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必然!(1 / 1)

歸向 核動力戰列艦 2941 字 1個月前

莊園大廳內,蓬海一方的公卿正在和沙暴集團的代表隔著屏幕進行討價還價。

而大廳外刺耳的車喇叭和晃眼睛的燈光一閃一閃,讓大廳內的玻璃窗嗡嗡顫動且窗棱的影子隨著光線強弱而搖曳。

坐在桌子前的白浩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靠在了椅子上,將目光投向孟虹。

孟虹表情肅然瞳孔、臉頰、手臂上一簇簇藍色的線條閃爍,她打開了領域,幾秒鐘後確定了外部的情況,攤開手掌釋放了投影術,對大廳內屏幕上的公卿們質問道:“這是何意?”

在孟虹前方投影術上,黑色轎車的大門打開,每一步都彰顯自己優越感的年輕人(敫激)在人群擁簇中走下車。現在,近來名聲鵲起且影響力頗大的新興政治領袖站在莊園外人群中央。

旁白:不少中二青年想要表現出領袖風範,最終都變成了這種自覺優越的樣子。

為了能讓這場“拯救公主”的行動變得卓爾不群,他今天帶來的人身著統一帥氣的製服,並且讓這些追隨者對他進行了整齊華麗的敬禮。

大廳內,當孟虹把這一幕播放出來後。

蓬海公卿們臉色驟變,並且看向了敫露瑉。敫激畢竟是她的子侄,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以這種方式出現,是否有敫露瑉的意思呢?

額,屏幕上,敫露瑉表情上勉強維持淡定,但是現實是,她嘴角上抽動,內心驚怒交加。

會議桌上,白浩歌優哉遊哉地看了看這場麵,嘖嘖歎息道:“這裝逼,裝得挺厲害的。”

蘇鴷光靈出現回應道:“勉勉強強吧,中二得很,你小時候也差不多。”

白浩歌迅速否認:“嗬,我小時候,我是英明神武的天才,從小認真學習,努力規劃自己的人生未來。嗯,這是大家公認的。咳咳。”

在筆仙不屑的目光中,白浩歌扶了扶耳邊的通訊器,對外麵的融塑問道:“塑塑,怎樣了,現在能控場嗎?”

融塑展開領域,而大廳內孟虹臉色陡然變了。融塑在通訊中回應道:“沒事,對方不是職業軍人。”

此時在莊園大廳外。

負責安保的融塑插入電磁秘匙,打開了莊園內寄放的機械集裝箱。

一架架折疊起翅膀的龍衛兵作戰機甲從集裝箱的滑軌中拖出來,而在中央三個集裝箱內,一個雷達彈出來,並且一組低空指揮無人機升空。

融塑和自己的衛隊在幾分鐘內就完成了這一切,然後就嚴陣以待,等待下死手且不落話柄的時機。

莊園的大門處,“砰”地一聲,吉普車將大門的鐵柵欄給碾倒。

這個阻攔了蓬海諸多公卿一年多的金屬欄杆,這時候在橡膠輪胎的碾壓下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變形聲,這也將絕佳的動手理由丟給了莊園內的龍衛兵。

大門被破壞時候,孟家的門衛被這種不知好歹的行為震驚到了。

而這驚詫的表情被強光照射,敫激這些進犯者們看得一清二楚,長期處於離經叛道上的公卿弟子,最喜歡見的就是自己打破常規讓他人驚詫的表情。

在敫激心中,對自己行為震驚不理解的人,都是那種無膽且碌碌無為的人。

但接下來,龍衛兵機甲攔在他們麵前。

麵對這種戰爭武器,少壯派們稍稍冷靜,一些汽車開始刹車。

隻是,他們能刹車,但是處於名利旋渦中央的敫激不能刹車了。這次行動是賭博,勝利自然是得到巨大的政治名望,而敗則會光環掉落。

敫激看著麵前漆黑的戰爭機甲,心裡僥幸默念道:“不,你不敢動手的。”隨即在車內對其他同黨號令道:“都彆停下,這裡是蓬海,他們不敢怎樣,撞過去。”

敫激抬起手槍對著融塑轟了一槍,這一槍自然是不可能攻擊到領域全開的融塑。龍衛兵機甲揚起前方金屬護盾,將子彈崩開了。

此時在莊園主樓中,白浩歌看著這一幕,當著大廳內眾多蓬海高層的麵,在己方通訊中,用寒冷的聲音對樓下下令道:“融塑,允許你開火反擊。”

白浩歌的話,讓一旁會議上的諸多公卿臉上變了變,如果他們能夠做主的話,肯定是勸白浩歌先忍下來,之後保證他們再給白浩歌一個滿意的交代。

政客們在麵對危機的時候,無論自己一方的人有多大過錯,首先都是言語安撫受害方,不讓受害者反擊,然後自己再慢慢處理。

至於自己處理後能否讓受害者滿意,那不是重點,要點是讓己方惹禍變成“情有可原”,讓受害者變成“胡攪蠻纏”。

但是現在這一套花招不能在孟虹和白浩歌麵前耍,孟虹的莊園也不是公卿們能夠一言堂的蓬海議會。

樓下前院,躺在機甲座艙內的融塑點了點頭回應道:“收到。”

融塑身體的左側出現一道筆直的錐體光體,這個光體閃爍零點一秒,亮度下降變成了不可見。

解釋:領域在聚焦光電磁波發射時候,因為一開始控製較粗,控製頻段中包括可見光,所以會出現光錐現象,當然隨著控製精確,就會立刻變成不可見光。孟虹要執行這個操作,光錐現象可能會持續七八秒,而融塑麵前隻是閃了零點一秒,這就是長城對周邊電磁的控製力。

隨著融塑的下令,在距地三千米的天空中一直保持盤旋的三架無人機開始俯衝。

……

而莊園外,一輛輛汽車全麵衝擊著金屬柵欄,這些安裝了沙暴融氏發動機的越野車動力強勁得很,輕而易舉就撞碎了莊園外牆。

而車上的年輕人拿出了衝鋒槍,他們的目的是,快速掌握局勢控製權。

任何冒險行動,成功了都會被讚歎為果決的行動,而失敗了則會被斥責為愚蠢。

儘管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冒險都是失敗的,但是由於幸存者偏差,隻要其中有百分之一的成功被廣為傳揚,就會忽悠著很多僥幸心理的人去冒險。

敫激麾下的追隨者,其本質和二十世紀早期的*粹,二十一世紀的民粹差不多。

雖然口號不同,甚至堅持的道理相衝突,但是其手法都是對社會的某種心態進行極端化煽動。利用人群“弱勢心態”攪動風雲,然後以此為籌碼,進行投機,甚至是軍事冒險。

是的,敫激這個集團找上孟虹的莊園,雖然帶著一些偶然性質。

但是其走上“富貴險中求”的政治冒險路線是必然的。隻是他們現在這次冒險的結果是注定的,斷然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

此次沙暴集團和蓬海之間的政治談判,是極為重要的,白浩歌更是沙暴集團內的核心人物。既然敢來,那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不僅僅提前在孟虹莊園內布置安保人員,同時預存了軍事設施,並且在孟虹莊園的上空日常維持著一支空中力量。

所以就在敫激帶來的人拿著槍準備行動時,天空中傳來了呼嘯的聲音,三架尖銳三角外形,且重量達到兩噸的無人機開始俯衝。

融塑應對這種情況還是頗為良善,並沒有讓載著大威力燃燒彈,反步兵集束炸彈的無人機進行俯衝。

而是讓非致命性的武器彈藥對這些人進行一波警告打擊。一個個集束辣椒素炸彈落入莊園周圍的人群。

整個人群頓時在煙霧中被驅散,失去了戰鬥能力。而與此同時,融塑對敫激那裡發射了震蕩彈頭。

隨後機械體爆發出了同體型食肉動物無法比擬的迅捷,宛如螳螂撲殺蝸牛一般,衝向人群。

被震蕩彈炸得七暈八素的敫激還沒有反應,四肢就傳來了劇痛。

敫激身上也有機械戰服,但是這麵對龍衛兵機甲的衝擊力毫無作用。戰甲連帶骨頭被輕而易舉地撞斷。

半個小時後,襲擊莊園的五十多位年輕人,以死亡六個,傷11個的結果收場。這群廢渣,根本用不著更凶殘的打法。當然了,活捉他們,在政治上更加有利。

大廳內融塑猶如拖動一條死狗一樣將敫激拖到了大廳中,其身上破碎的戰甲都沒有拆掉。

被台階顛得七葷八素的敫激看到屏幕上諸多‘長輩’竟然在場。旁白,此前囂張狀態下的敫激認為這些屏幕上人是辦事縮手縮腳的保守派。

而現在他絕望的目光中,先是不解,然後是求生欲爆發,聲帶震顫,嘴裡發出了“啊啊啊”的聲音,可是卻說不出話來。

這是因為‘老實巴交’的融塑認為自己口才不好,防止其舌燦蓮花,倒打一耙,直接將下巴下掉了。

白浩歌踱步走到了敫激麵前,目光瞥視這癱在地下的敫激。(白浩歌得誌起來也是max級彆的)

白浩歌抬起腳尖,踢起敫激的下巴,並甩了一句:“讓我看看這齷齪種長得什麼樣子。”

惶恐萬分的敫激扭動身體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白浩歌一腳將頭踩在了地板上。一旁屏幕上的公卿,尤其是敫露瑉眼角抽動。

在白浩歌肩膀上,蘇鴷(光靈)咳嗽一下對白浩歌說道:“咳咳,得饒人處且饒人,彆搞這麼過嘛。”

白浩歌心裡小激動地回應道:“這種送臉來抽的事情很難遇到,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我得過把癮。要不你來代入一下?(白浩歌申請蘇鴷控製身軀)”

蘇鴷:“……!?”

而在大廳中,孟虹終結了這個尷尬的氛圍,她對敫露瑉說道:“總長殿下,你家的孩子,你叫人來領回去吧。不過,這件事一定要給我個交代。”她對白浩歌做了一個自己能擔保動作。

聽到孟虹這麼說,白浩歌內心惋惜,這貨原本還想將茶幾上的茶水潑到敫激臉上,踹他幾腳。而孟虹這麼一說,白浩歌隻能收回想法,悻悻返回了座位。

敫露瑉對孟虹露出感激的目光。

敫露瑉不是心疼敫激,敫激這個不孝東西死不足惜。她顧忌的是敫家的臉麵,白浩歌現在可謂一點情麵都不留。

屏幕上,敫露瑉點頭說道:“十分抱歉,這孽障的所作所為,我們一定給貴方一個滿意的答複。”

當然孟虹可不是幫助敫露瑉,在孟虹看來,今天少壯派惹的是自己,在場上最有理由憤怒的是她,而不是白浩歌。

所以麵對敫露瑉道歉,孟虹絲毫不領情,冷漠到:“今天看來諸事不順,我們改日再談吧,諸位還是一一派人來我這坐坐吧。”

而這樣結束話題讓諸多的公卿們愣了愣。他們想說什麼,可是孟虹已經將投影掛斷了。

“改日再談”,意味著今天這種蓬海公卿聚集在一起和沙暴集團談判的方式強行被終結了,而未來是一家一家分開來談。

而這種分開的談,蓬海各家讓步要更大。

旁白:二十世紀到二十一世紀,想搞聯盟國家很多,非盟、阿拉伯聯盟、歐盟。前兩個實力不足被拆成了名存實亡,而最後一個。額,凡是有實力的大國,和他們做生意的時候都是喜歡一家一家談。

嘴上支持你“一體化進程”,但是做生意呢!你們各家情況有差異性嘛!

……

半個小時後,莊園已經被整理乾淨。

充分了解這鬼畜劇情的玉群大使——孫萌被莊園內武裝力量仔細盤查後,見到了莊園內的公主,天然純的曹玉衡穿著融家機械師修好的戰服,對融塑告彆。

見到這一幕,孫萌帶著白手套的雙手揪著自己的裙子滿臉糾結和無奈。

半個小時前,當她看到莊園內出現了龍衛兵時,就感覺到不對頭了,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她眼中的蓬海新興政治領袖依舊選擇愣頭青的方式猛衝。

如此自信的敫激,讓她以為還有什麼對抗龍衛兵的底牌,緊接著這個蓬海的新興政治領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送了。

現在呢!蓬海首都的武裝憲兵開著紫色的警車快速趕來,將年輕的政治領袖麾下的所有人逮捕。自己的公主還在莊園內嬉笑言歡。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坐在轎車內的孫萌不禁啐罵這樣的結果。

就在她準備催促離開,莊園內一輛摩托車朝著她開過來。

在轟隆隆的聲音中,在水泥地上擦著火花的機械摩托車停下來。

一位身著機械戰服的年輕人走了下來,攤開手掌指間放射著顯影術,對孫萌說道:“大使閣下,貴國公主珠回明閣。”

孫萌:“您是?”

白浩歌送上了邀請函,上麵有沙暴集團的符號。

有關蓬芝技術,沙暴是不遺餘力地拓展和大陸的各國上層世家的合作。

一個小時後,孫萌帶著曹玉衡返回使館。在回到使館後,孫萌立刻回撥了通訊。——對於公卿大夫們來說,國家被破是一回事,家族的傳承是另一回事。

……

而在蓬海這邊,敫激被逮捕帶來的風波並沒有平息,而是刺激了蓬海國內更鬼畜的劇情發展。

在濟淄外,當敫激被逮捕後,軍警在全城封禁青年黨的行動,這讓蓬海的少壯派們人心惶惶。

敫激這些少壯派高估了自己在政壇上的力量,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敫露瑉這些頑固的保守派們,還是低估了青年黨們的破壞力和滲透力。政壇上長期的內幕權謀,讓敫激這些人的口號相當有誘惑力。

越缺錢的人才會越積極加入傳銷,儘管傳銷發財模式多麼荒謬,但總是有人掉進去。

而對權力不滿足的人也會被敫激等人的政治許諾吸引,儘管這種許諾極度不靠譜,但總有人被催眠漸漸陷了進去。直至最後美夢破裂,卻輸不起,隻能拚死一搏。

蓬海的暗流終於浮出水麵,開始興風作浪。

在濟淄外五公裡的火車站大營中,一輛軍車飆進了大營內,田重和雷厲風行的走了下來。在衛兵的護送中,他走進了軍官指揮部。

田重和對著這些貴族軍官們,用悲憤交加的語調說道:“頑固派們已經動手了,敫激已經被他們迫害,現在他們在全城抓捕我們。”

軍官1:“怎麼回事?是誰動手了?”

田重和:“誰動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必須兵諫。”

眾人大駭,一位軍官喃喃的說道:“這可是叛亂啊。”然而田重和似乎是耳朵好得很。

“啪”的一槍,田重和打死了這位軍官,說道:“諸位,我等不團結起來,都是要死的,亂我等誌者當誅。”

被田重和殺伐果斷掉的是孫家的一位庶子。

這個倒黴蛋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該在這個場合發表意見。哪怕小聲比比都不行。

這個場合如果是一位人脈厚實的軍官,即使大聲質問,田重和也不會舉槍殺人,最多是將其強關禁閉。

此時田重和剛好需要一個強力手腕鎮壓異議的形象,是最需要殺雞駭猴的時候。

在南方軍事大營地中,隨著槍響帶來的震懾。

田重和迅速把軍隊組織起來,所有的年輕軍官聽從了他的命令。

這些軍官並不完全是被田重和騙了,而是每個人心裡都藏了對權利的不甘心。

所謂的‘一無所知,被人欺騙盲從’大部分時候是失敗後逃避責任的借口。

所以當田重和表現得足夠強勢和瘋狂,大家起了從眾的心思。這隻三千人的騎兵部隊被動員了起來,朝著城市開始了行軍。

濟緇城外的發生異動,首先得到消息不是蓬海公卿,而是融家戰備值班監視的長城。

所以白浩歌在得到消息後,興奮呼喚了剛剛睡著的筆仙(蘇鴷),用唯恐天下不亂的語調顫抖地說道:“看看,蓬海亂起來了,亂起來了。”

白浩歌指著無人機拍攝的畫麵猶如獻寶一樣讓筆仙點評。

睡眼惺忪的光學小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完了情報後怪異自語道:“怎麼回事?濟淄城有三位數的上位職業者,有大量中位職業者,幾千人就玩軍事政變?”

白浩歌對著城市地圖上幾個重要節點指點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隻要控製一兩個重要地區和人物,就能達到政治上的目的。你想的政治都是戰略層麵的,而這些紈絝子弟們想的是如何迫使上麵進行鬆綁,讓他們的聲音更大。不要用你的層次揣度他們幼稚的政治思維啦。”

蘇鴷瞅了瞅白浩歌:“你,很懂這些人的想法哦?”

白浩歌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個或許,他們以為大家都在睡覺,沒時間換上龍衛兵裝甲吧。”

蘇鴷:“你不會想插一腳吧?趁亂打劫國庫?還是綁架哪家的小姐?”蘇鴷腦補了修仙小說中豬腳趁亂搶劫山門的打算。

白浩歌搖頭矢口否認:“我就是想看戲,看戲(學習)。嘖嘖,你看看今天晚上濟緇多熱鬨,幾十年不遇的事件。”

蘇鴷:“你慢慢折騰,注意安全,彆看熱鬨把自己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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