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下去和那些士兵關在一起吧!”王承恩也懶得和一個將死之人囉嗦,直接讓人把阿庫拉一家分開,阿庫拉和他的兒子和士兵關在一起,他的夫人和女兒則關在了女牢。
“我是貴族,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阿庫拉拚命喊叫著,然而這些並沒有什麼卵用,這可是大明的勢力範圍,不講究歐洲那些規矩;而且阿庫拉可不隻是戰敗的俘虜,他同時也是屠殺了兩萬多大明子民的劊子手,這種人還能給他什麼好待遇?
拿下馬尼拉城之後,俞谘皋和鄭芝龍留下一部分人駐守,剩下的兵分兩路,不斷掃除以西巴尼亞人、弗朗機人和荷蘭人在東南亞的殖民據點,直到舊港宣慰司原有的領土上所有殖民據點被清除乾淨才返回馬尼拉。
回到馬尼拉之後,王承恩和鄭芝龍、俞谘皋馬上按照旨意找來上次屠殺的幸存者,當著所有百姓的麵對阿庫拉等人進行了公開審判,凡事參與到此事中的以西巴尼亞人,當地土著,以及少數為虎作倀的大明商人,統統被判處死刑。
那些底層士兵和基層軍官當場被斬首示眾,阿庫拉等高級官員則在參觀了行刑現場後被重新押上船隻,他們將被帶到京城執行死刑。
“這簡直是太野蠻了!”看到自己的手下被處死之後,阿庫拉憤怒地喊道,同時他也隱隱地猜到了自己即將迎來的命運,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野蠻?你當初屠戮我大明百姓的時候就不野蠻了?”王承恩冷笑道,“當初你們可是殺了兩萬多我大明的子民,要說野蠻,和你們相比,我們還差得遠呢!起碼我還給了你們公正的法律審判,像你們這種行為在那個國家都會被判處死刑吧?”
阿庫拉頓時啞巴了,其實在他心裡,根本沒有把大明百姓當人看,可如今自己還在大明手中,這種話又如何說得出口呢?
“不怕告訴你,這事兒還沒完呢,你們以西巴尼亞人害了兩萬多大明百姓的性命,隻靠你們這區區數千人的性命可沒辦法償還!”王承恩繼續說道,“按照你的罪過,理當誅殺九族,現在光靠你和你妻子、兒女的性命可不夠償還,我大明必將繼續追索這筆血債,一直到你們以西巴尼亞人把這筆債換清楚再說!”
然後王承恩向所有到場的大明百姓宣讀了沈隆的聖旨,沈隆告訴他們,不管他們身在何處,他們都是大明的子民,大明強大的艦隊會為他們提供庇佑,膽敢傷害我大明百姓的,不管是哪個國家,大明的艦隊都會為他們討回這筆血債。
一時間,整個馬尼拉城歡聲震天,這些遠離大明的百姓一直都把自己當做朝廷棄民來看,但凡遇到事情隻會埋怨自己命不好,從未想過大明還會替他們報仇,還會保護他們,一時間感動地淚流滿麵。
接著,王承恩繼續宣讀聖旨,沈隆下令重新恢複舊港宣慰司,任命鄭芝龍為首任舊港宣威使,隻是這一次舊港宣慰使不再是某個家族世襲罔替的土官,而是正兒八經受朝廷管轄的流官,鄭芝龍在舊港的任期隻有五年,五年後他將會被新的宣慰使替代。
在這五年時間裡,鄭芝龍將用大明強大的艦隊重新在當地建立秩序,清掃一切反對勢力,在各個要地修建城堡,為來往的商隊提供庇佑,當然這些商隊將向大明繳納賦稅,這一點肯定是少不了的。
同時,鄭芝龍也會配合朝廷在舊港宣慰司劃分州縣,吸納大明百姓來此經商、興建種植園,讓這片蠻荒的土地變得開化起來;先前那些因為牽扯到京城、金陵兩地勳貴、宗室、晉商一係等案件中,因而被罷官流放的讀書人,將在這裡為自己贖罪,充當當地的官員,帶領普通百姓興建家園、治理地方。
這也是沈隆選擇鄭芝龍來擔任舊港宣慰司宣慰使,而不是俞谘皋的原因,或許俞谘皋在軍事上還能仗著家學淵源勝過鄭芝龍,但舊港宣慰使這個職位並不僅僅是軍事長官,而是像阿庫拉一樣的殖民地總督。
這樣的話就要求宣慰使不僅要通曉軍事,同時也得熟悉政務運作、商業運營等等,在這方麵,海盜大佬出身的鄭芝龍肯定比俞谘皋強得多。
他現在要乾的事情其實和當初當海盜頭子時候差不多,鄭芝龍做起來肯定熟得很;沈隆也不會擔心鄭芝龍會背叛大明,現如今舊港宣慰司和大明相比可以說不值一提,除了擁有大片尚未開墾的肥美土地和掌控著東西方世界的商路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而這兩樣都必須依靠大明本土提供支援,沒有大明的人力物力,鄭芝龍可沒辦法把這裡開發好;而沒了大明強大的貨物供給和購買能力,舊港宣慰司所掌握的商路也就不值一提了。
鄭芝龍也明白這些,所以他接到聖旨的時候還有點不太情願,因為待在舊港固然自在,可距離大明本土尤其是距離皇帝就遠了,他還想繼續升官呢;幸好王承恩私下傳達了沈隆對他的承諾,隻要能把這件事辦好,日後最少也會給他一個侯爵。
再加上隻用在這裡待上五年時間,鄭芝龍就答應了下來;然後王承恩又給了他一個驚喜,“陛下久聞鄭將軍的孩子鄭森極為聰穎,所以想讓他進宮擔任太子伴讀,日後小公子定會光宗耀祖啊!”
“啊哈哈哈,這是我鄭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啊!鄭森這孩子竟然能得陛下看重,真是我鄭家莫大的福分。”鄭芝龍也知道沈隆此舉又把鄭森當人質的意思,但是他有不打算背叛大明,而且給太子當伴讀,等日後太子繼位之後,鄭森肯定會發達,他還求之不得呢。
“如此,俞將軍就率軍押送阿庫拉等人回京吧,鄭將軍繼續駐守舊港。”舊港的事兒就算結束了。
“那公公您呢?”鄭芝龍問道。
“咱家另有要事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