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當然是周光啟他們傳出去的,他們個個都受了重傷,若是全部推給修行出了岔子那也太過牽強太過巧合,就算一個人修行出錯,怎麼可能五個人一起出錯?
周光啟隻要咬著牙承認是他們一起在葉天所在的崖坪處有恐怖陣法,他們大意失誤,才落到了如此的下場。
當然,周光啟他們為了挽回顏麵,將那崖坪和陣法描繪得無比恐怖,仿佛那不是一個普通內門弟子的居所,而是人間煉獄。
接下來,葉天所在的崖坪便因此得到了完全的安寧。
除了修行之外,葉天在那周光啟的儲物袋之中發現了一本內容乃是這國教山國教院,還有山下的暮光之城的書籍,便留了下來,閒時觀看。
除了要回那些極品靈石之外,葉天就隻多拿了這一本書,周光啟儲物袋之中東西眾多,查看得都是重要之物,這本極普通的書,被他徹底遺忘。
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了幾天,便是鐘晚來了。
當然,葉天將這些人對於鐘晚的態度全部沒有說,隻是將大致的經過,先後遇到了什麼人,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了鐘晚。
然後將那三萬極品靈石和後天靈寶給了鐘晚。
鐘晚回想著說道:
“當年我進入內門的時候,十年先前進入內門的弟子,隻有四人,也就是你先前已經見過的路天佑,陳修能,蘇韻蓉和江山柳。”
“而和我一同進入內門的,有五人。除了我之外,每一個人都帶了一名弟子。”
“不過當年師傅也同樣隻給了我一個人靈石和後天靈寶。”
“三萬極品靈石也是被師兄和其他的弟子們搶走了,後天靈寶被我摧毀掉了。”
聽到鐘晚的話,葉天心中微微歎氣,沒想到這些事情果然曾今真的在鐘晚的身上發生過。
鐘晚這時候抬起頭,眼睛一彎露出一個笑容,說道:“謝謝你,最起碼這一次因為有你我沒有被他們欺負。”
當下的鐘晚雖然內心是已經成年的鐘晚,但實際上的模樣確實十來歲出頭,不過看起來和成年之後差彆不大,稍微矮一些,一樣是那麼瘦,臉那麼小。
看著仰著小臉的小鐘晚,葉天心中按捺住想去摸摸她腦袋的衝動。
鐘晚想了想說道:
“當下我們兩個人是被那魔神龍至拉回到了我小的時候,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做?”
“我這幾天也在嘗試,但是一直找不到應該怎麼破滅這幻境的辦法,”葉天說道:“那魔神龍至的叫聲能夠讓人失神,層次太過高妙,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層次。”
頓了頓,葉天說道:“不過,我也有一些猜測。”
“魔神龍至讓你重新經曆過去,這是你的過去,所以破局的關鍵應該還是在於你。”
“目前,我們能做的,應該是隻有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經曆你的過去,不過你需要小心這裡一切和你曾經真實的人生的那些不同的點,並記下來,問題應該就在這些裡麵。”
這些不同的地方鐘晚一直都是記在心裡的,這時候葉天說起,便一個接著一個的說了出來。
那些更加變本加厲的同門弟子,全世界的人對自己的敵意,還有國師對她的解惑。
但是這些問題組合起來,卻還是摸不出來什麼頭緒。
實在沒有什麼進展之後,兩人也就放棄了再摸索。
國師的親傳弟子除了極為罕見的國師會指點那麼一兩句之外,其餘的時候,這些親傳內門弟子都是自行修行的。
平時主要都是十年前的師兄師姐負責帶領十年後的內門弟子修行,然後最新的內門弟子去教授外門弟子。
在曾經真實的經曆之中,鐘晚進入內門之後是一個人修行的,這也讓她經曆了更多的欺壓和排擠,以及更大的孤單。
而當下,葉天負責教授鐘晚的人。
當然,按照葉天的修為,也完全足以真的做鐘晚的師傅。
所以兩人當下的關係,說是師兄師妹,但是實際上,應該是師徒。
不過除此之外,因這一次鐘晚的特殊,她還需要直接開始教授外門弟子,於是兩個人的關係又加上了一個頭銜:
一起做外門弟子教習的同僚。
接下來,鐘晚也住在這個崖坪的草廬之中,就在葉天所居住的草廬之旁,兩人又當了鄰居。
平日裡,兩人都是各自在草廬之中默默的修行,不過除此之外的時間,就是坐在樹下的石桌先前聊天。
最開始的時候,葉天是聽鐘晚給他講述這國教院的更多情況,更多曆史,還有這國教院所在的國教山,以及懸崖前方雲層下麵的暮光之城。
葉天先前通過看書了解了一些,不過鐘晚所說的,都是這些書上所沒有的,包括那衛長康所在的衛家和國師的關係。
不過鐘晚竟然也不知曉當下的衛長康到底在做什麼,她對於衛長康的了解也僅僅隻是從一起進入罪惡之淵開始。
對這個相對來說的熟人沒有更多的了解或者是見不到他,倒是讓兩人感覺略微的有點遺憾。
這樣過了兩天時間,兩人正式下山前往國教山的山腰處教授外門弟子的時間到了。
……
國教山很大。
一整座山從上到下擁有著嚴格的層次劃分。
在最上層的山頂,就是國師的所在,還有國師的親傳內門弟子,以及國教院的各個長老。
山腰的位置,則是有數千名的外門弟子在此處生活,學習,修行。當時參加考核大比的弟子數量沒有那麼多,因為參加大比的都是有信心或者當時希望進入內門,還有眾多比如上一次考核大比失敗,還有自知實力不濟無法取得資格因此直接放棄的弟子,都有很多。
其實國教院的弟子數量對於一些頂尖的宗門來說,弟子的數量完全算不上大,有很多強盛的宗門,弟子的數量加起來上萬數萬乃至數十萬的都有。
因為國教院哪怕這些弟子,也都是千挑萬選而來,在外麵也都算是能名動一方的天才。
每一個天才都是驕傲的,因此國教院本身就是一個驕傲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最為耀眼的鐘晚會成為眾矢之的原因。
這數千名弟子全部分為了數十個堂,每個堂的弟子水平實力接近,在各自的堂中修行。
這些堂全部都以天乾加上地支來命名,一共六十個堂,其中排位和名字越是靠前的,在其中的弟子天賦就越好,修為越是高深。
鐘晚是一個異類,她雖然天才之名一枝獨秀,遺世而獨立,但是卻並不在最頂尖的那六個甲字堂修行,而隻是在中遊的丙字堂中排名最末的丙辰堂。
這隻是因為鐘晚的天賦修為進階速度實在是太快,將調整所在堂的速度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還沒有等到她被調整到靠前的堂,就迎來了考核大比,於是她就直接從丙字堂一躍成為了內門弟子,成為了一個傳說。
當然,這個傳說也讓靠前的那六個甲字堂和乙字堂的外門弟子們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
當時和鐘晚遇到過的孫夢雲,杜開宇等等,就全部都是甲字堂的弟子。
不過孫夢雲和杜開宇等人都是在甲字堂之中實力最弱,修為最低,排名末尾的甲寅堂和甲辰堂。
他們已經是同齡人之中天賦最好修為最好的外門弟子,但排名先前的還有四個甲字堂。
這也是因為進入內門的一個規矩:
年齡超過二十歲的弟子,若是還沒有進入內門,那就自動失去了參加考核大比成為內門弟子的資格。
因此甲字堂排名靠前的那四個堂的外門弟子,都是天賦差了那麼一點,沒有在二十歲先前通過考核大比成功進入內門的。不過他們的天賦也都是最頂尖,在更多年月的修行時間之下,修為和實力都已經積累到了很強的程度。
路天佑,陳修能,蘇韻蓉和江山柳他們四個這一次負責教授的學堂都是中後部分的己字堂和庚子堂。這也符合往年內門弟子一開始教授的慣例。
本來葉天需要教授得也差不多是這個水平的堂口,但因為鐘晚的原因,讓葉天需要負責的學堂也變成了——
甲字堂!
國教山山腰處,一處山林掩映之下,露出了一個規模不小的木製建築,看起來四四方方,無比大氣。
在這木製建築的正南方,正門的位置,掛著一個巨大的牌匾,上麵三個古色古香的大字,甲辰堂!
這裡就是所有甲辰堂弟子的修習之處。
當然,修行的外門弟子日常的修行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完成,並不需要特意到此處來,這裡更像是一個讓甲辰堂的弟子產生身份認同感和榮譽感的地方。
畢竟能夠成為這甲辰堂的弟子,就說明在外門弟子之中,已經是最為頂尖的存在了。
當然也還是有很大實際作用的,比如是教習用來指點甲辰堂弟子,幫助他們解決修行疑惑之處。
亦或者是有什麼需要甲辰堂弟子全部集齊的地方。
比如今天。
甲辰堂的新任教習就要即將前來,與所有該堂的弟子見麵相互認識。
孫夢雲進來的時候,彙聚在這裡的外門弟子已經很多了。
前幾天的考核大比之中,她被鐘晚重傷,這幾天一直在療傷,已經基本上恢複,不過臉色還是微微有點蒼白。
她一眼就看到了最熟悉的杜開宇,好奇的問道:“新的教習還沒有來嗎?”
杜開宇搖了搖頭說道:“應該還要一會兒。”
孫夢雲說道:“也不知曉來的是一位內門的師兄還是師姐?”
杜開宇說道:“按照慣例,教授我們的應該是入門時間最早的一批內門弟子,除了已經突破金丹的那些師兄師姐們不再負責外門弟子的教授。所以教授我們的應該就是那幾個師兄師姐,比如周光啟師兄等等。除了一名師兄之外,還會有一名長老負責配合教習的工作。”
孫夢雲點點頭說道:“周師兄這次負責教授的應該是最強的甲子堂,那麼教授我們的應該是烏玉澤師兄和宿星宇師兄,我經常見到他們和周光啟師兄在一起。”
這兩人不知曉是因為聊的認真,還是因為疏忽大意,竟然不知曉什麼時候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靜悄悄的站在那裡聽他們兩個說話。
聽到這裡的時候,那個人影若有所思的說道:“烏玉澤和宿星宇嗎,那天在崖坪上跟在周光啟身後的好像確實有他們兩個!”
這個人當然就是葉天。
不過孫夢雲和杜開宇卻被葉天的突然出現給嚇了一跳,兩人心中本有不滿,不過在看到葉天身上鑲嵌著青色花紋的內門弟子道袍的時候,都是閉上了嘴巴。
同時,也覺得這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他們也變得合理了起來。
他兩此時的位置靠近門口,此人身上穿著內門弟子的道袍,方才口中還說認識周光啟他們幾個,這個時候出當下這裡,很可能就是負責教授他們的師兄了。
孫夢雲和杜開宇急忙起身恭敬的行禮:
“蘇夢雲(杜開宇),見過師兄!”
葉天輕輕點點頭,便將目光看向了彆處。
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反而覺得這是非常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事情。
畢竟他的修為和輩分便在這裡,算上先前修行的歲月,加上在夢境之中的萬年時間,就算是這國教院那些白發蒼蒼的長老們跪在葉天跟前叫師傅,葉天都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心理。
正打量這甲辰堂,其他的弟子們也都發現了葉天,葉天視線所到之處,壓低的議論交談聲全部消失,眾多弟子全部都將那站起來向葉天行禮。其中也不乏看起來年齡要比葉天大很多的,這些也都是好多年的外門弟子了。
一眼看過去,隻見這甲辰堂中的弟子們修為都是築基初期。
後麵的孫夢雲出聲問道:
“這位師兄,您就是我們新的教習嗎?”
葉天轉過來,笑眯眯的說道:“我不是。”
“難道你是我們教習的助手?”孫夢雲自己想了一個可能。
葉天輕輕點頭。
旁邊一名弟子疑惑說道:“不對啊,按照以往的管理,我們甲字堂的教習是內門的師兄師姐,但助手應該是長老。”
葉天目光孩沒有回答此人的問題,目光一動,看向了門口,說道:
“你們的教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