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
泥土混雜著鮮血,猶如猩紅的血色土地。
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橫躺在古戰場中,斷裂的武器也隨處可見。
唯有一杆大旗,正插在土地上,旗幟隨風不斷的瑟瑟抖動,一個楚字不斷的飄揚。
血紅色的泥土中,煞氣緩緩的升騰而起,猶如雲霧一般,開始朝著四方彌漫開來,到了古戰場邊緣位置,直接戛然而止,像是有著屏障拘束煞氣,讓煞氣無法離開。
煞氣纏繞著古戰場,把古戰場化為雲深霧繞之地,遠遠的根本無法洞悉古戰場虛實。
一座座連綿不絕的營帳,已經被雨水侵蝕,上麵殘破不堪,破爛的布條隨風在搖擺著。
此處古戰場一處,黑色的鬼氣不斷彌漫,化為一座大帳,漆黑如墨的簾幕下垂,裡麵傳出喧鬨的聲音,聲音較為的熱鬨。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深黑色的戰靴,已經出現在了大帳前,費淵身披重甲,身後猩紅色的披風,隨著步伐戛然而止,輕輕的瑟瑟抖動。
傾聽著大帳中傳來的喧鬨聲音,濃密的眉頭本能的一皺,直接掀開了簾幕,大帳裡麵清晰映入到費淵眼中。
端坐於大帳中主位的是一名身材矮小,一米六幾的男子,男子兩條手臂較為粗壯,差不多已經和大腿持平,濃鬱的胡須已經遮掩了半張臉,迥異的相貌和其他人大為不同。
此低矮男子,正是如今古戰場的管理者龍車。
一旁端坐的是剛剛來到古戰場的校尉葉初,費淵看著葉初魁梧的身軀,不惜低眉折腰的在龍車身前,宛如要比龍車還低一頭,不由的暗罵了一句小人。
看著大帳桌案上麵擺放的酒水,已經空下來的兩個酒壇子,費淵皺起的眉頭宛如在眉頭形成一個川字。
“龍將軍外麵那一座神廟已經建立有一段時日了,就在我軍營地一旁,這是一個威脅,早晚必成大患。”
“這樣任其繼續下去,到時候借此為據點,反攻我軍營地。”葉初順口接上了費淵的話語,冷笑起來講道:“這樣的話費將軍說了好多次了。”
“我都已經倒背如流了,不說一些有新意的話語。”
“龍將軍都已經下了將令,我們不是不解決這神廟,是時機不到。”
“放肆,陳偉在我麵前,也不過是一介小輩。”費淵看著葉初,勃然大怒,雙眸冰冷的注視著葉初,腳下已經向前挪移了一步。
“費淵!”
“本將麵前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龍車一雙眼睛眯縫起來,注視著費淵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冰冷的語氣繼續講道:“本將說的明白,此時不是動手的時候。”
“黃達你怎麼說?”
“難道也是這樣認為?”費淵退後一步,較為不甘的看著龍車身旁的葉初,看著葉初魁梧的身軀,直接的坐在了地麵上,這才比龍車矮上半頭。
不要麵皮的在龍車麵前伏低做小,如今更是拿龍車當擋箭牌,毫無任何將軍氣度。
最後目光看向一旁猶如世外之人,端坐於椅子上麵的一位蒼老的老者,對方並未披甲,而是一席青色長衫,宛如一位書生,而不是一位將軍。
“費將軍誤會龍將軍了,龍將軍已經說的明明白白,這不是不動手,是時機不到。”
“像是如葉校尉所說,這一座神廟的建立,並未是那水神建立,反而是大周建立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和水神拚一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好讓大周撿便宜。”
費淵直接打斷了黃達的話語,開口反駁著講述道:
“那就不動手了?”
“此神廟建立於軍營一旁,這是大患,不論有什麼圖謀?這一座神廟都要摧毀?”
黃達微微的搖頭,雪白的胡須不斷抖動,伸手手掌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胡須,並未有任何動怒,平和的繼續講道:“神廟是要摧毀的,不過並未是此時。”
“葉校尉的提議很好,此刻神廟剛剛建立,那水神未曾重視神廟,等一段時日,這水神重視神廟後,必然會親自來到神廟。”
“到時候時機成熟,由龍將軍率領軍出軍營,不光是要摧毀神廟,還要斬殺掉此水神,震懾住大周,為君侯複蘇爭取時間。”
“隻要君侯正式複蘇,大周何懼之有!”
葉初直接接上黃達的話語,對著費淵誠懇的講道:
“黃將軍說的不錯,此正是葉初的一番苦心,現在鏟除神廟簡單,可神廟建立起來不難。”
“我等為鬼物,不能白日顯化,隻能夠夜晚出動。”
“借助著我等這缺陷,他們自可白日建立神廟,我們是防止不住的,所以隻能夠一勞永逸,一次直接把他們斬殺掉。”
“葉初一番苦心,還望費將軍理解。”
龍車粗壯的手臂一揮,一股戾氣蔓延開來,前方一壇酒被戾氣碰觸,啪的一聲,直接脆裂開來,酒水從酒壇中爆炸開來。
龍車嘴巴張開,一股牽引之力傳出,酒水沒有灑落,反而朝著龍車的嘴巴飛來,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
一壇酒水龍車一口喝的乾乾淨淨,目光不屑的看著費淵講道:“理解什麼?”
“本將的命令,他不敢反對!”
“滾!”
“葉校尉帶來的這等寶物,讓我們為鬼物也能品嘗一醉,實屬來之不易,不要掃了本將的興致。”
“等到黃靈君複蘇,看你如何對黃靈君交代。”費淵默默的念叨了一句,沒有說出口,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著費淵的背影,黃達歎息一口氣講道:“費淵到底是黃靈君指定的副帥,統管我等,龍將軍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麼也得給費淵一點麵子,何必做的如此絕!”
龍車不屑一顧講道:“廢物一個,值此大爭之世,有君侯提攜,獲取軍營相助,竟然都無法更進一步,反而被本將後來居上。”
“龍將軍說的不錯,此費淵和那陳偉一般無二,不就是相貌堂堂,威儀莊重,氣度不凡,這才得了大王的歡心,論起來本事,哪裡如我們。”
葉初自怨自艾的說道此處,不由的頓了頓,夾雜著滿身本事無法發揮的怨氣繼續講道:“想龍將軍一身本事,竟然要屈居於這費淵之下,真是替龍將軍不值。”
“休要說副帥之位,以龍將軍的本事,就算是主帥的位置也能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