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仙山!
東華真人手持三寶玉如意,站在山腳之下,抬頭仰望著這一座巍峨的玉清仙山。
自天地靈氣複蘇,三載時間過去,天地中的靈氣翻倍,這一座玉清仙山,變的更加高聳。
無邊的雲氣,盤踞於玉清仙山之外。
玉清仙山在雲氣環繞中,猶抱琵琶半遮麵。
杜絕了東華真人的窺視,無法具體觀看清楚玉清仙山中的虛實。
三寶玉如意,自東華真人懷中緩緩升起,懸浮於半空之中,上麵鑲嵌的寶石,綻放出光芒。
三道光芒,轟然衝出。
日月星三光,猶如光柱,衝入到了玉清仙山雲氣中。
平靜的雲氣開始翻滾,像是煮沸的開水,不斷的沸騰起來,滾滾而動的雲氣,不斷開始潰散。
轉眼間濃鬱的雲氣,已經消失一片。
玉清仙山之景,被東華真人依稀的注視在眼中,但下一刻,漆黑如墨的羽翼,自玉清仙山中伸出。
羽翼上麵沒有任何皮毛,乃是一根根骨骼組成,完全如墨水一般。
骨翼展動之際,猶如天幕一般,遮天蔽日,把空缺的雲氣完全遮掩在其中,那龐大的身軀扭轉。
依稀能夠看見,另外的半邊身子,那羽翼之上,一根根羽毛猶如鋼針一般挺立,潔白無瑕,一塵不染。
半邊猶如枯骨,半邊充斥血肉,生死不同的情況,出現於一身之上。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介乎於生死之間。
扭頭之際,那一雙猩紅色的眸子,直接注視著東華真人,未曾有著任何情緒,冰冷,無情,宛如機械一般。
死死的盯著東華真人,仿佛是要把東華真人,徹底的銘記下來。
雲氣不斷湧現,破開的雲氣部位,緩緩被雲氣彌補住,那一位介乎於生死之間的怪物,已經消失於雲氣中。
東華真人矗立良久,這才悠悠一歎。
白鶴,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位上一次看見,還是雙翼潔白,未曾有此變故,現如今即將要泯滅掉所有生機。
東華真人曉得,當白鶴另外一邊羽翼被侵蝕後,就是白鶴徹底泯滅掉生機,徹底淪落到瘋狂的時候。
到時候一位徹底瘋狂的怪物,將會衝出玉清仙山,為天下帶來災難和苦楚。
東華真人浮現出慈悲之色,語氣傷感的講道:“大楚,真是多災多難。”
又看了一眼玉清仙山,東華真人緩緩的離開,這一座玉清仙山挺不了多少時日了,窺一葉觀全貌,玉清仙山如此,上清仙山,太清仙山,怕都好不了多少。
三座仙山位於人間界,借助著人間界末法來臨,靈氣消散,鎮壓三座仙山,三座仙山這才平安無事,但如今當靈氣複蘇,三座仙山也開始複蘇,災禍也隨之而來了。
東華真人撫摸著三寶玉如意,權衡著利弊,最後發現自己最近大開山門,建立修道院,為大楚軍中培養戰爭術士,根本沒時間在玉清山久留。
離開玉清山時,東華真人看向玉清山,雙眸中生出琥珀之光。
最後又看向天穹,這一方天下,如此壯闊美麗,卻也隱藏著大患,但生機也在這裡。
一位道人,紮著發鬢,寬鬆的道袍,侍立在東華真人身旁。
東華真人自天穹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道人,語氣平淡的詢問講道:“衝清你負責外界聯絡,最近確定天師府來者是誰了?”
衝清回答講道:“已經確認了身份,天師府四大天師,如今來的是張天師一脈的張通玄,葛天師一脈的葛玉軒。”
東華真人大拇指,在三寶玉如意上麵輕輕滑動著,神態上浮現出冷笑之色,語氣連連講道:“張,葛二脈,乃天師府最強兩脈。”
“張通玄為張天師一脈最傑出者,譽為十萬年一出的英才,昔年荒古時期,就為其造勢揚名,有望天師,為天師府再開一脈,為五大天師。”
東華真人此時話語,再無任何遮掩,天下三大時期,遠古,荒古,上古。
其中遠古鴻蒙最長,上古最短。
上古年間開啟,為靈寶道祖留下末法來臨批言無蹤,天下靈氣逐漸稀少,末法來臨為標誌,終結了荒古年代,自此來到上古時期。
東華真人的話語,衝清見怪不怪,已經完全適應了。
停頓一二,東華真人繼續開口講道:“葛玉軒是葛天師入道前所生,修行有成後,接引子女修道,卻是唯有葛玉軒一人有成,向來備受葛天師寵愛。”
“荒古時期,天師府已經準備,張通玄和葛玉軒成婚。”
“張通玄要想踏出最後一步,晉升為天仙,天資足夠也不行,必須要有洞天才可,所以光是張天師支持,未免力有不逮,這才有聯姻之舉,要獲得葛天師相助。”
東華真人自言自語,開始回憶著昔年掌握的情況。
“為此天師府準備萬年,這才推算到先天三十六洞天之一的仙都京華天情況,為了確定方位,付出代價不小。”
“足足三萬年,這才鎖定了仙都京華天位置。”
東華真人目光閃爍,伸手一指上京方向,語氣肯定的講道:“仙都京華天,貴為仙都,必定要有貴氣。”
“如今要是在人間界方位,必定在上京。”
“上京為人皇所居之地,彙聚天下龍氣,至尊至貴,仙都京華天要出世,絕對不會在其他地方。”
“一場衝突,在所難免。”
“張通玄想要重建龍虎道,必定選擇上京九山,然後憑此打開仙都京華天之門,執掌仙都京華天,憑此蛻變,證得天仙大道。”
“張通玄少年揚名,一路縱橫,從無坎坷,有無敵之誌,絕不是妥協之人。”
“天師府派遣張通玄前來,就是要讓其在靈氣複蘇的大爭之世中,成功再進一步完成蛻變。”
“為此不惜血本,耗費大量資源,打開人間界大門,讓他們開始入界。”
“又是一場大戲,龍爭虎鬥,不知道誰為勝者。”
“不過不論是誰勝誰負,我玉清道都屹立不倒,任其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衝清你在乾什麼?”
“這麼重要的消息,怎麼能夠刻錄在玉簡中。”
“等等,你不光是刻錄了,還敢送往上京。”
“我玉清道家門不幸,竟然出了你這樣的罪人,害我玉清,以至於我玉清成為九道八佛罪人。”
“衝清誤我,衝清誤我,衝清誤我!”
衝清站在一旁,看著連連拍著額頭悔恨的掌教真人,另外一隻手一甩,一道光芒直接衝天而起,轉眼間就已經衝向了北方,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不由的啞然無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乾沒乾,你沒有一點逼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