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曲子?我在曲子裡聽到了愛情,就好像我讀小學時候,看到瑪麗的時候一樣!”一名白人小提琴手匆匆趕過來問道。
“是的,我們也聽到了愛情,謝謝您的演奏,您給了我和伊莎貝拉一次值得回憶的紐約之旅!我叫皮埃爾,我和伊莎貝拉同樣想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在那裡能買到唱片?”觀眾群中那對情侶走了過來,在琴盒裡丟下一張二十元的美鈔,其它觀眾也或多或少放了些,甚至那幾位街頭藝術家也丟下了鈔票。
看到這一幕,郭燕直接傻了,這一手還真的可以啊,但是為什麼前麵沒什麼反應,到《梁祝》的時候,大家夥兒的反應卻是如此激烈呢?還有,起明剛才的演奏似乎和往日有所不同。
在現在的中國交響樂團,大家推崇的還是西方的名曲,郭燕還不大明白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道理;對於這些聽多了西方經典的聽眾和藝術家來說,一首帶有濃鬱異域特色的新曲子的確值得他們關注,而且這首曲子還出現了全新的技法,另外演奏者的感情融入也非常到位,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吝惜自己的掌聲呢?
“Thanks,thanks…..yes,this-song-is-love……”沈隆學著王起明的樣子,用蹩腳的英文和他們交流著,“this-song-from-China,name-is-《The-Butterfly-Lovers-Violin-Concerto》。”《梁祝小提琴協奏曲》的英文王起明倒是很熟,畢竟也是混交響樂團的。
“Record?額,you-can-find-Japanese-violinist-Takako-Nishizaki…….”回答完曲名,沈隆繼續用中式英文給那兩位聽眾介紹在那裡可以買到《梁祝小提琴協奏曲》的唱片。
西崎崇子是日本最有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她是最早演奏《梁祝》的國外著名小提琴演奏家之一,在西方世界也有不小的名氣,還曾經就讀於旁邊的茱莉亞音樂學院,所以在這附近應該可以找到她的唱片,有了演奏家的名字和曲名,相信他們能找到。
“謝謝,我們待會兒就去買,對了,這首曲子結束了嗎?”情侶繼續問道,在得到還有兩個篇章的時候,他們安靜地站在那裡等候。
“等等,你是說這首曲子其實是小提琴協奏曲?”那名白人小提琴家恍然大悟,“我就說剛才聽得時候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聊了一會兒,沈隆休息好了,又開始了第二篇章的演奏,曲調變得嚴肅、陰森起來,旋即又變得決然,這兩個主題逐漸激化,形成英台抗婚的怨憤場麵。
現場的觀眾笑容漸漸凝固,他們似乎意識到這個愛情故事恐怕不會像他們想象的那麼順利,伊莎貝拉忍不住往男朋友懷裡靠了靠。
接著是樓台會,纏綿淒苦,如泣如訴的音調,把梁祝相會樓台時百感交集的情緒表現得淋漓儘致。
如泣如訴的旋律響起,深刻地表現了英台在墳前對封建禮教的血淚控訴的情景;然後節奏陡然加快,英台縱身投墳,樂曲達到最高潮
第二篇章演奏結束,沈隆沒有休息直接開始了最後一個篇章,也就是化蝶的演奏,在輕盈飄逸的弦樂襯托下,愛情主體再現,梁山伯與祝英台從墳墓中化為一對蝴蝶,在花間歡娛自由飛舞,永不分離。
聽眾們臉上露出神往,他們似乎被沈隆的演奏引入神話般的仙境,看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所化的那雙蝴蝶在花叢中歡樂自由地飛舞。
一曲結束,聽眾們臉上滿是淚水,卻露出了由衷的微笑,他們能感覺到,這個愛情故事中間雖然經曆了諸多波折,但最後這對情侶還是擁有了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旋即,熱烈的掌聲響起,久久方才停息。
“先生,能知道您的名字嗎?給我們說說這個愛情故事吧?”皮埃爾在掌聲結束之後,立刻過來急切地問道,當然,他沒有忘記再給沈隆放下二十美金。
“我叫王起明,這個故事有點……有點像是羅密歐和茱莉亞……”沈隆連比帶畫,用極其有限的單次和混亂的語法,勉強將這個故事說了出來,“.…..最後,他們變成了蝴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皮埃爾,多麼淒婉而又美好的故事啊!”聽到最後,伊莎貝拉的眼圈又濕潤了,其它聽眾也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他們的感動給沈隆帶來了不菲的收益,他估摸著加起來得有三位數,僅僅一天時間就超過了他定給郭燕的標準;當然,今天主要是運氣好,遇到了皮埃爾和伊莎貝拉這對情侶,一般情況下估計沒這麼多,但絕對比刷盤子洗碗強。
眼看著收獲差不多了,自己拉了這麼久大提琴也有些疲憊,於是沈隆收拾收拾就準備離開,有些來晚了沒有聽全的聽眾忍不住問道,“王先生,明天您還會來這裡麼?”
“如果不下雨的話肯定回來。”呦嗬,我這都有固定粉絲了?沈隆揮揮手說道。
“嘿,王,現在回去太早了吧?不如我們去喝一杯?然後聊聊這首曲子?”小提琴手弗蘭克發出邀請,其它幾位街頭藝人也圍了過來,他們都對這首曲子充滿了興趣。
“我去問問我的妻子。”沈隆去問了下郭燕,她正為今天的收獲而感到高興呢,而且她也想見識見識美國的同行,於是答應下來。
大家夥兒收好各自吃飯的家夥,然後邊走邊聊,自然而然地,他們問起了沈隆和郭燕的身份,在得知他倆竟然是中國官方交響樂團的成員之後,不僅吃了一驚,畢竟他們都還沒有進入交響樂團呢。
“這裡……林肯藝術中心……才是古典藝術的中心,所以我們來美國了!”沈隆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想賺錢才來美國的,在藝術家麵前談錢多俗啊。
關於這一點,這些街頭藝術家倒是沒覺得奇怪,畢竟從全世界來到這裡尋夢的音樂家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之中就有幾位也是如此,但是沈隆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們吃驚了。
“總有一天,我要在這裡麵演出!”沈隆指著愛弗利-費雪廳、卡內基音樂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