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蜮(1 / 1)

神道複蘇 神秘道人 1995 字 1個月前

迷離的夜色籠罩著大地。

一輪彎月懸掛於黑暗的蒼穹之上,朦朧的月光灑落,為湖麵上披上了一層輕紗。

嘎吱一聲,竇長生踩踏上船板,一名衣著鮮豔如血的紅色衣裙女子,款款挪移著蓮步走來,紅色衣裙猶如輕紗一般,

“公子!”語氣猶如黃鶯一般悅耳,熟絡的語氣繼續響起:“裡麵請!”

“是紅玉姑娘,”

竇長生目光下意識的朝著甲板望去。

畫舫兩旁護欄上,插著一根根的火把。

火把上麵火焰熊熊燃燒,火紅色的光芒驅散著四方的黑暗,把畫舫照耀的燈火通明。

地麵兩道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清晰可見,伴隨著竇長生的動彈,影子也隨之而動。

有意思,真有意思。

竇長生臉色微微一冷,目光觸及之地,皆是人影抖動,這和竇長生上一次前來此地情況截然不同。

竇長生端坐於甲板之上,看著三三兩兩的客人,正在相聚一起,各自有著姑娘陪伴,時不時的會有客人步入船艙。

竇長生的目光不斷在畫舫上眾位女子身上流轉,時不時的應付著懷中的紅玉。

都是真人,並無一位有著異常。

這不是一艘鬼船。

不對,這肯定是一艘鬼船。

其他人沒有點逼數,竇長生還能不清楚,要是不清楚自己怎麼掛的?

這一艘畫舫不對的地方很多,竟然樹立起來火把照明,沒有采取防護,不怕火把出事把畫舫點燃起來。

正常情況應該是懸掛著一個個燈籠,這不但美觀,而且還不容易出事。

敵不動,我不動。

竇長生倒是要看看,這畫舫到底有什麼貓膩。

人就這樣,這一步登天,成為神祇後,腰杆自然就硬了,這就猶如你隻拿一百塊去高檔西餐廳去消費,錢不夠,這腰杆就不硬。

但銀行卡中有著三萬五萬的,這說話都中氣十足。

畫舫並不大,也不小,有著兩層,每一層各有四間廂房,合在一起隻有八個廂房。

馮天宇摟抱著懷中的綠色輕紗長裙的姑娘,在走廊沒有走多遠,推開了一間廂房的房門。

廂房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綠玉姑娘緩緩掙脫馮天宇的摟抱,蓮步挪移走了幾步,走到了一旁走廊懸掛的燈籠,伸出玉手把燈籠摘下,然後緩步走入了廂房內。

火紅色的光芒驅散了廂房內的黑暗,讓人看清楚了廂房內的格局。

廂房並不大,但布置的較為精致,一張懸掛起來的美人圖,猶如神來之筆一般,畫的活靈活現,猶如一位美人被生生的鑲嵌在了畫中。

墨水點綴的雙眸,充斥著深情。

“公子稍等一下!”綠玉姑娘身子微微一禮,然後徐徐的後退離開。

馮天宇走入廂房中,端坐於床鋪上麵,床鋪是在木板上鋪著一層被褥,端坐於床鋪上,背靠著美人出浴圖。

一股陰風吹拂,燈籠中的火光不由的搖曳起來,光芒忽明忽暗。

馮天宇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本來醉醺醺的神態,也清醒了幾分。

當火光平靜下來,馮天宇目光打量著廂房,看著背後這一副美人出浴圖,目光中不由的有著驚奇。

此刻美女圖中的美人,正在淺淺的笑著,僑臉上麵那酒窩,被筆墨勾畫的活靈活現。

記得,剛剛好像不是這樣。

馮天宇疑惑一二,旋即就排除掉了此種想法,沒準是自己記錯了,此時大事為先。

“綠玉姑娘?”久久看著綠玉姑娘不回,馮天宇呼喊了一句。

連續喊了三次,並無半分動靜,馮天宇不由的站起身來,推開了廂房的房門,走到了走廊上麵。

走廊中寂靜無聲,不知道何時擺設已經大變。

走廊中牆壁上本來懸掛的燈籠,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被一根根白色的蠟燭所取代。

手腕粗兒的白色蠟燭,正在銅盤中緩緩的燃燒著,火苗不斷的挑動,無風卻是自己左右搖曳,四周一片靜悄悄的,並無半點聲音。

馮天宇走了幾步,朝著外麵的甲板走去,同時呼喊道:“綠玉姑娘?”

一片寂靜,空蕩蕩的走廊,並無人回答。

蠟燭正在燃燒,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從馮天宇背後傳出。

“公子!”

“奴家和您玩一個遊戲好不好?”

“本公子就喜歡玩遊戲。”馮天宇說著就要轉身,卻是被聲音阻止住了。

“您閉上眼睛再轉身。”

“好!”馮天宇緩緩閉合上眼睛,一雙手準確的捂住了馮天宇的眼睛。

雙手沒有任何血肉,完全是森森的白骨,冰冷的白骨讓馮天宇下意識的一抖,不由的關懷講道:“看給綠玉姑娘你冷的,本公子給綠玉你焐焐。”

說著伸出了手掌,直接的覆蓋在了白骨手掌上麵,手掌中傳出冰冷的觸感,輕輕的撫摸起來,光滑猶如玉石,不由的出聲講道:“冰肌如玉,姑娘名字中不愧是帶著一個玉字!”

“多謝公子誇獎!”一具腐爛的女屍,正站在馮天宇背後,腐爛的的爛肉,潰爛的皮肉正在掉落,骷髏的嘴巴正在上下動彈,悅耳的聲音不斷響起。

嘴巴中也不知道是唾液,還是水滴,不斷的開始滴落到木板上。

不少也沾染到了馮天宇的衣衫,把衣衫弄的濕漉漉的。

“公子我們回房吧!”

“好,回房!”馮天宇連連的說道,語氣快速焦急,顯現的非常猴急。

馮天宇一個轉身,突然腳下濕漉漉的木板一滑,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木板上,下意識的睜開眼睛。

燈火忽明忽暗,一具張開著嘴巴,不斷滴落著唾液的骷髏,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前,深情的凝視著自己。

“鬼啊!”

夜色如梭!

月光朦朦朧朧,猶如雨水一般,灑落在大地。

畫舫上麵燈火通明,油燈和火把換了一批又一批,火紅色的光亮總是明亮,驅散四方迷離的夜色,把畫舫照耀的如同白晝。

竇長生享受著紅玉的伺候,看著逐漸稀少的人影。

今夜,情況很不對。

不少人都已經成功的離開畫舫,安全的離開了大澤湖。

和竇長生身死那一夜,呈現了強烈的反差,這讓竇長生心中極為疑惑。

借助著吃葡萄時,微微低頭掃了一眼,火紅色的光芒下,畫舫甲板上麵清晰可見,一道道修長的影子,正在不斷的活動。

不論怎麼看,這紅玉都是活人。

其他花枝招展的姑娘也是如此,但竇長生能夠肯定,自己上一次來的肯定是這一艘畫舫。

凡人還能出錯,作為一名神祇,這點判斷都沒有,還怎麼當神祇,不如直接回家種紅薯去吧。

甲板上麵看來是找不出端倪來了,竇長生摟抱住紅玉,感受著紅玉嬌軀的體溫,竇長生看向遠處的船艙。

畫舫上下兩層,每一層皆有四個廂房。

上一次竇長生就觀摩的清清楚楚,此刻懷抱著紅玉,起身朝著船艙內走去。

勾人奪魄的美眸中,浮現出一絲冷色,隱隱透漏著驚懼。

這一切都一閃而逝,要是普通的凡人,根本不可能洞悉,但懷抱著紅玉的竇長生,恰恰的就不是凡人。

一切都被竇長生凝視在眼中,果然這船艙才有貓膩。

嘎吱一聲,船艙的門被推開。

隨著木門開啟,一股清風迎麵吹來,讓人骨子中下意識的一冷,紅玉的身子明顯的一抖,竇長生不由的一頓。

眼前是一條故意隔斷出來的走廊,走廊一側懸掛著紅色的燈籠。

紅色燈籠不斷散發的光芒,驅散了走廊的黑暗,在夜色中走廊也算是明亮。

可不知為何,踏入到走廊中的竇長生,卻是覺得光線並不是那麼足,仿佛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源源不斷的吞噬著紅燈籠散發的光線。

走廊中的景色,讓人心中壓抑。

紅玉已經推開了最近一處廂房的房門,廂房的門都沒有鎖,木門輕鬆的一推即開。

端起一旁走廊牆壁上的紅燈籠,紅玉挪移著蓮步,走到了廂房中,借助著紅燈籠,把漆黑的廂房照亮,緩緩的把紅燈籠懸掛起來。

紅潤的嘴唇親了竇長生麵額一口,用著撒嬌的語氣講道:“公子先進入這房間休息一下,奴家馬上就回來。”

“去吧!”竇長生不在意的揮揮手,目送紅玉離開後,炯炯有神的凝視著廂房中的布局。

廂房中布局很簡單,有著木板鋪砌的木床,上麵鋪上了一層被褥,在被褥上麵有著一層涼席,床鋪前有著不大的方桌,一個木製的板凳,正在方桌前麵。

此地絕對不是在畫舫上麵了,竇長生背負著雙手,臉上浮現出冷笑之色。

要是其他人,哪怕是超凡之士,也不好判斷此地和畫舫的區彆,但竇長生作為一名神祇,對於神祇執掌的權柄區域,最為敏感不過了。

用一句白癡的話,不敏感不行啊。

自己一身十人斬的本事,能夠在哪裡使用,心中豈能沒點逼數。

一種隔膜遍布四方,正在隔絕自己和大澤湖的聯係,但偏偏這一層隔膜,並未徹底斷絕竇長生和大澤湖的聯係。

具體來形容的話,就像是自己人還在大澤湖,但身上卻是被一層塑料包裹起來。

竇長生見此,不由的微微一動,食指輕輕的伸出,一點紅色光芒一閃即逝。

“綠玉姑娘!”

耳中仿佛是傾聽見了一聲呼喊。

聲音極低,已經低到了常人不可能聽得見的地步。

當食指中紅色光芒消失,聲音也旋即消失不見。

“公子!”紅玉曼妙的身影,邁動著蓮步一步步走來,紅潤的嘴唇蠕動,輕輕呼喚講道。

“您在乾什麼?”

“紅玉姑娘可聽見了呼喊聲?”竇長生轉過身來,看著紅玉微笑著講道。

“公子您說什麼呼喊聲,奴家就在這裡,可沒有聽到,倒是剛剛聽見其他姐妹說過,其他爺可都已經睡下了,也就公子您一人還。”紅玉玉手掩蓋著嘴角,糯糯的開口講道。

“不,本公子確切聽見了。”

“公子管他什麼聲音,我們不如!”紅玉上前一步,玉臂伸出要環抱住竇長生手臂。

竇長生身軀微微一側,已經大步走出了廂房,來到了走廊當中,

走廊靜悄悄的,本來懸掛的紅燈籠,卻是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蠟燭。

凝視著白色蠟燭,竇長生眼底目光一縮。

這種變化竇長生不曾洞察,要知道剛剛廂房的房門根本沒有關閉,按道理走廊有動靜,竇長生不可能沒有察覺。

此地正在變幻,絕對違背了常理,唯有此才能瞞過自己。

竇長生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兩個字,鬼蜮!

鬼蜮,這可是和神域相媲美,此地鬼蜮之主,是媲美從九品神祇的凶鬼。

一道踉蹌的身影,正在不遠處跑來。

竇長生回身看向廂房時,廂房中已經空空如也,本該在廂房中的紅玉,已經不知道何時消失不見了。

一聲驚喜的聲音在竇長生耳中響起。

“長生兄!”

“晚上見你,你不是說昨夜歸家太晚,已經被竇伯父下了禁令,不能外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馮天宇看見來人,俊朗的麵孔浮現出欣喜之色,語氣快速的講道:“不過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長生兄快跑,此地鬨鬼!”

兩個竇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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