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火神世子爺(1 / 1)

齊歡 雲霓 1135 字 1個月前

徐清歡擔憂徐青安的傷情,穿好衣服立即走出屋子,就像傷兵說的那樣,這樣關鍵的時候除非受了重傷,否則不會被送過來。

雷叔道:“很快就要到了,世子爺送回消息讓您不要擔憂。”

除非見到哥哥,否則她哪裡能安心,更彆提還有順陽郡王世子爺一路相隨,這樣想著徐清歡向城門口迎去。

“來了,來了。”

焦急地等待了許多時候,孟淩雲先高聲稟告。

“快點,快點,世子爺傷得很重,立即請廖先生。”

嘈雜的聲音傳來,徐清歡不禁心中一顫。

先進城的是齊德芳,齊德芳精神還算不錯,隻是比之前消瘦許多,身上的甲胄已經少了一大片,這個平日裡最注重儀表的世子爺,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齊德芳見到徐清歡不禁一怔,然後就躬身行禮道:“大奶奶,您怎麼在這裡?”將徐青安送來的路上沒有聽說宋大奶奶在福餘衛。

“大奶奶,世子爺沒事,您先回去歇著,等……一會兒……”

徐清歡隻見一個人正被抬著向這邊走來,那人從頭到腳都被罩在一件鬥篷裡,徐清歡顧不得聽齊德芳說話,抬腳向前走去。

“大奶奶您彆急,世子爺是被火燒到了……”齊德芳又追上前解釋。

哥哥被火燒到了,怪不得會如此。

徐清歡無法想象哥哥此時的模樣,他定然傷得很重,否則聽到聲音就會拿下鬥篷與她相見。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伸手攥住了那鬥篷,然後揮手揭開。

齊德芳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一股焦糊的味道撲麵而來。

板子上趴著一個人,他的發髻被燒了大半,身上衣衫不整,整個人灰頭土臉的模樣,生像剛被人從灶膛裡掏出來的雞蛋,身上還冒著嫋嫋青煙。

緊接著那人形的東西動了動,抬起頭露出白牙:“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徐青安趴在木板上緊緊地扯著鬥篷,攏在屁股上,一臉淒苦的看著徐清歡,額頭上的冷汗也淌下來。

張真人算計他,沒跟他說妹妹也在這裡,否則他說什麼也不能來福餘衛治傷,讓妹妹看到他這般模樣,多年苦心經營的兄長形象頓時毀於一旦。

徐清歡仍舊愣在那裡沒有回過神來,不過之前的擔憂頓時散去了不少。

哥哥真是被火燒了,不過沒有她想的那麼嚴重。

“妹妹。”徐青安吞咽一口,“要不然你回避一下,等哥哥梳洗好了再去見你。”受傷事小,失節事大,他現在也隻能努力挽尊。

徐清歡道:“就算梳洗完,哥哥的頭發也沒了。”

徐青安心中一痛,他這一路就在想,頭發沒有保住,婚期恐怕要延後了,他之前明明算計得很好,現在全被這場大火打亂,讓他如何能不難過。

最可怕的是,他傷到了屁股,還不能向貞妹妹道委屈。

徐青安頓時覺得臉和屁股都火辣辣地疼。

廖先生匆匆趕過來,急忙給徐青安看傷勢,見沒有性命之憂廖先生鬆了口氣,徐清歡也徹底放下心來。

在鳳陽燒過火之後,哥哥還真將自己當成火神了。

“妹妹,”徐青安見到妹妹要走,立即想起一件事,不如借著此情此景就都說了吧,“我深入敵營點火,差點沒能脫身,當時我就想……我不能死,我放心不下妹妹。”

徐清歡聽到這裡鼻子一酸,看到哥哥身上的傷她就知道,哥哥之前必然十分危險,還好沒事,她急著走開也是方便廖先生為哥哥治傷。

徐青安接著道:“妹妹現在有懷有身孕,我這個做舅舅的不能就給外甥留下一本書,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信念我才逃了出來。”

旁邊的齊德芳不禁上前,想要勸徐青安見好就收,這兩句話已經受用了。

徐清歡沒有說話,以她對哥哥的了解,哥哥接下來的話最為重要。

徐青安接著道:“我告訴自己,這次能夠死裡逃生,定然要將心事講給妹妹聽。”

“妹妹,你走近一些。”徐青安虛弱的搖晃著手。

徐清歡向前走了兩步。

徐青安仿佛用儘力氣露出笑容,聲音也愈發的虛弱:“我……與妹妹肚子裡的孩兒十分投緣,知曉妹妹懷孕之後,做夢都想陪外甥讀書,妹妹能不能思量一下,將來讓這孩兒不要姓宋……”跟著你姓徐。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徐清歡道:“好。”

徐青安一怔,整個人差點從木板上躍起來,外甥姓徐就是徐家人,他帶著外甥出去胡天胡地的時候,宋成暄就管不著了。

旁邊永夜的臉頓時黑下來,他就知道世子爺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之前在公子臉上抹黑,現在又來跟公子搶人。

徐青安道:“妹妹沒騙我?”幸福來得太容易,讓人不敢相信。

齊德芳也沒想到宋大奶奶會這樣痛快的答應,不過他很快明白了,那孩子當然不姓宋,他姓齊,到底還是宋大奶奶厲害。

徐清歡點點頭:“哥哥說完話好生歇著吧!”要不是因為哥哥身上全是傷痕……總之一切都等哥哥傷好了再說,反正來日方長。

看著徐清歡離開,徐青安得意洋洋地重新趴下來,不過很快他就一臉痛苦:“快請廖先生來為我敷藥!”在妹妹麵前故作輕鬆,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廖先生搖頭歎口氣,這位世子爺就連受傷都跟旁人不同。

徐青安等屋子裡沒有了旁人,才痛呼出聲:“廖先生,您慢點,我這屁股不能有事。”

屁股上涼涼的感覺傳來,之前的痛楚少了不少,徐青安感覺自己又活泛起來:“廖先生,我這屁股上要留很大的傷疤吧?”

廖先生捋著胡子道:“治的及時,應該無礙。”

“能不能傷治好了,疤留下?”徐青安道。

廖先生詫異:“世子爺為何要如此?”

“這是小爺立功的憑證,看誰還敢再打小爺的屁股。”

廖先生隻覺得可笑,正要再與徐青安說話,屋子裡鼾聲大起,徐青安已經睡著了。

……

金月可汗騎在馬上,眺望不遠處的臚朐河,本來這次是尚好的機會,沒想到遲遲不能破城,韃靼各部已經對他漸漸失去信心。

他好不容易才在韃靼穩固了地位,一旦人馬損失太多,就有可能會被其他部吞掉,而且李煦已死,沒有人與他裡應外合很難成事。

真是可惜,也許就要這樣退兵了。

“京城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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