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的劍術比起先前又增強了許多,劍芒中不再帶有劍氣,而變得更加純粹,更加鋒利。
隻是他報仇心切,已經快瘋魔,正邪不分,開始濫殺無辜。
慧劍門的劍術,還是頗有可取之處。但是秦至庸的眼中,則不算什麼。畢竟,秦至庸連辟邪劍譜、獨孤九劍、太極劍法這樣的劍術都見識過。
秦至庸離天山童姥還有一丈距離的時候,卓不凡的劍芒就到了。
秦至庸笑著說道:“出招狠辣,劍芒鋒利。真是好劍術。可惜,傷不到我。”
輕輕一側身,秦至庸就避開了卓不凡的攻擊。
卓不凡的劍,非常快,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劍影,不斷向秦至庸的身體要害攻去。
秦至庸的步法不玄妙,速度也不快,就像是散步一樣,從容不迫地避開了所有劍芒。卓不凡的劍術,每一招每一式都被秦至庸看穿,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想要憑這樣的攻擊傷到秦至庸,幾乎是不可能。
卓不凡心中震驚。第二次,這已經是自己武功劍術大成以來,劍芒第二次不起作用。
第一次劍術不起作用,是麵對趙五的時候。
卓不凡有著超強的劍術天賦,本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再加上把慧劍門的劍術練至大成,他認為劍芒所向,可縱橫無敵。可惜的是,事與願違,剛出江湖就連番受挫,讓卓不凡開始懷疑人生。
以劍術而論,卓不凡絕對是江湖中最厲害的劍客之一。
就算是天山童姥見了卓不凡的身手,都暗自點頭。當年天山童姥讓慧劍門臣服,慧劍門不願意,她便滅了慧劍門,但沒有找到慧劍門的劍經。
沒有到,二十年以後,卓不凡把慧劍門的劍經給練成了。
卓不凡是厲害的劍客。
可是他在秦至庸麵前,就像是個剛學會走路的稚童。秦至庸的武功、修為、境界,天山童姥都看不透。
秦至庸給天山童姥的感覺,就像是當年師父逍遙子給她的感覺一樣,深不可測。
天山童姥心中暗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江湖之中,怎麼會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
卓不凡的劍鋒一轉,劍芒刺向了天山童姥。
秦至庸手一揮,一道氣牆擋在了天山童姥的麵前。
劍芒刺在氣牆上,蕩起了一圈圈水波似的漣漪。
秦至庸說道:“卓不凡,你真是夠卑鄙的啊。傷不到我,就殺彆人?你一大把年紀,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嗎?我是個讀書人,不該說臟話,更不該罵人。可是你卓不凡的做法,實在是令人不齒。”
方圓一丈範圍內,沒有誰可以傷到秦至庸要保護的人。哪怕是掃地僧這個層次的強者來了都不行。
除非是心靈境界比秦至庸還高的人親自來,才能擊潰秦至庸的防禦。
卓不凡用劍指著秦至庸,氣急敗壞地問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子,你到底是誰?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秦至庸一臉平靜地說道:“回春堂,秦至庸。”
卓不凡心神一震,瞳孔一縮,驚恐地後退了幾步。他忐忑不安,焦躁無助,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像是受驚了的野獸。
卓不凡清楚地記得趙五的身份就是回春堂的弟子。
趙五的師父,正是秦至庸。
若是沒有猜錯,眼前這個自稱秦至庸的年輕人,就是“刀君”趙五的師父。卓不凡連徒弟都打不過,哪裡還敢和師父打?
烏老大被卓不凡的舉動給搞懵了。
“卓先生,秦至庸是誰?”烏老大說道,“就算他武功高強,咱們這麼多人,一起上,絕對可以將他除掉。不用怕他。”
卓不凡懶得給烏老大解釋。
秦至庸這個層次的恐怖強者,是靠人多就能對付的嗎?烏老大他們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烏老大,桑土公,老夫先走一步。”卓不凡施展輕功,掉頭就跑,顯得驚慌失措。
秦至庸麵帶微笑,沒有想到卓不凡會被自己嚇到。自己身上的氣息祥和,無殺氣,沒那麼可怕吧?
烏老大衝著卓不凡的背影喊道:“卓先生,咱們說好的,要一起去對付天山童姥……”
秦至庸把天山童姥從麻袋裡抱出來,笑著說道:“童姥,咱們該走了。”
天山童姥盯著烏老大等人,開口說道:“要走可以,你幫我殺了這些人。”
天山童姥覺得,這些人敢忤逆靈鷲宮,就是該死。
眾人大驚失色。
沒想到眼前這個七八歲的女童,說話的聲音居然如此蒼老。
她是妖怪不成?
對了,剛才秦至庸喊這個女童什麼?
童姥?!
莫非,眼前這個看似七八歲的女童,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天山童姥?
此刻。
三十六洞主和七十二島主看著秦至庸抱著的這個女童,眼神中透露出恐懼。
秦至庸微微一笑,說道:“童姥您說笑了。秦某讀聖賢書,不殺人。”
天山童姥說道:“誰說讀書人不殺人?”
秦至庸說道:“我就不殺人。”
天山童姥冷哼一聲,嘟著小嘴不再說話。
秦至庸不願意殺人,她不敢逼迫。畢竟,秦至庸看似年輕,但是修為深不可測。天山童姥再狂妄,也不敢在眼前這個修為疑似和師父逍遙子一個層次的年輕人麵前,接二連三的耍性子。
嗯?
秦至庸看向了左邊。
有一位真正的強者向自己出手。
天山童姥看著攻擊而來的掌力,尖叫道:“掌力飄忽不定,聚而不散,曲直如意。是白虹掌!李秋水,你這個賤人終於出現了。”
來人身穿白衣,帶著麵紗,頭發花白,聲音清脆猶如少女:“師姐,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實在是霸道,平時我不是你的對手,遇見你,我隻能繞道而行。前兩次你‘返老還童’,功力儘失的時候,我都失手了,沒能取你性命。為了今天,我再次等了三十年。三十年啊,時間可真長。”
秦至庸抱著天山童姥,腳尖輕輕點地,向後飄去。
秦至庸對力量的把控,已經是精細入微,至純至化。彆說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女童,就算是帶著千斤重物,他移動的時候,都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嘭!
秦至庸剛離開,地麵就出現一個三尺長一尺厚的掌印。白虹掌力,威力驚人,令人防不勝防,就算是絕世高手挨了一掌,也是非死即殘。
李秋水看著秦至庸輕靈地落地。
細節中見真功夫。
李秋水笑著說道:“公子不但人長得俊,就連輕功身法都這麼俊。不知你可娶了媳婦?”
秦至庸目光清亮,平靜地說道:“皇太妃不必用這些手段來亂我心智。你的攻心之計,對我沒有用。有我秦至庸在,你怕是殺不了童姥。”
李秋水盯著秦至庸,眼神立刻就變了,殺氣凜冽:“你知道我的身份?”
秦至庸點頭道:“知道。李秋水,逍遙派弟子,西夏皇太妃。”
李秋水冷聲道:“小子,你知道倒是挺多的啊。秦至庸?我聽說你的名字。西夏一品堂的郝連鐵樹將軍,就是載在了你的手裡吧?江湖傳言,你武功通玄,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今日,我李秋水倒要一試。”
秦至庸點頭道:“你可以試一試。不過事先聲明,秦某追求的是學問和智慧。至於打架,我是真的不太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