊沒搭理郭靖,那副老實樣子實在是不討他的喜,轉身就要帶眾人進去。
“黃老邪,快把周伯通放出來!”本來好好的,結果瑛姑突然給炸了!從船上下來就要朝黃藥師奔去。
嘖嘖,我說你能不能有點腦子?你著急我們理解,可你這樣對解決事情能有幫助麼?船上給你說了多少次了,結果你到這兒了還是這樣?沈隆頓時滿臉黑線。
黃藥師臉色一沉就要發火,要不是周伯通銷毀《九陰真經》,他心愛的阿蘅怎麼會死?他把周伯通在島上關了多年,原本心中的氣已經漸漸消了,可如今被瑛姑這麼一鬨,火氣就又上來了。
“爹爹,那個壞人待在島上白吃白住了這麼多年,咱們留著也是白費糧食,還是把他趕走吧!”黃蓉眼見情況不對,趕緊抱著黃藥師的胳膊撒起嬌來。
“黃島主,在下倒是有辦法讓那周伯通把《九陰真經》下部交出來,上部我這裡也有,同樣可以交給黃島主。”沈隆說道,黃藥師對《九陰真經》抱有執念,卻不是因為想學上麵的武功,而是想燒給他的妻子,所以非得周伯通那部不可。
“嗯?你從哪裡弄來的?”黃藥師眉頭一皺,上部不是被那兩個不爭氣的徒兒偷走了?
沈隆又把曲洋挖《廣陵散》的借口說了一遍,“晚輩知道黃島主也是喜愛音律之人,這《廣陵散》的曲譜就當是第一次登門的禮物吧!”
說完沈隆從懷裡摸出幾本冊子遞了過去,既有《廣陵散》的曲譜,也有《九陰真經》的上部。
黃藥師雖然喜愛音律,卻也沒有曲洋那般如癡如狂,一本《廣陵散》還收買不了他,不過一看到《九陰真經》就勾起了他對妻子的思念,於是越發疼惜自己的女兒了,看著黃蓉殷切的樣子,他一時不忍心拒絕,“要是你讓他把那冊《九陰真經》交出來,我就放他走!”
“如此多謝黃島主了!”好了,這事兒就算搞定了,周伯通當然不會輕易同意,不過沈隆有的是辦法。
“瑛姑,你暫且在船上等著,稍後我就幫你把周伯通救出來,你若是還像剛才那般,就休要怪我撒手不管了!”黃藥師邀請他們進去,沈隆清楚人家肯定不歡迎瑛姑,於是趕緊警告兩句,免得她又生事端。
剛才的話瑛姑也聽到了,眼看著有希望救出周伯通,她那敢說什麼,連忙乖乖地回到船上等候去了。
在積翠亭用過酒飯,洪七公給黃藥師說著他們這些日子的經曆,沈隆則在啞仆的帶領下前去山洞尋找周伯通。
到了地方,沈隆讓啞仆退去,然後朝洞口喊道,“周伯通可在這兒?我帶了好玩的找你玩!”
“哎呀,是什麼好玩的?自從那個小女娃娃不見之後,已經很久沒人來陪我玩了,快來快來,把好玩的給我看看!”洞裡鑽出一個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的老頭來。
“這個叫做跳棋,我來教你!”沈隆從身後拿出一副跳棋來,這是他一路上找來木頭自己做的。
“跳棋?我還沒玩過,你快點教我教我!”周伯通拿起棋子好奇地擺弄著。
沈隆教會了他規則,又和他試著玩了兩把,然後道,“哎,這樣玩沒意思,要不咱賭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