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的時候漸漸減弱,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一縷光輝,驅散了天際僅餘的黑暗。
行走在街道上的人,卻能從空氣中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正天教,好狠的心腸,好毒的手段!”
符九收攏在衣袖中的手,都輕輕顫動了一下。
在他眼前,是一片廢墟狼藉。
一具怒目圓瞪的屍體站在那裡,胸前是一個碗口大的洞,淡金色的血液從中依舊不斷流淌。
這是一尊,武道宗師的遺骸!
從那不散的武道意念,符九可以清晰的感覺出來,這是一尊不比他弱多少的武道宗師。
也就是說,這尊武道宗師已經到了武道顯化的層次。
而這樣的強者,在麵對正天教的時候依舊沒有活命逃離的機會,隻能被硬生生擊殺在這裡。
至於屍體為何沒有被正天教帶走,符九隻是猜想一下,就能明白原因。
留在這裡,無非是為了震懾那些彆有用心的人。
沒有什麼能夠比強者的遺骸,更加能夠震撼人心的了。
這一次正天教爆發出來的力量,擊碎了符九內心深處僅存的一絲幻想。
原先對於孔雀翎,他仍然抱有一絲想法。
但是如今,卻再也沒有了。
至少在能抗衡正天教之前,他不會再抱有這樣的想法。
千機門,在鎮州門派麵前仍然太過於弱小。
符九靜靜看了許久,隨後轉身離去。
那具武道宗師的肉身他沒有帶走,也沒有興趣帶走。
雖然一尊隕落的武道宗師,很有可能從中得到武道意念的傳承,但他已是武道宗師,有自己要走的道。
而且千機門作為頂尖門派,自有傳承存在。
這尊武道宗師遺骸也許會被彆人得到,成為某一些勢力或者某一個人崛起的契機,但那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六道據點被連根拔除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江湖。
凡是聽聞這個消息的人,內心都不禁震動。
六道作為頂尖的殺手組織,沒有聽說過的人極少。
正天教作為一方鎮州門派,那更是聲勢如日中天。
特彆前些日子一位絕世強者隕落在正天聖子手中,更將正天教的名望提高到了一個新的巔峰。
眼下一夜之間,六道損失武道宗師將近十名,先天武者近百,不要說那些先天之下的殺手,那更是不計其數。
這樣的損失,放在任何一個勢力上,都是慘痛的代價。
正天教的做法,等於是公開向六道宣戰。
兩方勢力頓時陷入了劍拔弩張的狀態當中。
正天教中。
天罡三十六堂堂主近乎齊聚,二十八宿長老也大半在場。
肅殺的味道,仍然揮之不去。
陸千膺拱手說道:“聖子,這次我教斬殺武道宗師九名,其中武道金丹一人,武道顯化三人,剩餘五人皆為問道境。
另外斬殺先天極境一十二名,先天武者七十三名。
其餘的人不計其數,粗略估計約莫有一萬六千人左右。”
陸千膺的話一出口,不少人的臉色都是微變。
他們雖然參與了廝殺,但是從不曾知道準確的數字。
如今聽聞陸千膺的話,他們才知道昨夜的一戰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一萬六千多人!
不少人眼中都仿若看到了一副屍山血海的畫麵。
更讓他們在意的,則是一位武道金丹境強者的隕落。
到了這等層次的強者,隻差一步之遙就能成就絕世強者,在江湖中都屬於絕對頂尖的存在。
現在,卻也依舊逃脫不了隕落的命運。
方休也是內心波動了一下,麵色依舊平靜,問道:“能夠將六道據點連根拔除,這一次多虧了諸位出手。
這一次的事情,本座會稟明尊者,屆時將會論功行賞。
隻是不知,教中損失如何?”
“我教隕落先天武者四人,地煞一人,一位天罡堂主重創,兩位二十八宿長老重創!”
陸千膺聲音平靜,緩緩說道。
縱然是再周密的布局,也有出現漏洞的時候,有人隕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特彆是武道宗師一級的強者,臨死反撲之下更能爆發可怕的威力。
僅僅是付出這樣的代價,就剿滅了六道眾多的強者,在陸千膺看來完全是值得的。
對此,方休也是明白。
“為教中犧牲的,本座也不會忘記,那些先天武者若有嫡係後人留存,便為一堂真傳,隕落的地煞若有嫡係後人也為一堂真傳。”
說到這裡,方休頓了頓接著說道:“另外,額外給予一次進入秘境的機會,重創的天罡堂主以及兩位長老,本座這有血菩提三枚,可助人恢複如初!”
“謝聖子!”
……
韋仁貴聽著手下人的彙報,臉色漆黑如墨。
“正天教好大的手筆!”
韋仁貴咬牙切齒,聲音自牙縫中蹦出。
絞殺武道宗師近十人,先天武者隕落近百。
這個消息,就算是他乍然間聽聞,也是不免驚駭。
這麼多的強者,若是不畏懼生死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將他手下的鎮禹軍給儘數剿滅,殺一個片甲不留。
彆看百萬大軍似乎很厲害,但在真正的強者麵前,普通的士兵跟螻蟻沒有任何區彆。
單單是先天罡氣,就足以成為所有士卒的噩夢。
除非是鎮神軍的人,才有可能阻擋得住這股力量,喚作其餘士卒根本沒有可能。
韋仁貴手下雖然也有鎮神軍存在,但也不過是區區萬人而已。
萬人組成的鎮神軍,又能威脅的了多少強者。
能攔得住一位武道宗師,兩位武道宗師,但決計攔不住七八位武道宗師。
彆說,還有眾多的先天武者。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韋仁貴正麵見識到了正天教的可怕實力。
這還是隻是正天教整體實力的冰山一角,那些真正可以移山倒海的強者還沒有出手。
這一戰,殺的禹州江湖膽顫心驚。
也同樣殺的韋仁貴,內心震動不已。
吳兵看著默不作聲的韋仁貴,對方臉上那不愉的表情,讓他沒有輕易開口打攪。
半響。
韋仁貴才回過神來,看向吳兵詢問道:“最近成州府可還有流言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