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部隊,你就是個戰士了,要像個真正的戰士一樣,拿出你當初複試時候那股子精氣神出來,和人說話的時候挺胸抬頭,大大方方的,不要低著頭看人,這樣不禮貌……”沈隆一路上幫助何小萍修改哪些不太好的習慣。
回程的時候車廂裡一樣坐了許多男兵,像何小萍這樣的姑娘在文工團或許不起眼,但是在這些男兵心裡可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在沈隆的引導下,他們不斷誇獎著這個小姑娘,讓何小萍對自己有了幾分信心。
甚至在沈隆的攛掇下,她還在車廂裡給這些士兵表演了一段兒簡單的舞蹈,又贏得了士兵們的一片叫好,“你們啥時候來我們部隊演出?我們可盼著呢!”
“對對對,等你去了,我可要給那些戰友好好顯擺,你們隻能拿著小馬紮坐在老後麵看,我當初可是在火車上看過小何同誌的表演,隔著還沒有一米遠,他們還不得羨慕死?”這一時期的文藝生活是貧乏的,簡單的舞蹈就能讓這些士兵說上很久。
“我……我還沒正式進文工團呢,我這點根本不算什麼?”何小萍低著腦袋說道,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受過這麼多人的誇讚,尤其是這節車廂裡坐的還都是戴著功勳章的模範代表,這些人往日在她心裡都是仰望的存在。
“誰說的?我覺得小何同誌跳得很好麼!你們說是不是?”一名掛著二等功勳章的老兵站起來招呼道。
“是!小何同誌再來一個吧!”其它士兵們一連串起哄,在他們的鼓舞下何小萍又表演了一段兒舞蹈,贏得了更高的讚賞。
甚至到了晚上,幾個士兵還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讓何小萍能夠躺在椅子上睡一覺,從未受過這種待遇的何小萍有些惶恐不敢答應。
“嗨,像你這樣的女兵,在那個部隊不都被當成寶貝?我們一群糙老爺們靠著坐一晚上也就是了,再說了,老兵照顧新兵那不是應該的麼?”大家夥兒紛紛說道。
“對,你們幾個頓倆小時就行,然後到我們這兒來坐,今天咱們輪崗,這回去還有兩晚上要熬呢,我們派個班,務必要讓小何同誌休息好!”這些人看待何小萍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妹妹一樣,充滿了憐愛。
“謝謝,謝謝你們……”何小萍的眼睛濕潤了,部隊果然是好地方啊,自己還沒到部隊呢,就遇到這麼多關心自己的好同誌。
何小萍沒有什麼可以感謝的,唯有在白天的時候儘量給他們表演節目,沈隆不忍心讓她一個累著,就攛掇著大夥兒一起表演,或是打軍體拳,或是表演自己家鄉的小調,一路上這節車廂可以說是熱鬨非凡,連列車長都過來看熱鬨了。
等回到部隊的時候遇到了下雨,沈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雨衣給何小萍披上,免得他淋濕了,自己卻借口身體好沒有批。
快到文工團門口的時候,他做著最後的叮囑,“待會兒你先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就像你在車裡演練的那樣,然後去給郝淑雯道個謝,記住,可不能叫首長,在文工團,隻有團長、政委才能被叫首長。”
這也是有講究的,在一個團中,一般管團長叫做首長;而在一個連中,就把連長稱為首長;當然,有些新兵見了老兵不知道怎麼稱呼,叫聲首長也沒什麼;隻是何小萍進去的時候肯定有其它首長在,當著首長的麵稱呼郝淑雯為首長可不太好。
“嗯,記住了,謝謝你啊。”在沈隆的精心照料下,又有那麼多老兵的鼓舞,比起剛見麵的時候,何小萍顯得自信了不少。
沈隆帶著行李和何小萍向門口的哨兵敬禮後進入文工團裡麵,何小萍四處張望著,眼睛裡滿是好奇,同時還有一絲膽怯,一個人的性格可沒那麼容易更改。
進到練習室裡麵,一邊是穿著舞蹈服練習的姑娘,一邊是伴奏的樂隊,分隊長正在對他們進行指導;看到沈隆和何小萍進來,姑娘們第一眼就瞄準了他提著的大包小包,然後看到了何小萍,郝淑雯似乎早就把何小萍忘了,在和自己的朋友咬著耳朵,猜測著沈隆到底帶回來了什麼東西。
然後向沈隆走來,“呦,劉峰回來了,歡迎我們的學**標兵凱旋歸來。”
林丁丁走過來和他握手,“歡迎你凱旋歸來。”
調皮的藏族姑娘卓瑪也過來和他握手,“你們開會的照片登報了,我這隻手可不洗了,和活**握過了。”
“你們的東西我都帶回來了,待會兒我整理好送到你們宿舍。”沈隆環視一圈兒眾人說道,頓時聽到了幾聲歡呼,蕭穗子沒有說話,眼神裡卻充滿緊張,她迫切地想知道父親給自己帶了什麼。
另一邊,分隊長走到何小萍跟前,“何小萍,歡迎你入伍,來,跟大家夥兒認識認識。”
何小萍緊張地看了沈隆一樣,見到他微微點頭才稍微放鬆,上前給大家夥鞠了個躬,“我叫何小萍,從魔都來的,稍微學過點舞蹈,和各位還差得遠,希望以後能向各位好好學習。”
這也是沈隆叮囑過的,沒有穿軍裝不能敬禮,就用鞠躬來代替,剛進來的時候姿態放低點,多說些好話沒有壞處。
果然,這番話贏得了眾人的好感,分隊長帶頭鼓起掌來,然後就打算安排何小萍的住處,沒想到何小萍介紹完自己之後馬上走向郝淑雯,再次給她鞠了個躬,“上次在魔都招兵辦的時候多謝您了,要不是您讓我留下,我還到不了咱們這兒!”
“哦,你就是那個……那個何小萍啊!”郝淑雯這才想起了她,“你進來的時候我還沒認出來!”
在大庭廣眾之下得到何小萍的感謝,讓郝淑雯覺得很有麵子,她大大方方的上前拍了拍何小萍的肩膀,“到了咱們這兒就好好乾,分隊長,我們宿舍還有個空床,就讓小萍住我們宿舍吧?”
這次的見麵和電影裡已經大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