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曹真南下,陸遜西進,如今腹背受敵,形勢大為不妙,是否暫且退回豫州,我等據城而守擋住曹真,軍師先率軍南下和關將軍一起擊敗陸遜,再北上與曹真決戰?”馬謖見狀連忙問道。
“幼常無需擔心,荊州有關將軍足以抵擋陸遜;眼下曹真儘起大軍南下,卻是良機難得,剛好趁此機會大敗之。”沈隆輕搖羽扇,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關將軍固然英武,然水戰卻非關將軍所長,如何能擋陸遜?”馬謖還是有所不解,關羽雖然也有率領水軍的經驗,在荊州這麼多年也一直肩負著為蜀漢訓練、管理水軍的重任,可和陸遜這樣以水戰見長的將領相比似乎還是有所不及啊。
“而且關將軍還要管理荊州諸多事務,為軍師、丞相輸送糧草,恐怕分身乏術,無法率領水師大軍出戰啊?”而且關羽現在已經不是一名單純的將領統帥了。
“關將軍雖然不能出戰,卻不代表我荊州無人,時下恰好有一員水師大將正在荊州,若是由他領兵對抗陸遜,我和關將軍都能放心。”缺人才?不存在的,有的是合適的人。
嗯?會是誰呢?馬謖連忙幫荊州上下的將領都過了一遍,不管是糜芳還是傅士仁似乎都無法擔起和陸遜對抗的重任,一時陷入迷茫之中。
而就在此時,關羽也在碼頭為大軍送行,他站在一名麵容堅毅的將領麵前,拱手道,“文則,關某在此等候文則大勝而歸!”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先前在關羽水淹七軍時候被拿下歸降蜀漢的魏國大將於禁,當年於禁在曹操手下的時候,曾經擔任過水師提督,赤壁之戰時於禁雖然敗給了諸葛亮和周瑜,可那是因為諸葛亮開了掛,卻不是於禁實力不濟的緣故。
之前於禁被俘之後雖然投降了關羽,卻不肯為蜀漢領兵打仗,關羽也不強求,就讓他帶領投降的魏軍士卒在荊州屯田。
其後沈隆送來了一個消息,有魏國來的人告訴於禁,曹操得知於禁兵敗後,哀歎良久,說,“於禁與我相知已有三十年,怎麼麵臨險境,反不如龐德!”
此時倒是讓於禁內疚了許久,但不久之後另外一個消息讓於禁勃然大怒,自此和曹魏反目成仇,曹丕在修建曹操的陵墓時,卻命人畫關羽戰克、龐德憤怒、於禁降服之狀;於禁以此為奇恥大辱,於是正式投降了蜀漢,協助關羽訓練水軍。
有了於禁的幫助,關羽可謂是如虎添翼,大大方方將荊州水師交給於禁管理,於禁也沒有辜負關羽的期望,很快就摸清楚了這些新型戰艦的性能,製定出一係列能夠發揮這種戰船戰鬥力的戰術來。
先前因為顧慮於禁家人尚在曹魏的緣故,因而荊州一直隱瞞了這個消息,直到前次沈隆借著曹魏想要贖回夏侯尚等人的機會,把於禁的家人交換過來,於禁這才可以公開亮相;馬謖之前被沈隆派去成都向劉備彙報,故而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
“多謝君侯,此戰定然大勝!”說罷於禁邁著大步頭也不回地上船去了,片刻之後,蜀漢戰船千帆縱橫,鋪滿了關羽麵前的江麵,浩浩蕩蕩地朝著下遊行去。
遠遠看到蜀漢戰艦來襲,陸遜不憂反喜,“若是他們避戰不出,待我攻打荊州之時從後方殺出,和陸上蜀軍前後夾擊,我還不好應對,如今他們竟敢主動搦戰,此番便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江東水師的厲害!”陸遜覺得,在長江之上,東吳水軍就是無敵的。
“萬勝!萬勝!萬勝!”東吳水軍齊聲高呼,昔日赤壁之戰等多起戰事都證明了這一點,他們也對獲勝充滿信心。
“派遣幾支小船探查消息,將敵軍有多少戰艦、何人為將查探清楚報上!”陸遜隨即發布命令,頃刻間就有幾葉輕舟猶如箭矢一般迎向蜀漢艦隊。
不多時,探子回來向陸遜、丁奉、徐盛等人彙報,“啟稟大都督,蜀漢戰艦艨艟巨艦數十、其餘大小船隻不計其數,兵力不下五萬;最大那艘戰艦掛著於字旗號,遠遠觀之領軍之人似乎是昔日赤壁之戰時曹魏水師提督於禁!”
“哦?於禁?”陸遜聞言心中暗驚,他原本以為蜀漢之中並無良將,誰料於禁竟然徹底歸順了蜀漢,如此恐怕就有些不好對付了。
然徐盛、丁奉等人則不以為然,“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大都督,某請為先鋒,為大都督攻破此賊!”
陸遜這才釋然,隨即讓年紀更輕的丁奉為先鋒,率領艦隊迎上前去,在長江之中和於禁展開決戰。
於禁持軍嚴整,喜歡用嚴厲的軍法來約束下屬,這讓於禁很難真正得到軍心,但卻可以讓全軍上下一致,依照號令行事。
撞上東吳艦隊之後,於禁不急不躁,利用身居上遊和戰艦性能更為優越的優勢和陸遜展開交鋒,在東吳水軍的箭矢射程之外就利用床弩、蠍子弩等遠程武器發射火箭、火油彈來對丁奉展開攻擊。
丁奉在長江上征戰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應對,兼之逆流而上船速緩慢,還沒有靠近蜀漢艦隊就損失過半,不得不退回下遊。
陸遜故意擺出敗退的樣子想要引誘於禁追擊再包抄殲滅,然而於禁性格穩重並不貪功,依舊不緊不慢地率領大軍壓過去,倒是讓陸遜的計劃落了空,隻能重新整兵抵擋於禁。
然則陸遜縱有百般手段,遇到於禁這樣用兵嚴密的宿將也是毫無用處,更重要的是蜀漢戰艦依靠遠程武器就足以對東吳艦隊造成致命的傷害,而東吳水師往往要靠近敵人才能展開攻擊,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怕是陸遜陸伯言也無力回天。
隻能眼睜睜看著蜀漢戰艦發射的巨大火箭和火油彈不斷落在自家船上,一艘艘東吳戰艦起火燃燒然後沉入江底,最終慘敗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