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謝律師真不是好人啊!”都到這種地步了,海萍的腦子總算清楚了些,這肯定是謝律師給她挖的坑啊,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害自己,可盤店麵的主意是他出的,這家花店又是他介紹的,不是他搗鬼那還能是誰?
“不行,我要跟他說個明白!”等緩過來之後,海萍馬上就撥通了謝律師的電話,對他好一陣兒埋怨。
那邊謝律師就靜靜地聽著也不反駁,一直等海萍發泄結束才淡定地說道,“郭女士,我是按照您的需求給您做的介紹,您當時需要的並不是普通的店麵,而是可以給您提供穩定流水收益的店麵,這家店難道不合適麼?”
“可那些流水是假的!是他們偽造出來騙我的!你怎麼能這樣啊!”海萍帶著哭腔說道,我現在也就夠可憐的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那又怎麼樣?我可以保證這些流水能得到法庭的認可就行了,您的目的是用這些從您前夫那裡奪回兒子的撫養權而已!這才是重點好嗎?當然,您也可以去告我,就看法庭會不會采信您的證詞了。”謝律師一點兒也不害怕,不就是打官司麼,誰怕誰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對您進行反訴。”
海萍頓時不說話了,她一點兒都不認為自己打官司能打得贏謝律師,而且她現在壓根就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要不然也不會放棄對歡歡的撫養權。
“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就掛了;對了,違約金你那邊什麼時候打過來?您最好不要超出當初合同約定的期限。”說完謝律師直接掛了電話。
海萍鬱悶到了極點,自己打電話原本是想質問謝律師來著,結果不僅沒成功還受了一肚子的氣,差點把她給氣死,這些當律師的也太無恥了吧。
“現在可怎麼辦啊!”海萍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如今已經陷入絕境,婚也離了,孩子也沒了,這家店麵也保不住了,可是就算這樣也有很大的缺口需要填補啊。
家裡是指望不上了,上次買房的時候她就借遍了家裡的親戚,現如今哪好意思繼續開口,難道要和親戚們說自己慫恿妹妹去當小三,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麼?蘇淳那邊倒是可能有點錢,但是如今已經離婚了,人家沒理由借錢給自己啊!再說了,他沒有問她索要首付裡的那部分款項已經夠寬容的了。
“先把花店轉出去吧!我去多找幾家中介,看看其他中介是不是能找到肯花錢的客戶。”儘管已經瀕臨崩潰,海萍還是隻能強撐著去辦這些事情;她現在不堅強也不行了,謝律師的違約金,有關部門的追款文件就像一座大山般壓在她的心頭,讓她一刻也不得喘息。
結果把周圍的中介門店都走遍了,那些中介說的話和第一家完全一模一樣,他們拿出各種證據來證明海萍當初的確是被人當肥豬給宰了,而且她現在是急用錢,那些有意願接手花店的客戶肯定會乘機壓價。
“好吧,就按照你們的意思去辦吧!儘快幫我把這家店轉出去。”到最後海萍也隻能屈服了,她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麼要浪費錢進那些花回來賣了,這些錢也肯定是打水漂了。
“好的,我們馬上就幫您聯係客戶。”那些中介喜滋滋答應了,像這種急著用錢的客戶才是他們最喜歡的,這些人不會像其它客戶一樣喜歡觀望,浪費他們的時間;而且這家店的地段的確不錯,肯定有客戶會接手。
忙活了兩天,見了不少客戶,那些人都咬死了價格,海萍也隻能答應了,等辦完手續,店鋪降價的幅度,再加上給中介們的中介費,海藻最後拿到的錢比她當初盤下這家店的錢少了四成還多,虧了很大一筆。
“就隻剩下這點了。”海萍在計算器上劈裡啪啦按了好幾遍,那個數字始終不變,除去給謝律師的違約金,距離需要退還給有關部門的款項數額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海萍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發,“我到那兒找這麼多錢去啊!”我怎麼就這麼不順啊,前些年為了房子發愁,現在又為這個……
房子?海萍呆呆地看著還沒入住多久的新房,她現在似乎隻有這個了,蘇淳已經和她離婚了,這套房子現在是完全屬於她自己的了,可她沒有一點兒欣喜,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恐怕是保不住這套房子了。
“姐,賣了房子你住那兒啊?”海藻看出了姐姐的想法。
“可是不賣又能怎麼辦啊!”海萍哭了,她這些年辛辛苦苦又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房子麼,賣了房子她這些年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而且,如今魔都的房價漲得這麼厲害,幾乎一天一個價,自己現在賣了房子,以後還有機會再買麼?海萍回想起了自己當初錯過張楊路那套房子之後魔都房價暴漲的場景,自己已經在這上麵吃過一次苦了,難道還要來第二次麼?
那時候還有蘇淳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同奮鬥,而如今就隻剩下她自己了,她似乎看到在魔都紮根的夢想已經漸漸破滅;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答應蘇淳,和他一起去金陵啊,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離婚協議都已經簽了,從那時候起,他們就是兩家人了。
“現在也隻能把房子賣了!”海萍抹了一把眼淚,“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中介去,這段時間魔都房價漲得挺快的,我們也算是賺了。”
海藻張了張嘴沒說話,是啊,魔都的房價是漲了,可她們倆這段時間搞得那些事情,糟蹋了多少錢啊,和這些錢比起來,房價漲得這點又算什麼呢?海萍又不是全款買房,就首付款漲得那點又有多少呢。
第二天醒來,出門的時候,海萍依依不舍地走過每一間房子,看過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多好的房子啊,可惜很快就要成為彆人的了,她什麼也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