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它們來了
學校檔案室裡可能有關於學校主人的信息,圖書館內或許藏著能夠通往血紅色世界的鏡子,實驗樓油畫室則是陳歌答應周圖要去的地方。
“先去哪裡好呢?”陳歌看向周圖:“我知道美術社的位置,也見過你夢中的場景,現在我隨時可以帶你過去,不過你真的做好了蘇醒記憶的準備了嗎?”
周圖跟陳歌交流不多,被陳歌突然這麼一問,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找回記憶之前,他一直想知道自己到底遺忘過什麼,但是在看到張炬和王一城的下場後,他又有些猶豫。
“你做好承受過去的準備了嗎?記憶沒有蘇醒,你隻是這學校裡一個無關緊要的學生,你可以什麼都不想,重複著平靜美好的某一天。一旦你蘇醒了記憶,必定會被校方管理者追查,再無退路。”陳歌不斷詢問周圖,也是一種試探,所有社團成員裡,周圖是最有主見的。
“我想了想,還是找回記憶比較好,沒有了過去,生活的再舒服也隻是自欺欺人。”周圖的目光移到了張炬和王一城身上:“不知道我真實的樣子,會不會把我自己嚇哭。”
“你還是再考慮一會吧。”張炬嗓音沙啞,他扭過那張被燒毀的臉:“你身上散發著一種讓我很不舒服的感覺,真實的你,一定是個恐怖的怪物。”
周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眼神飄忽,內心似乎又有些動搖。
“我們先去學校檔案室,你還有足夠的時間用來考慮。”陳歌輕輕拍了拍周圖的肩膀:“不要有壓力,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
“謝謝。”
周圖低頭沉思,旁邊的張炬碰了陳歌一下:“他真實的樣子應該很可怕,如果他能蘇醒記憶,不管我們接下來想要做什麼,都會更容易一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去乾涉的。”
“你幫我們蘇醒記憶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找回過去,增加力量,接著幫助你達成自己的目的嗎?”張炬有些不解,他還清楚記得陳歌之前說過的話,大家隻是互相幫助、互相利用的關係。
“我曾經在某本書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玫瑰不問為什麼,也不求回報,開花隻是因為開花。我雖然做不到那麼無私,但至少你們經曆過的痛苦我也經曆過,看到你們我就想起了自己。”陳歌很認真的看向其他社團成員:“另外還有一點我想重申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互相利用,而是共贏,彼此尊重隻是基礎。”
聽著陳歌的聲音,在某一瞬間所以厲鬼好像都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也許他隻是還未找回自己的記憶罷了。
張炬和朱龍點了點頭,跟上了陳歌的腳步。
王一城睜開了含著血淚的眼睛,似乎更加認同了陳歌。
走在最後的周圖則若有所思,眼神慢慢變得堅定。
再次回到長廊,陳歌還未走出幾步,很軟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濃濃的臭味,這氣味他曾經在實驗樓也聞到過。
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心中,陳歌越是往前走,越感覺壓抑,就好像行走在湖底,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
“那些顛倒的怪物又出現了?”
陳歌沒有低頭去看,事情已經發生,低頭去看隻會擾亂自己的判斷,他需要的儘量離開教學樓。
和張炬站在一起,陳歌的雙瞳縮小,壓低了聲音:“你們有沒有看到走廊上的那些怪物?”
“怪物?”張炬盯著長廊,他身上的血液順著外套滑落:“似乎有些東西,但他們好像傷害不到我們。”
話音未落,張炬就看到自己的頭發向上飄起,就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嬰兒在黑暗中揪住了他的頭發一樣。
一道道細小的傷口開始在張炬和王一城身上出現,那些怪物是被他們兩個吸引過來的。
“我看不到它們,它們是怎麼對我造成傷害的?”張炬臉上的疤痕不斷滲血,他身上血絲飄舞,記憶雖然蘇醒,但是他還沒有學會如何去使用這份力量。
“隻要我們視線顛倒就能看見它們,不過我不建議你們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看了以後,你們會更加絕望。”
陳歌示意幾人立刻順著樓道離開,那些怪物攻擊張炬和王一城不知道是出自本能,還是有人指使,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
身邊的臭味越來越濃,張炬和王一城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值得注意的是,他們身上每出現一個傷口,都會有一條很細的黑色細線鑽入他們身體,那東西看著很像是詛咒。
幾人剛跑到三樓拐角,王一城就撐不下去了,他腳步越來越無力:“我感覺有很多東西在撕咬我的身體,記憶又變得模模糊糊了。”
“白老師,情況不太妙,樓下好像有更多的臟東西。”周圖小聲說道,他們剛到三樓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更詭異的是那氣味就是從他們身邊傳來的。
低下頭,周圖就好像之前撿菜刀那樣,從下往上看向身邊散發惡臭的地方。
在他和王一城中間的空地上,有一張顛倒的人臉,那個怪物的外衣緊緊貼著血肉,它好像沒有皮膚,血管在衣服下麵湧動,血液和衣服粘黏在一起,將整件衣服染成了大紅色!
“王、王一城,那個東西就在你前麵!”周圖尖叫了一聲,他記憶還沒有蘇醒,猛然看到這樣的場景,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栽下去。
“早就給你說不要看了,眼不見,心不煩。”陳歌直接背起王一城,一腳踩在臭味最濃鬱的地方,然後往樓下飛奔。
周圖捂著胸口,剛才陳歌踩得地方正好就是那個怪物的頭:“好的,我知道了。”
在他們下到二樓的時候,惡臭充斥走廊,記憶鬆動的朱龍也成了那些怪物的攻擊目標。
張炬還能硬抗,但是朱龍和王一城都堅持不下去了,隻有靠陳歌和周圖拖著才能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