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噗!
一口血劍自清晨口中吐出,將麵前的一塊巨石擊了個對穿。
在這之後,清晨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起身拜謝說道:“多謝天主出手相助!”
太明天主收回了手指,說道:“下去好生調理一番身體吧,至於方休那一邊,你就暫時不用管了。”
清晨點頭,隨即退了下去。
太明天主把目光落在眼前那被血劍擊穿的局勢上,銀白色的麵具背後,卻是一副緊皺的眉頭。
“能以後天逆戰先天,方休的潛力倒是不錯,隻是他打入清晨體內的那一道劍氣,似乎有些似曾相識的樣子。
一劍敗敵,一劍……”
太明天主回想著有關於方休的一切,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想要一探究竟。
但是由於時間太過久遠,讓太明天主也不能第一時間想起來。
太明天主站在原地許久,直到某一刻,銀白色麵具中的瞳孔露出了震驚之色。
“拔劍術!”
“這絕對是拔劍術!”
“拔劍術乃是那人的傳承絕學,難道他也還活著,還是已經隕落,而方休是得到了他的傳承?”
“對了,方休能開啟劍宗說不得,是他的傳人的話,倒是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太明天主震驚的同時,腦海瞬間想過了無數種可能性。
他無法確定,記憶中的那人是否還活著,可是方休打入清晨體內的劍氣,已經後天逆戰先天的手段,都讓太明天主對心中的想法確定了百分之八九十。
“要不……去試探一下方休,看看那人是否還活著!”
隻是!
太明天主又陷入了遲疑。
如果對方真的還活著,而他又去試探的話,說不定會惹得對方不快,屆時對三十三天可沒有什麼好處。
那人可不是什麼善茬,真要招惹到了對方,三十三天的藏匿之地說不定都會被對方給揪出來。
這可不利於三十三天的謀劃。
太明天主暫時熄了心中一探究竟的念頭,現在的三十三天經不起大的變動,不然的話他就將成為三十三天的罪人。
縱然他是太明天主,也難以獨善其身。
“不過,方休要真是那人的傳人的話,那對方休的打算可就得轉變一二了!”
太明天主眼神閃爍,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阿三也正在跟方休做著彙報。
自得到方休的命令之後,阿三一直都在盯著南宮洪那一邊。
“分舵那邊傳來消息,南宮家似乎秘密跟一方勢力有所親密接觸,據他們猜測,這一方勢力應該是無雙劍派的人。
除此之外,南宮家來了一女子,名為魏若雲,乃是無雙劍派掌門魏全華的女兒,南宮洪這些日子一直陪同在魏若雲身旁左右。
看他樣子,似乎是有心追求魏若雲。”
阿三將得到的信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方休。
魏全華?魏若雲?
對於魏若雲,方休不是很熟悉,可是魏全華的話,則是知道不少。
對方乃是無雙劍派的掌門,更是一位先天巔峰的強者,更是先天榜中排名九十八的存在。
彆看先天榜排名九十八很低,可隻要能列入先天榜中,則表示對方乃是江湖所有先天極境中,最為強大的那一小撮。
對先天極境了解越多,方休越是知道,進入先天榜的強者,跟沒進入先天榜的強者,兩者間究竟有多的差距。
強者如洪玄空,玉虛子之流,可與武道宗師掰掰手腕。
弱者猶如蕭玄之流,可被後天巔峰武者迫退。
阿三頓了頓,接著說道:“據說魏若雲乃是魏全華的掌上明珠,魏全華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可謂是萬般寵愛。
隻是不知為何,竟會讓魏若雲前來南宮家。”
“不管為何,無雙劍派定然圖謀不小!”
方休冷笑說道。
既然魏若雲是魏全華的唯一女兒,魏全華願意讓魏若雲前來南宮家,本身就表示了無雙劍派有更大的打算。
儘管方休不是很清楚,可也知曉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方休說道:“除了魏若雲之外,無雙劍派還有誰來?”
“魏若雲身邊跟著一人,給了我極大的威脅,不敢太過靠近,隻是對方有一個特點,那便是他的左手隻有四根手指,食指斷缺。”
“食指斷缺?”
聞言,方休沉吟了片刻,說道:“你說的應該是無雙劍派的斷指殘虹豐子蕭!”
斷指殘虹豐子蕭!
一位先天極境的強者,也是無雙劍派的長老之一。
傳言其曾挑戰先天榜中的強者,最終被人削掉一指,黯然落敗。
但是不可否認了,豐子蕭有資格去挑戰先天榜,已經預示著他的實力並不弱,甚至可以說是很強的那種。
就算不如先天榜的強者,可也是榜外先天極境中頂尖的那一部分。
魏全華讓豐子蕭跟在魏若雲的身邊,僅此一點就可以看出,魏全華心中對魏若雲的緊張,到了怎樣的程度。
豐子蕭這種級彆的強者,可不是區區蕭玄可以比擬的。
方休現在有信心對付蕭玄,可要對上豐子蕭這等頂級的先天極境,還是沒有多少把握。
“南宮家這段時間,都是讓南宮洪接觸魏若雲嗎?”
“沒錯!”
聞言,方休淡笑說道:“南宮家這是準備讓南宮洪借著魏若雲,登上無雙劍派這艘大船,隻是不知道魏全華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心思。”
“應該不會吧,以無雙劍派的地位,又怎麼會看得上區區一個南宮家?”
阿三遲疑說道。
南宮家雖說是三大家族,可跟無雙劍派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三大家族加起來,就可以彌補的了。
魏全華又怎會自降身份,讓魏若雲去接觸南宮洪。
“是或不是,這些都不重要,既然魏若雲來了,那麼……”
方休想到了清晨給到的消息,眼神閃爍說道:“這南山府還是不夠亂,唯有破而後立才是唯一的辦法。
現在南山府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對我們可是一點都不利。
這樣的話,那不妨讓南山府徹底的亂起來,大浪淘沙之下,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
大街上,南宮洪陪伴在一女子左右,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的姿態,反倒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
女子容顏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說話間氣若幽蘭,說不儘的溫柔可人,一襲白衣襯托,更顯美豔動人。
在兩人的身後,一個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緩步跟隨,身後背負一把長劍,劍鞘通體漆黑如墨,讓人訝異的是,對方的左手隻有四根手指。
“若雲,這弘農城中的景象,比之你無雙劍派如何?”
南宮洪傲然說著,說話間看向魏若雲的眼神中,藏著一抹隱晦的貪婪。
魏若雲!
無雙劍派魏全華的女兒,也是唯一的一個女兒。
除此之外,魏若雲本身也是一位一等一的美女,饒是南宮洪進慣了風雲場所,閱覽了無數女人,在見到魏若雲的時候,仍然忍不住驚豔。
可以說,魏若雲無論是家世,還是自身,都是上上之選,南宮洪心中要說沒有那方麵的心思,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他知道,哪些女人可以去碰,哪些女人不能去碰,哪些女人需要用強硬的手段,哪些女人需要動用懷柔手段。
而魏若雲,明顯是屬於後者的。
想到這裡,南宮洪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豐子蕭,心中充滿了忌憚。
有這樣一位先天極境的強者跟隨,讓他很多手段都不能使用出來。
不過南宮洪也有信心,隻要給他一點時間,未必不能俘獲魏若雲的芳心。
隻要能夠俘獲魏若雲的芳心,也等於無雙劍派的大門已經為他敞開,屆時他以魏若雲為橋梁,以後武道不就一片坦途。
甚至說,整個南宮家,都要以他為主了。
一想到這裡,南宮洪心中頓時火熱了起來,對魏若雲更是細心嗬護。
魏若雲看著周圍繁華的景象,微笑說道:“這裡比無雙劍派好多了,無雙劍派裡麵可沒有這麼多人,也沒有這裡這麼大。”
南宮洪說道:“那若雲你就更要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了,在這弘農城中,我們南宮家可是說一不二的。
隻要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帶你去。”
南宮洪本來還想多說兩句什麼,可是顧慮到身後的豐子蕭,還是閉上了嘴巴。
“那就多謝南宮公子!”
“南宮家什麼時候成為第一世家了,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一道嘲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讓南宮洪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南宮洪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
“封寧!”
南宮洪咬牙切齒,看著出現在眼前之人。
他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會遇到封寧這個死對頭,剛剛說的話還被對方給聽到了。
想到身邊還有魏若雲在,南宮洪深吸了口氣,說道:“封寧,今日我有客人在,你我之間的事情回頭再說。”
南宮洪是真不想這時候跟封寧起衝突,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都會有損他在魏若雲心目中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南宮洪忌憚的看了眼封寧身邊的方休。
他可沒有忘記,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方休一劍迫退蕭玄的消息,或許彆人不是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作為封家的對手之一,南宮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南宮洪對於方休的信息,也是門清的很。
清楚,才心存忌憚。
眼下的南宮洪與其說是忌憚封寧,倒不如說是忌憚方休的存在。
“客人?”
封寧把目光落在魏若雲的身上,眼中也是現出驚豔的神色,隨即恢複了過來,淡笑說道:“這位姑娘,在下封家封寧,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魏若雲。”
對於封寧的詢問,魏若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朱唇輕啟作出了回答。
“魏若雲?”
封寧訝異說道:“姑娘莫非就是無雙劍派的魏若雲,魏姑娘?”
魏若雲輕聲說道:“小女子正是!”
聞言,南宮洪的臉色立刻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之前他還以為兩者之間隻是偶然遇到,他還暗道自己運氣不好,可是現在看封寧的樣子,分明就是有目的過來的。
準確的說,是衝著魏若雲來的。
南宮洪陰陽怪氣,插嘴說道:“寧公子不是前些日子大婚嗎,怎麼現在又有心情到處閒逛,這是要去把新娘子找回來,還是打算去青樓一解相思之苦。
不過也是,以寧公子這種風流才子,有些習慣愛好,也是正常的事情。”
南宮洪的話一出口,魏若雲笑容微微收斂,看向封寧的眼神也帶上了厭惡的神色。
要說封寧的長相是真的不錯,讓人一看就容易心生好感,魏若雲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封寧麵色微微一變,隨後淡笑說道:“我的事情就不容勞煩洪公子操心了,說起來,洪公子在這一方麵比我可有經驗多了。
洪公子放著大好的時間不做彆的,反而來陪著魏姑娘,不會是把新目標放在魏姑娘的身上了吧!”
說著,封寧又看向魏若雲,說道:“魏姑娘可得注意點了,南宮洪玩過的女人也不下雙手之數,可不要被某些人的表麵給蒙騙了。”
“封寧,你休要胡言!”
南宮洪厲喝出聲,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封寧此刻早被他給殺人滅口了。
與此同時,南宮洪時刻注意著魏若雲的神色變化,擔心用了這麼多時間維護起來的形象,就因為封寧區區幾句話給倒塌了。
魏若雲臉色也很不好看,俏臉陰沉說道:“寧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不過隨便說說罷了!”
封寧淺談即止,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另一邊,自從封寧跟方休出現之後,猶如木人一樣麵無表情的豐子蕭,那猶如鷹眸般銳利的眼神,就落在了方休的身上。
而方休,也把注意力落在豐子蕭的身上。
豐子蕭在方休的眼中,就好像是一把殺伐的利劍,隨時都能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勢。
見此,方休心中也不禁暗暗吃驚。
對於豐子蕭的這個人,方休雖說有所了解,可是真的見麵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沒有跟豐子蕭真正的動手,可是方休也知道眼前之人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