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光靠嘴皮子能噴死同僚、能噴死那些武將、能噴的皇帝無話可說,然而卻噴不死韃子啊,等日後韃子入關的時候,他們的噴功就沒用了,想要和我大明時候一樣噴,還沒說幾句呢,刀子就奔著腦袋來了,真是活該啊。
沈隆也不拉架,就當是看猴戲了,反正這裡麵大部分人日後都是要收拾的,現在就讓他們蹦躂吧;等散朝之後沈隆把袁崇煥叫過去安撫了幾句,大概意思麼就是說哎呀,袁愛卿勇氣可嘉,這種敢於任事的脾氣朕是很欣賞的,奈何朝堂上阻力太大,朕也不好勉強啊,你且先留在朝中待著吧,說完就讓袁崇煥走了,不管咋說,督師遼東這事兒是肯定不能讓他乾了。
搞得袁崇煥一臉懵逼,不是,陛下,就算五年平遼不行,咱還可以商量麼,十年八年啥的我也認啊,這不去遼東沒銀子撈啊,留在朝堂上我可折騰不過這些大佬啊,還是去遼東對付那些傻乎乎的軍頭好啊,吃空餉收賄賂多美啊。
可惜沈隆根本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袁崇煥就隻有這麼灰溜溜地走了,他可沒想到是沈隆不想用他,而是把怨到了那些六部大佬的頭上,氣呼呼地回去打算想辦法報複回來。
這才是當皇帝應有的姿態啊,自己不樂意乾啥事兒,也不要直接站出來反對,讓下麵的人鬥就行了,這樣埋怨就落不到自己頭上,雙方還都指望自己能幫他們一把,不比坐在寶座上挨噴來得舒服愜意?
當然,該挨噴的時候還是得挨,噴完了拉出去砍了就是了,隻是那是得等到有大事發生的時候才行,這種小事兒都要挨噴,那也太委屈了。
送走了袁崇煥,沈隆又把郭真叫過來,“如今還有那些大臣進京了?”自從天啟病重,自己登基之後,許多被魏忠賢趕出朝堂的人都看到了複起的希望,紛紛來到京城,沈隆打算瞅瞅這裡麵有沒有勉強能用的。
郭真馬上報出如今已經到了京城的大臣名錄,沈隆聽到了兩個自己想見的人,於是下令,“去召徐光啟、孫元化入宮奏對。”晚明時分大多數官員就剩下張嘴皮子了,但徐光啟和孫元化卻不是這種人,這是個真正的人才,一定要大用才行。
不多時,徐光啟就帶著自己的弟子孫元化到了沈隆的書房之中,他倆進來的時候正看見沈隆盯著書桌上的一座地球儀看得入神呢,一見這場景,徐光啟和孫元化頓時大喜。
早在萬曆年間,福建學政李之藻就製造出了中國第一座地球儀,李之藻曾跟隨利瑪竇學習西方科學,接受天主教教義,後受洗入教,和徐光啟不僅是教友也是好友;看得這一幕,徐光啟以為皇帝陛下對西學產生了興趣,自然高興不已。
行禮過後,徐光啟忍不住問道,“敢問陛下這座地球儀從何而來?卻是和老臣所見過的頗有不同。”
這是當然了,這座地球儀可是我在《人民的名義》世界讓秘書根據崇禎元年的情況製作的,後世製作的地球儀自然比這一時期製作的精細得多。
“這座地球儀可是讓朕大開眼界啊,朕今日方知天下之大。”沈隆並未回答,而是感慨道,“我大明不過是天下一隅,卻自視天朝上國,不肯放眼天下,著實有些可笑啊。”
身居上位就是有這種好處,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不說就是了,下麵的人也不敢追問,聽沈隆這麼一說,徐光啟心中愈加熱切,“誠然如是,西夷雖然不懂經義,但在天文曆法、算學航海等方麵頗有所長,正和為我大明所用。”
“朕今日召二位來正是為了此事,徐先生、孫愛卿且隨朕來。”沈隆說完就帶著他倆出了書房,來到禦花園之中一片新開墾出來的土地前方,這裡早已種下沈隆從現實世界帶來的諸多良種,玉米、紅薯、土豆都有。
“這是甘薯,卻是比老臣在家中種植的好,這應該是洋蕃芋、玉麥。”徐光啟曾經從福建沿海把紅薯引入鬆江種植,也見過土豆,至於玉米早在嘉靖年間就進入中國了,隻是沒有大規模種植而已。
“徐先生果然博學多識。”沈隆鼓掌讚道,徐光啟的老家就在今天的徐家彙一帶吧?在徐家彙種紅薯,這可是夠奢侈的,“聽給朕送來種子的人說,這幾樣良種高產且耐旱,而且不怎麼挑剔土地,若是此物可以廣種天下,我大明百姓可是有福了。”
明年陝西那邊就會因為災害亂起來,這事兒可得先處理好了,所以沈隆希望徐光啟能替自己擔起這份重任,把這幾樣良種的培育、種植工作做好。
“聽聞徐先生在農學上頗有造詣,不止先生可否幫朕將這些良種廣為種植?”沈隆知道徐光啟對功名利祿不怎麼感興趣,反倒是對科學和傳教頗為熱衷,所以也沒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就進入正題。
“陛下這禦花園之中的甘薯,卻是比老臣在家中種植的更為茁壯。”徐光啟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藤蔓,要不是沈隆還在跟前盯著,他都想伸手去挖了。
沈隆擺擺手,自有小太監動手,給徐光啟挖了一株,看到那麼大的紅薯,徐光啟的呼吸愈加急促。
“這塊地裡種的全是甘薯,若是都如同這株一般,這一畝地的產量當在五千斤以上。”這可是後世的高產紅薯種子,遠不是徐光啟種的那些可比,就算沒有用化肥,光靠糞肥就能長到這種程度。
聽到這個,徐光啟就更加激動了,毫不猶豫應了下來,根本沒有問沈隆會給他什麼官職;他可以不問,沈隆卻不能不說,“徐先生原是禮部右侍郎,今朕打算讓徐先生轉為戶部右侍郎,專門負責此事,若是能辦好此事,朕不吝公候之賞。”
要是能喂飽大明百姓的肚子,一個爵位又算得了什麼?
徐光啟又和沈隆聊了一會兒,感覺他心情比較好,於是小心翼翼問道,“不知陛下如何看待西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