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副藥材,一竹筒差不多二十斤的猴兒酒,外加兩棵銀線草,劉秀稍微整理,穿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就帶著這些東西準備踏著朝陽出發了。
“小白呀,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蜂子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負責幫我看家知道嗎?彆讓其他動物來把這裡禍禍了”
離開之前劉秀擼著銀色大蜂子語重心長的告誡道,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
相處這麼久,因為銀色大蜂子通體銀白宛如一件藝術品,劉秀給他取了個小白的名字,其實也可以叫小銀的,不過小銀怎麼聽著都有點不對味。
告誡一番,劉秀踏著晨露出發了。
為了避免去到外麵光著身子的尷尬情況出現,他放緩了速度,並未超音速趕路,繞是如此,在日上中天的時候他也來到了林邊村外,比當初出來何止快了十倍。
站在村外遠遠打量,劉秀發現那裡的村民們幾乎人人都穿著乾淨完整的衣服,而且臉上菜色的情況幾乎沒有看到,很明顯生活質量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估計蚊香生意沒有讓他們少得到實惠……
心頭這麼想,劉秀並沒有去村裡的打算,一來他這次出來主要是識字的,村民們大字不識一籮筐也幫不了他不是,再一個,他也有點受不了村民們動不動就感激涕零彎腰下跪的舉動,儘管那隻是他們淳樸的表達方式。
這裡如此寧靜祥和,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好了,不刻意避諱,也不刻意去接觸,順其自然就好。
稍微打量了一下林邊村,劉秀拐了個彎,直接往青柳鎮方向而去,他一步踏出就是數十米距離,幾十裡路十多分鐘就能到達鎮上。
離開林邊村前往鎮上,劉秀才走出十多裡路,就看到前方有一群人,自己速度太快,為了避免驚世駭俗嚇到他們,劉秀選擇了放慢速度以正常腳步前進。
其實他也可以用那些人反應都來不及的速度超過他們,不過劉秀卻是想順道打聽點事情。
走近一看,居然有個熟人,當然,劉秀也僅限於見過,並不能叫出對方名字,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那種。
這一群人共有六個,都是青衫短打腰配長刀的打扮,趕著一輛牛車,車上是幾口大箱子。
在劉秀接近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發現了劉秀,其中劉秀所謂的熟人更是主動站出來麵帶笑意打招呼說:“原來是劉公子當麵,真是巧了,你這是要去鎮上?”
“什麼公子不公子的,這位大哥直接叫我劉老弟或者小劉都行,對了,還不知道大哥如何稱呼呢”劉秀上前笑道,同時也對其他人點頭算是打招呼。
和劉秀說話的這個人是當初柳青青的護衛之一,年紀看上去在三十歲左右,雖然劉秀說得很客氣,但他卻是親眼看到劉秀和自家大小姐柳青青都談笑風生的,自然不可能真的把劉秀的客氣當真,依舊笑道:“劉公子客氣,在下秦濤,沒想到劉公子還記得在下,實在是榮幸之至”
這種客氣來客氣去的對話方式整得劉秀有點不自在,乾脆轉移話題問:“對了,你們這是從林邊村過來?”
“是的,我們這次是去運最後一批蚊香”秦濤點頭回答道。
心道原來如此,劉秀轉而一愣,問:“最後一批?”
“可不是,這不都快深秋了嘛,蚊子少了,用蚊香的人自然也就少了,再多的拿來也賣不出去啊,我們和林邊村的村民談過了,今年他們都不用再做蚊香了”秦濤如實回答道。
聽了這番回答,劉秀恍然,敏銳的感官注意到秦濤他們的神情似乎有點苦悶,想了想問:“看你們的樣子,似乎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了?方便透露嗎?若是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問好了”
貿然打聽彆人的隱私並不值得提倡,劉秀這是想多和他們說說話,混熟了好打聽事情,雖然自己要打聽的事情去鎮上估計隨便拉一個人來都能打聽到。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兒,還不是這蚊香給鬨的”秦濤歎了口氣搖搖頭苦笑道。
這咋還和蚊香扯上關係了呢?不會牽連到那些村民吧?蚊香是自己弄出來的,如果無故連累到他們劉秀良心上也有點過不去,畢竟這個世界牽扯到利益對於一些上位者來說可沒有那麼多道理可講,得弄清楚了,於是問:“具體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蚊香最先出現在林邊村,而林邊村的蚊香卻是給我們柳家銷售了,雖然不久後市麵上就有其他蚊香出現,可卻因此惡了田家啊,就為這,如今我們柳家可是被田家打壓得焦頭爛額”秦濤直言不諱道。
劉秀沒懂,又道:“這咋還又扯上田家了?”
“因為林邊村原本就屬於田家管轄啊,我們柳家從林邊村拿蚊香,可以說是過界了,矛盾就是這麼產生的”秦濤如是道。
原來是這麼個情況,劉秀倒是明白了,林邊村屬於鎮上田家,而柳家從這裡拿蚊香賣錢就是撈過界了,換做自己是田家的人也得找柳家理論理論不是。
“不會牽連到那些村民吧?”劉秀略微擔心道,不過他們這次依舊從林邊村拿蚊香,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秦濤笑道:“怎麼可能牽扯到那些村民,田家要找麻煩也是找我們柳家,畢竟並非村民主動把蚊香給我們柳家銷售的”
聽到這裡劉秀就放心了,不會牽連到村民就好,話說回來,那田家做事兒還是挺有底線的,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沒去欺負那些苦哈哈村民。
接下來的事情他就不打算打聽了,田家和柳家如何撕逼那不關他的事兒,他也不想插手到這些恩恩怨怨中去,雖說蚊香是自己弄出來的,因此才讓田柳兩家產生矛盾,可柳家若是不貪圖蚊香帶來的利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劉秀不想打聽了,秦濤卻是主動開口歎息道:“原本這並不是一件什麼要緊的事情,畢竟鎮上三家共同存在這麼多年了,可無奈就無奈在田家田林居然進入了鐵甲軍預備役,已經學到真正的練體功法,以後成為武者那是必然的,說不定未來還能正式加入鐵甲軍,如此一來情況就大不一樣了,田家的地位水漲船高,此番打壓我們柳家,連周家都跟著幫忙添亂,當真是牆頭草,哎,也不知道我們柳家還能頂多久,田家因為田林如今的身份大有一棍子打到底的架勢,如今我們柳家陪了近半的家底依舊沒有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劉秀聽了,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這種事情他曾經見多了,如那田家一般,既然已經和柳家掐上了,不一棍子打死難道還給你翻身報仇的機會?
不去管這些事情,畢竟柳家和自己非親非故的,有那功夫我閒得慌。
秦濤雖然說了這些話,但也隻不過是在發牢騷而已,並未指望劉秀能幫上什麼忙,說白了,他們這樣的人隻是柳家雇傭的而已,算不上死忠,萬一柳家倒了,他們也不過隻是去另謀他路而已。
氣氛有點沉默,劉秀乾脆轉移話題問出了自己想要打聽的事情,說:“對了,秦濤大哥,你知道不知道鎮上哪兒有教書先生?”
“倒是知道,劉公子問這個做什麼?”秦濤點點頭道。
聳聳肩,劉秀直言不諱說:“找教書先生當然是學習認字啊”
“劉公子不識字?”秦濤頓時一愣,呆呆的看著劉秀有點難以置信。
我不但會認字,還會英語呢,可是我不認識你們這個世界的文字啊,也不覺得尷尬,劉秀說:“我不識字很奇怪嗎?”
“額,隻是有點難以置信而已,說到教書先生的話,鎮上學堂趙老先生教得最好,劉公子可以去找他,他人很好的”秦濤反應過來想了想說。
趙老先生嗎?劉秀記住了,點頭道:“多謝相告,對了,鎮上還有學堂?”
“當然有,由鎮上田家柳家和周家三家共同開辦的,方便後輩子弟識字,也能招收其他學生獲得點收入”秦濤如實回答到。
劉秀心頭有點想笑,這些人也真是的,任何能掙錢的地方都不放過,三家共同搞了一個學堂,其他人估計就彆想在這裡搞另一個學堂了,畢竟那牽扯到利益問題。
“那個學費是怎麼收的啊?”劉秀問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如果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到時候老師不認真教,某些字和詞語亂解釋的話那就搞笑了,一句罵人的話他卻說是讚美人的劉秀也不知道呀。
“學費啊,倒是不多,交給學堂的話一個月一個銀幣的樣子,如果是去單獨找趙老先生那就得你和他商量了”秦濤想了想說。
劉秀點點頭表示明白。
一個月一個銀幣的確不多,不過那隻是相對來說,換成以前林邊村村民那樣的,一個家庭還真承擔不起,那麼這個世界識字率很低也就可以理解了。
雖然有窮文富武的說法,可一旦窮到吃飯都成問題的時候哪兒去學文?更彆談練武了。
這個世界知識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修煉功法更是掌握在少數人中的少數人手裡。
如此閒聊著,不知不覺青柳鎮已經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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