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寶的信仰在此刻崩塌。
“我弟子眾多，自此刻起，你被除名了！”
這句話如無情的匕首，狠狠刺破了他最後的堅持。
是啊，你有數千弟子，怎麼會缺我這個被破了神體，現在一無是處的廢物呢。
這一刻，符寶想到了他與羅修交戰時，羅修所說的話語。
“等你成為了仙君，你就會知道你以為的真相有多麼可笑，到時候要麼融入其中，要麼被排斥甚至死亡，現在和我談正義，全特麼是放屁！”
當時他不理解羅修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什麼是隻有成為了仙君才能知道的真相，更不理解要麼融入，要麼被排斥是什麼意思。
現在他終於懂了。
真相戴上虛偽的假麵，等露出真容的那一刻，總是無比殘酷。
要麼融入，要麼被拋棄嗎？
這一刻符寶想到了此刻所處的陰間界。
雖然殘酷，雖然無情，可一切都是如此赤裸裸的真實，與天界的虛偽形成了鮮明的對立。
怨念，無儘的怨念在心底升起。
他怨恨真相如此殘酷無情，短短一天時間，彷佛一切都變了。
他所認為的天界不再是那個祥和之地，背地裡有著太多虛偽的道貌岸然。
可他現在連融入其中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一刻的他，內心的無助與掙紮化為了怨恨。
但是他無力反抗，現在的他失去了所有。
風雪之中，他僅憑陸無在他體內留下的魂力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生命，艱難爬起身。
心中的怨恨讓他有了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他渴望能夠重新修煉。
既然無法修煉仙法，那就修煉鬼法.
他想要再次見到“青默仙君”，讓他後悔自己的決定，讓他付出欺騙自己的代價。
一步一步，顫顫巍巍間，他不斷朝前走著。
這時，陸無的身影再次浮現。
他望著符寶，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我似乎贏了！”
“你贏了，代價是什麼，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符寶顫抖著身軀轉頭望向了陸無。
“做個買賣如何？”
“我現在還有這個資格嗎？”符寶自嘲道。
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很清楚，沒有任何價值，否則那個無情的師傅不會棄他而去。
“你想不想變得比你那位師傅更強！”
聽聞此話，符寶身軀遺產，目光中透露著不敢置信：
“你能做到嗎？”
“能！但是你要付出很多東西，因為我根本就不信任你！”陸無開口道。
“我該怎麼做！”
“徹底告彆過去，如同傀儡!”
聽聞此話，符寶麵露驚愕，然而這時，陸無繼續開口道：
“其實無論你是否願意，你都沒得選擇，因為你已經輸了！”
說著，陸無伸手一揮，在符寶的身旁浮現一處空間通道，驟然將其卷入其中。
通道另一頭的神器空間之中，早已準備就緒的北離當即開始動手，改造符寶。
很顯然，符寶的待遇與銅掛、蒼虛他們完全不同。
可以說改造是強製執行。
哪怕符寶痛恨師傅，可他畢竟在天界活了百萬年了，陸無又怎麼可能就這麼選擇信任他。
有些觀念，哪怕是被打破，也不是短時間能夠改變的。
即便他意識到了天界的謊言，雖然會短暫迷茫或者痛恨，但是最終的結果依舊會是加入其中。
這一點北離已經與陸無講述過許多例子了。
因為那些在三界之戰後崛起的天界神明，在成為仙君，得知真相後，無一例外，最後都選擇了融入其中。
哪怕符寶此刻經曆的足夠絕望，可他骨子裡依舊認為自己是天界一員，而他痛恨的謊言與背叛，也隻是相對於他師傅而言。
這是極其不穩定的因素，如果信任他，那麼他隨時都可能讓陸無付出慘重代價。
所以陸無不會冒險，他的仁慈可以給蒼虛，可以給銅掛，甚至可以給任何其他陰間生命，唯獨不會給天界神明。
因為他們是真正的三界叛徒，也是敵人，正如他們從未給過陰間界仁慈那般，陸無也同樣不會去給予什麼。
這一次，陸無不但要洗去符寶的記憶，同時還要植入新的記憶將其變成完全嶄新的存在。
而之所以選擇符寶，陸無看重的不是他的神體，更不是他的潛力，而是他的記憶。
在他指揮銅掛與磐石布置陣法那一刻，陸無便發現了符寶有著深厚的陣法與符文方麵的功底。
這方麵，也是陸無現在或缺的。
隨著玩家們發展加速，全麵發展的時代到來，他很需要這方麵的人才來填補空缺。
鑄造有銅掛，煉藥有磐石，但僅憑他們是完全不夠的，陸無需要更多這方麵的導師來帶領玩家們成長。
至於為何毀掉符寶的神體，自然是陸無不想花費多餘的魂幣罷了。
重鑄一具鬼皇境界的蒼虛軀體都花掉了陸無千萬魂幣，雖然煉化所需要花費的魂幣並沒有重鑄那麼昂貴，可符寶畢竟是神體，煉化所需要的代價是無法想象的。
最重要的是，陸無根本就不需要這麼一個戰力，他看重的隻是符寶有成為生活職業導師的能力罷了，完全沒必要消耗大量魂幣保留他的戰力。
因為陸無重視的戰力核是心玩家，也隻有玩家才是真正潛力無限的力量。隻要能讓他們成長起來，都可以成為符寶這樣的神明級強者，而其他NPC都是以幫助玩家發展為主任的附屬體係罷了。
當然，他們也同樣會是陸無力量的一部分，但是從潛力以及數量上講，他們顯然都無法與玩家相比。
……
此刻，神器空間之中，北離的改造還在繼續。
沒有了神體加持，此刻的符寶等同於一個凡人，改造進行的十分順利，也不需要大量魂力做為改造輔助消耗。
這一次造中，北離需要剔除符寶關於天界的一切記憶，隻留下陣法、符文等方麵的記憶。
這個改造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天之久。
因為符寶的記憶太過繁雜龐大，複雜程度遠超之前改造的所有人，當改造結束後，北離被累的軟趴趴倒在地上。
一副吃十斤零食才能恢複體力的樣子。
而符寶，不但記憶發生了改變，就連模樣也有了巨大變化。
這一點陸無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雖然天界不願再接收符寶，可如果再次與熟人相見，難免會出現意外。在陸無覺得自己能夠與天界相抗衡之前，一切潛在危機他必須提前規避。
一切完畢後，一名精通陣法、符文等各類生活職業技能，腦海中更有著龐大知識儲備的嶄新生活職業導師出爐。
望著站在原地，神色略顯迷茫的符寶，陸無滿意地點了點頭。
並決定將他調去非洲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