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開車衝到老丈人家裡,發現除了保姆裡麵空無一人,從保姆口中他得知了老丈人所住的醫院,趕緊下樓朝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看到丈母娘、小舅子兩口子還有婷婷母女倆都守在重症監護室外麵,見他過來,或是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或是投以仇恨的眼光,小舅子更是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宋思明,你還好意思過來?”
“我……我來看看老爺子,老爺子怎麼樣了?”宋思明一晚上沒怎麼睡著,現在眼睛裡滿是血絲,說話的聲音也滿是乾澀。
“老爺子聽說你的事兒之後,直接氣暈過去了,說他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我姐嫁給你!”小舅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內心深處卻藏著一絲快意,多少年了,自從宋思明開始走上快車道之後,就把自己遠遠甩開,往常自己見到他隻能規規矩矩問好,現在總算是可以出口氣了。
這事兒怎麼能讓老爺子知道呢!老爺子身體不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些話在宋思明嘴邊轉了一圈兒,還是沒說出口。
“嗚嗚嗚嗚~~姥爺,你快點好起來啊。”宋婷婷那邊又開始哭了,今天遇到的時候實在是太多了,爸爸出軌了,一向疼愛自己的姥爺又躺在重症監護室裡,她緊緊地抱著母親,生怕母親也不要她了。
“家裡有什麼事兒,咱自己解決不行麼?為什麼鬨得動靜這麼大?”宋思明來到老婆身邊低聲埋怨道。
“宋思明,我跟你這麼多年,沒對不起你的地方,從你住在一間單人宿舍裡,我們有了婷婷,我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你出國進修一年,家裡裡裡外外全我包攬,每年大到你家需要貼補的用度,小到你父母生病需要寄的藥,甚至你侄女出生的禮錢,全都是我在忙。
你知道你父母的生日是哪天嗎?在你最窮的時候,我是帶著婷婷回娘家蹭飯,把我媽當保姆使喚才度過到今天;說真話,我不記得這麼多年裡,你為這個家做出過什麼。孩子的功課,你輔導過幾次?你哪天在外麵不喝酒能回來?
你是我丈夫,我要的,不是你多麼風光顯要,多麼飛黃騰達,那都是給外麵人看的,我要的,就是到老有個伴,孩子有個爸爸;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我這十幾年的付出,得到的不是自己老了以後有個相互扶持著走向墓地的人,卻是在為彆人做嫁衣裳,我度過了苦儘,把甘來留給後人。
宋思明,我也是有尊嚴的人,你要我像其他人一樣,對自己的男人在外麵有了人視而不見,在你回來的時候卑躬屈膝請求你,討好你,承歡你?我做不到,我們兩個,好聚好散;我不去指責你有多麼的無情,多麼的忘恩負義,多麼的朝三暮四,因為到我這個年紀的女人,早就該明白,男人都是一樣,年輕的時候需要墊腳石,中年的時候需要強心針,晚年的時候需要根拐棍;我活該自己做了墊腳石,沒什麼可抱怨的。
但是你也不要把家裡出事兒的責任丟到我頭上來,是我讓你出軌的麼?是我那點做得不好,沒有儘到當妻子、當母親的責任麼?”宋太太積累的憤懣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我那是逢場作戲,現在世道就是這樣,我要是不帶個人過去,他們怎麼看我?我就混不下去了。”宋思明強自解釋著。
“嗬嗬,逢場作戲?宋思明,這話你也就騙騙彆人去!你那個小三兒為啥和蘇惠長得那麼像?姐,你還不知道蘇惠是誰吧?”小舅子冷笑道。
“蘇惠是姓宋的讀大學時候一個教授的女兒,當年那可是無數人的夢中情人,都把她當做女神來對待,當時這個姓宋的對人家那叫一個魂牽夢繞,可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吃上,這姑娘早早地就得白血病走了。”
“不過這姓宋的可沒忘了人家,現在過去都二十來年了,他又找了一個和蘇惠七八分相似的姑娘,這你要說是逢場作戲有人信麼?”小舅子的能量挺大的,很快就從宋思明那些同學裡麵打聽到了情況。
海藻昨天去桐鄉的時候不少老同學都見過,見到她這些人難免會想起蘇惠,而且他們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替宋思明瞞著。
這下,宋思明就從逢場作戲變成舊情難忘了,丈母娘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宋太太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倒在地,合著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全都是白費功夫啊。
“媽,媽,你怎麼了啊?”宋婷婷趕緊扶住母親又哭了出來,時隔二十度年依舊忘不了初戀,這故事乍一聽似乎挺浪漫的,尤其是對宋婷婷這樣的小姑娘來說,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父親身上,那就難以忍受了。
“婷婷,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母親抱著宋婷婷哽咽著,如果說出軌讓她大受打擊,那麼從自家弟弟口中聽到的這番話則讓她徹底崩潰了,你要說宋思明嫌自己人老珠黃在外麵找個好看的偷腥那也罷了,可他為什麼非要找個和自己初戀長得一模一樣的?
這是覺得娶了自己委屈麼?那我這麼多年為你、為這個家付出的一切又算什麼?她現在是滿腹的委屈。
婷婷的外婆想要勸說兩句,畢竟離婚不是什麼好事情,可一轉眼看到自己的老伴兒還躺在重症監護室沒有醒過來呢,而這一切都是宋思明害得;再加上小舅子說得那番話,她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嘴。
小舅子則是唯恐天下不亂,看著宋思明冷笑道,“姐,這姓宋的以前看著咱們家條件好就貼上來了,人家現在發達了,就看不上咱們家了,這也正常。”
“宋思明,我們離婚吧!我知道你的心已經不在我們這個家了,我覺得很累,以前你天天晚歸,我從不覺得什麼,現在我一想到你晚歸的原因,心就開始痛了,時間長了,我怕自己得憂鬱症,大家都給對方一條路,分了吧!”宋太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