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萍現在沒有固定工作,也沒有住的地方,她怎麼養歡歡?”海萍現在靠給宋思明介紹的老外教中文養活自己,住的是宋思明借給海藻的房子,這些在法庭上法官可不會認可。
“如果她願意跟你來金陵那是最好。”不過根據沈隆的觀察,他覺得海萍壓根不可能答應,在魔都生活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執念了,尤其是現在已經交了首付,眼看著就要入住新房子了,奮鬥多年終於有了在魔都紮根的地方,她就更不願意離開了。
“如果不願意的話,最好是能協商解決,協商不成再考慮打官司的問題吧。”沈隆繼續幫蘇淳分析道,“像你們倆這種已經離家在魔都居住多年的情況,打官司應該在魔都打,一審你估計要吃點虧,不過不用擔心,繼續上訴就是了。”
沈隆把宋思明的因素也考慮進去了,現在距離宋思明垮台還得一段時間,在這時候隻要海藻求情,宋思明肯定會出手幫忙,給海藻找好律師,或者從其它方麵施加影響力讓海萍打贏官司,不過不用害怕,隻要慢慢拖延時間,就算一審吃點虧,等宋思明垮台之後,這個案子就能翻過來,歡歡還是會被判跟隨蘇淳生活。
“但願能商量好吧!”蘇淳歎了口氣,他清楚海萍的性格,知道這件事兒肯定沒有這麼容易解決,以後還有的折騰。
“嗯,這些天你儘量多帶歡歡到處玩玩,有時候孩子的意見也很重要。”要是歡歡說喜歡和爸爸在一起生活,法官也會酌情考慮的,歡歡原本就跟海萍不太親近,現在蘇淳又把他帶在身邊,有的是增進感情的機會。
第二天,蘇淳跟著沈隆一起來到魔都,在海萍居住的小區門口下車,沈隆去找宋婷婷約會去了,蘇淳則深呼吸幾次,等心情平靜之後上樓,打算找海萍好好商量商量。
“海藻啊!人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我要告訴你,沒有墳墓,這個婚姻就走不過去!而我呢!我現在就在自掘墳墓,海藻啊,我真不該打破你的夢,讓你看到婚姻的瘡疤醜陋。可你早看比遲看好,早醒悟比遲後悔好。
我告訴你,愛情,愛情那都是男人騙女人的把戲。什麼‘把我的心交給你,你會永遠擁有我’,那都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的障眼術。他那是什麼都沒有了,就說點甜言蜜語。
男人若真愛一個女人,彆淨玩兒虛的,你愛這個女人,第一個要給的,既不是你的心,也不是你的身體,一是拍上一摞票子,讓女人不必擔心未來;二是奉上一幢房子,至少在擁有不了男人的時候,心失落了,身體還有著落。
哼哼,可惜,等我明白的時候,都太遲了。這世界上有兩大毒草,一是莎士比亞,另一個就是瓊瑤,這兩個人最壞的地方,就是把無知少女給誤導了。”這時候,海萍正在屋裡給海藻灌輸著自己對婚姻和愛情的看法。
海藻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想到自己和小貝還有宋思明之間的事情,她又覺得沒臉說了,隻能安慰道,“你和姐夫現在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還是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好好商量下吧!其實我倒是覺得,去金陵也不是什麼壞事兒,起碼在那兒的壓力比魔都小得多。”
“憑什麼我就得從魔都滾出去?海藻,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住哪我都無所謂,跟他苦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嗎?我能苦,可孩子不能苦啊!這長在金陵和孩子和長在魔都的孩子能一樣嗎?”海萍現在越發地偏執了。
“歡歡要真是農民家的孩子,就認命了,可她的父母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海藻,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你是多麼地想把天上的星星摘給他,你是多麼希望哪怕自己苦一點,都讓她有個幸福的生活;歡歡已經很懂事了,我怎麼能讓我的孩子連魔都都留不下?我簡直太無能了!”說著海萍又開始哭了。
這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海藻在貓眼裡看了一眼把門打開了,“姐夫,你回來了。”她覺得這種場合自己不合適在場,於是把客廳讓給他們,自己借口出去買東西避開了。
關上門,海藻卻沒有馬上離開,她站在門口聽著裡麵的動靜,隻聽到裡麵的吵架聲越來越大,姐夫說話罕見的大聲起來;而海藻先是怒罵,然後轉為哭泣,哭得撕心裂肺,讓海藻焦躁不安,恨不得馬上開門進去。
她趕緊下樓,隨便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了幾瓶飲料就急匆匆趕回來,結果還沒有到家,就看見蘇淳一臉憤懣地從樓裡出來。
“姐夫,怎麼又要走?”海藻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湧起不祥的預感,雖然以前姐夫和姐姐吵架,姐夫偶爾也會出來避一避,可那時候他大多都是在外麵晃悠一圈就回去了,可今天他這副架勢,怕是不會回去了。
“哎,海藻啊,我真不知道你姐姐為什麼對魔都這麼癡迷;是,我們現在是在魔都買了新房,可光有房子就能給歡歡更好的教育麼?進不了好幼兒園,報不起培訓班,歡歡隻能待在垃圾幼兒園裡,這又算怎麼一回事兒?”蘇淳攤開雙手,把沈隆當初給他說過的話又對海藻說了一遍。
“我讓海藻跟我去金陵,歡歡就能在高質量的幼兒園上學,小學和初中也不用操心,都能上好學校,但是她就是不願意離開魔都啊!哎,我現在是沒辦法了,海藻,你也幫我勸勸你姐吧!”發了幾句牢騷,蘇淳搖搖頭走了。
海藻隻得一個人上樓回到房間裡,打開門一開,海萍正趴在沙發上拚命嚎哭呢,哭得嗓子都啞了。
海藻趕緊上前抱著她安慰,好半天之後,海萍才慢慢止住了哭聲,一緩過勁來,她就抱著海藻哭喊道,“海藻,這個沒良心的家夥,竟然要和我離婚啊!我這到底是糟了什麼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