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尷尬至極(1 / 1)

“是啊陛下,草民什麼也沒說啊!”齊修言扯了一下唇,愈發冷厲。“爾等冷眼旁觀,豈非無錯?”冷眼旁觀,無人站出來討個公道,便是助紂為虐。此地人情,實屬冷漠!是得好好懲治一番。但念及這些百姓也是被逼無奈,齊修言並不打算重罰,但也不會就此放過。“將那些在門外旁觀之人,遊街三日。”好讓他們明白明白,沒有人情,不占公道,也是罪。先將那些平民安排好了後,齊修言幽幽的目光就落在了這些大大小小官員上。五品到九品,都有。底下的官員們紛紛打了個寒顫。揚州的風氣就是這樣,在揚州做官的,能有哪個是清白的?那些清白的官,要麼是調走了,要麼不做了。根本受不了這種烏煙瘴氣的官場氛圍。“與此案有關聯者,處死,其餘人等,全部貶為庶民,三代不得為官,不得科舉!”“陛下,此事實在是與臣無關啊,臣就是一個邊緣小縣令。”“張守仁,強搶民女,貪汙三百餘兩,處死。”齊修言平靜回複。底下那個小縣令愣了一下,萬念俱灰。他根本沒想到,這種小事聖上都知道,而且還念出來了他的名字。三代不得為官,不得科舉聽上去已經是重罪,可是對比這種貪贓枉法的罪名來說,已經是最輕的處罰。按照本朝律例,貪汙枉法者,那可都是死罪。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官員,一百多人,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陛下不能將他們全都殺了,治國不是這樣治的,所以給了個圇吞的罪名,隻是限製三代不得為官。其他官員,這一瞬也是明白了齊修言的用意,紛紛謝罪。“謝陛下!陛下仁慈!”將這些人,處置了之後,齊修言交代了一些對於揚州治理方麵的事。像這種遠離京城的地方,從原來的一名刺史加到了兩名,並且每月都要有兩次的述職報告,絕不可弄虛作假,但凡發現者,殺無赦。底下的百姓見了這樣的判決,簡直是大快人心,紛紛奔走相告!“那狗縣令被抄家了!”“那些狗官都下台了,太好了!”這些百姓們好似迎來了一片光明,一個個激動的都直接放鞭炮了。齊修言一行人,是在新來的縣令上任後走的。臨走之時,百姓紛紛來相送。都誇讚陛下如何如何好,簡直是大楚之幸。對於這位皇後,可能是他們心中有愧,一個字都沒提。齊修言沒有理會他們,隻是目光落在葉雲錦的臉上。她寧靜地坐在她身側,又在發愣。這些日子,她總是會發愣。瞧見她這幅樣子,他心裡還是心疼。明明已經懲治了惡人,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夠大快人心。 他們是死了,可是她留下的那些折磨,那些痛苦又要怎麼消散?“德順,傳令下去,讓各知府通判嚴格按照律法辦事。”這道令傳下去,他才稍微覺得心裡好受了一點,不緊擰著。一隻細軟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握著他的小臂,帶起一陣麻酥,“與他們沒關係的,是我自己……”“不是你的錯,”齊修言立刻打斷她,“日後不許把錯歸在自己身上。”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嗯。”她淺淺應了一聲。回京路上,葉雲錦心裡忐忑。她還沒想好,要如何應對朝堂上那些人,如何麵對京城的故人。她這回回去,就是齊修言的皇後了。他們要是再指責她,為難她,她還能承受得住嗎?又要被灌上父子同妻的罪名嗎?她好像又開始害怕了。但好在,回京之後,一片祥和。沒有朝臣來鬨騰,也沒有人拿以前的事說事,大家都是一切如常,恭恭敬敬叫她皇後娘娘。好像她本該就是皇後,好像她的回歸是名正言順一般。葉雲錦對宮裡這平靜的態勢,歡喜不已。等她回來的第二日,齊修言上朝時,麵帶微笑,姿態傲慢。那些老臣低頭站在殿內,一言不發。兩股勢力都沒有說話,但卻像是說了很多。齊修言:朕說了她沒死,她會回來的,怎麼樣,沒想到吧。大臣:她怎麼回來了?怎麼還真讓他給說中了?當時以為陛下隻是不願意相信她死了而已。某大臣:那我埋在驪山的那具屍體算誰的?齊修言:當初朕立她為皇後的時候,你們都是點頭同意,認了的,這回可不許找事昂!大臣:當初也沒想過她活著,覺得死者為大,立了就立了。但現在,好像討伐無門了。齊修言:你們認不認?!大臣:……認了。早朝上,除了德順喊了上朝和退朝外,其餘人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坐了一會兒之後,齊修言耀武揚威地走了,大臣們也灰頭土臉地退了出來。“錦娘。”齊修言一見葉雲錦,就舊病複發,黏在她身上。葉雲錦手中拿著一幅畫,是從床旁邊的抽屜裡找出來的。她此刻臉色有些白,嘴角扯著轉頭質問齊修言,“這畫是用來做什麼的?”齊修言瞥見畫上那盈盈一握、未著片縷的細腰,心下一緊。他連忙伸手合上畫,尷尬至極。“錦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想你了拿出來看看。”葉雲錦冷笑,“哦?欣賞一個**的女子。”“不是的不是的……”齊修言尷尬的腳趾扣地,他想要解釋,但是卻解釋不出來什麼。他明明在她回來之前把所有的畫都收走了的,怎麼會落下這麼一幅,而且偏偏是這一幅。這讓錦娘如何想他?豈不是覺得他是一個**欲極重,肮臟齷齪之人。可是他對她的愛清清白白啊。“怪不得你畫技如此好,想來這樣的畫,是畫了不少吧。”齊修言心虛,“沒有。”“全都拿出來,燒了。”要是齊修言這些畫流傳出去,那她可真是沒臉活了。“好。”齊修言可憐兮兮。-葉雲錦看著那半人高的堆積起來的畫卷,目瞪口呆。想過他畫了很多,但是沒想過這麼多。她隨意伸手打開一幅,便是她著鳳冠霞帔的一幅。餘光一瞥,就看到齊修言眼巴巴看著她,似乎是極為不舍。看在這一幅衣冠整齊的份上,葉雲錦拋給了他,“這幅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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