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坐鎮仙庭,四極仙尊征戰四方,又有十方仙君輔佐,繼而橫掃諸天。”
“這一次仙庭之中,來的便是十方仙君中的東嶽仙君,一位頂尖的大羅強者,麾下十萬鎮嶽神軍,曾破滅數方世界,擁有赫赫凶名。”
將鐘宣的神魂煉化後,方休將對方的記憶,都消化了個七七八八。
從鐘宣的記憶中可以看出,對方的確是沒有說謊。
身為巡天衛,本身就是一個不弱的強者。
畢竟,鎮魔司乃是仙庭對外征戰四方的一個強力手段,更是一方仙君直接統轄,能夠成為其中的巡天衛,若是實力不足,根本難以擔當重任。
所以,以鐘宣的身份地位,能夠知曉的事情也是不少。
仙界存在不知多少萬年。
星河中蘊含諸天萬界,仙界便是其中最為古老,也是最為強大的一個世界。
也正因為如此,仙界曆來征戰諸天,將攻伐的世界化為供養仙界的養料,使之仙界的實力更加鼎盛。
就以鐘宣而言,自他成為巡天衛開始。
已經隨軍出戰,攻占過三個世界。
那些世界中雖然也有本土強者,可實力都不會太強,極少擁有真仙乃至真仙之上的存在。
就算是那些僥幸擁有真仙坐鎮的世界,在麵對仙界這個龐然大物,也隻有黯然隕落一途可走。
方休目光微微閃爍。
從鐘宣的記憶中,不難看出諸天萬界的實力。
如此一來的話,九州世界在諸天之中,都屬於強大的那一小撮。
若不是吸收了巡天衛的記憶,他還從來都不知道這一點。
要知道。
九州之外就是天地屏障,隻有打破天地屏障,才能進入漫漫星河。
曆來能夠打破天地屏障的強者,也隻有那些破碎虛空離去的無上存在。
所以。
星河之外到底有什麼,對於九州而言,向來都是一個迷。
方休抬頭看著蒼穹,此刻大日高懸,熾熱刺眼的光芒,不能讓他的視線有半分退避。
可在他如今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什麼大日蒼穹,而是一層散發出七彩光芒的屏障。
“天地屏障!”
那就是將九州與星河阻隔的存在。
既是一層保護,也像是一層囚籠。
隻有足夠的強大,才能打破藩籬,徹底的掙脫出去。
良久。
方休收回了目光。
這一層天地的囚籠,遲早都不能再將他束縛。
在知曉諸天萬界的存在後,他的目光就已經不再局限於一個九州那麼簡單。
……
在方休離去後沒有多久,眼前空間猛地破碎。
兩道白袍人影自破碎的空間中踏出,站在了地麵上。
周圍的空間微微震顫,仿佛兩人身上蘊含了一種恐怖的威勢,連空間都不能承受一般。
“死了……”
陀羅剛毅的臉龐,湧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怒火。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五名巡天衛的氣息,就是在這裡徹底隕滅的。
一旁的地劫來到散落的甲胄處,望著地上還沒有完全消散的粉末,沉聲說道:“敢殺我鎮魔司巡天衛,莫非是仙界的其他勢力?”
“不像……這樣的手段不是他們所為,而且這氣息……”
說到這裡,陀羅手中現出一點粉末,兩指摩擦了幾下,粉末頓時迎風飛散。
“這氣機跟這方世界契合,應該是這方世界的強者出手,將巡天衛滅殺的。”
陀羅麵色陰沉,眼中殺意浮現。
若是彆的世界,膽敢殺他鎮魔司巡天衛,他早就動手將那個世界抹平了。
但是——
眼下的這個世界不同。
這世界裡麵不止是擁有真仙,甚至連大羅,乃至於不滅層次的強者都有。
這樣的實力,雖然仍弱於仙界。
可在諸天萬界中,也屬於頂尖的存在。
他們身為星將之一,本身就是問鼎真仙的強者,在諸天之中也算得上強者,很多世界中的頂尖強者,都不一定能夠企及真仙。
可在這裡,真仙雖然是強者之一,可絕對不是能夠任意橫行的。
地劫說道:“能沒用多少手段,就殺死這麼多巡天衛,出手之人很大可能就是真仙,甚至是真仙之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依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先回去稟告再說。”
“我仙庭橫掃諸天,什麼時候可以任由彆人殺我巡天衛,要什麼事情都回去稟告,難免會讓他人看輕,仙君隻怕也不會開心。”
陀羅搖頭說道。
仙界雖然是諸天萬界之一。
可曆來仙界中人,都認為自己淩駕於諸天之上。
如今在一方世界中,還沒見到對手就先行露怯,身為星將的尊嚴,不容許他這麼做。
地劫麵色微微一變,旋即點頭道:“也罷,相信你我聯手,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兩人也非是莽撞之人。
為了穩妥起見,陀羅跟地劫兩人先行動用手段,將訊息傳回去之後,才追尋著可能遺留的痕跡,向著某一個方向趕去。
眼下仙界的大軍以九江府為起始,已經向天下揮動刀兵。
基本能夠通過界域之門,跨界而來的仙神,哪怕是最低級的將士道兵,實力幾乎都不下於一流高手的層次。
更多的,是後天層次的高手。
到得先天之後,數量反而是銳減了許多。
似乎對於仙界而言,先天也是一個門檻,是劃分某一個界限的境界。
當然。
先天隻是九州的叫法,在仙界並不稱之為先天,而是喚做化神。
方休隻跨越了兩府之地,被他吞噬的仙界將士就不下於數萬,其中巡天衛也再度吞噬了幾個。
得到的好處,自然是壽命的增加。
同樣的。
在仙神密集的攻勢下,也鮮少有勢力能夠獨善其身。
對比於仙界源源不斷的攻擊,以及好像不會損耗的強者數量,就算是那些頂尖的一流勢力,在麵對圍剿的時候都相形見絀。
短短幾天時間,覆滅在仙界手中的勢力,就已經不知多少。
仙界出手,似乎完全沒有留下活口的打算。
不管是投降,亦或者負隅頑抗,到頭來都隻有死路一條。
在將兩名巡天衛吞噬後,方休突然停住了腳步,側頭看向前方無垠的天空,嘴角不可查覺的泛起一絲微冷的笑意。
“看來……是有些小蟲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