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想要什麼(1 / 1)

戴道晉窩在天下第一莊不久,接到了一份請柬。

他看著手裡的這份大紅色喜帖,對著身前的小太監道:“回去稟告郡主,就說到時候在下定當按時到場,為兩位祝賀。”

小太監微微一禮,“那小的就先告辭了。”

“公公慢走。”戴道晉道。

望著小太監遠去,戴道晉低頭看了眼喜帖,笑了笑,成是非和雲羅郡主這一對歡喜冤家,終究還是走到了一起。

收起喜帖,將這件事放下,戴道晉想到了昨天碰到的事情。

他見到歸海一刀帶著一個癡傻之人,進入天下第一莊,往賽華佗所在的院子去了。

那癡傻之人,戴道晉自然不陌生,還是他下的手,不過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他自己動的手,自己心裡有數,他是以強橫的精神力暴力摧毀了那小二的意識,藥石無醫,即便是賽華佗也治不好的。

唯一讓他覺的麻煩的是,神探張進酒,這家夥倒查案手段不少,恐怕再給他一些時間,還真能將麒麟子、劍驚風和了空查出來。

他曾經答應過路華濃,不能言而無信,看來得找個機會和張進酒聊一下。

……

一個多月後,皇宮大內。

戴道晉遞上喜帖,經過層層檢查後,才進入了皇宮,到了婚禮現場。

今日他換了一身長衫,考慮到要進宮,所以並沒有帶“先開口”。

他環顧一圈,眼神一凝,見到了熟人,笑了笑,也走過去坐下。

“上官兄,歸海兄,彆來無恙。”戴道晉也不見外,直接坐下。

這一桌坐的都是護龍山莊一係的人,戴道晉都曾經見過,但由於他現在仍是在天下第一莊的樣貌,是故除了海棠和一些天下第一莊的熟麵孔之外,好多人都沒見過他。

是故歸海一刀看了他一眼,眼露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張進酒也在,他曾經在成是非臨陣脫逃時,將其找了回來。

上官海棠笑著道:“戴兄也來了。”

戴道晉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一桌人小聲交談起來。

過了良久,隨著一聲唱和,婚禮開始。

戴道晉曾經三次稱帝,自然明白皇室子女的成婚禮節有多繁雜,不過這一次他作為旁觀者,站在一旁見一對新人成為夫妻,一一經過那禮節,也彆有一番趣味。

他此時所站的位置,就在上官海棠的旁邊,他五感出色,聞著鼻間的一股幽香,瞥見上官海棠望著麵前的新人,眼露羨慕之色。

戴道晉微笑,輕聲道:“怎麼?上官兄,羨慕了?”

海棠微楞,回過神來,眼神一閃,並未扭頭看戴道晉,隻是笑道:“海棠自然也希望能像成郡馬一樣,遇到自己的心愛之人,攜手一生。”她仍是男子現身,故而如此說。

戴道晉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人們總是希望從茫茫人海中找尋真愛,卻往往忽略了身邊之人,尋尋覓覓不可得,回首身邊才是真啊,上官兄。”他所說的身邊人,自然不是他自己,而是歸海一刀。

但彆人不知道啊。

上官海棠眼露疑惑之色,終於回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這家夥難道識破了自己的女兒身?不會說的是他自己吧?

海棠不知如何回應,隻好微笑不說話。

戴道晉卻突然一道冷厲如刀的眼神刺到自己身上,感知到之後,他扭頭一看,卻是見到了與他隔了上官海棠站立的歸海一刀,此時正麵無表情的冷冷盯著他。

他微微愣了下,這撲克臉吃錯藥了?剛剛還好好的啊?難不成張進酒已經查到了自己拿了《阿鼻道三刀》?

稍微一想,他便在心中搖了搖頭,排除了這種想法,那個身份他用完之後就扔了,收尾也很乾淨,張進酒應該查不到。

想不到原因,他也懶得想,抬頭看著新人成禮。

歸海一刀冷目看了一會,隨即眼神緩和的看了看上官海棠,才扭過頭去,顯然他剛才也聽到了戴道晉給上官海棠說的那些話。

……

兩個月後,東廠,夜晚。

一個黑衣人融入夜色,猶如一個幽靈似的,潛入了這座人人畏懼的府邸。

他明顯之前就探過了路,到了之後,身影疾掠間,直奔目的地。

那兒,正是東廠廠督曹正淳的住所。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內,陳設簡單,裡間的床榻上,一身白色裡衣閉目睡著的人,正是曹正淳。

突然,曹正淳睜開雙眼,猛地翻身下床,護體罡氣自發而動。

“誰?”

“砰”一聲物體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出現。

曹正淳凝神感知,察覺到人已經走遠了,心中凝重,戒備間點亮燭火,環顧房間之內,並無異樣。

驀然,似乎發現地上有一包東西,正靜靜的躺在那兒。

他走過去,彎下腰,伸手一拂,紙包展開,卻是一本書冊,書冊之上還有一張紙,紙上寥寥幾句話,讓其眼神閃爍。

他撿起書冊和信紙,坐到椅子上,皺眉思索,隨後將紙張放到一邊,拿起那本書冊翻看起來。

越是翻看,臉色越是變化。

……

這一天,戴道晉抬腳走出天下第一莊,打算出去逛逛。

卻看到天下第一莊的兩個下人,帶著他曾經看到過的癡傻店小二,也剛好走出天下第一莊。

戴道晉見了,隨口問道:“你們帶著這人,這是去哪?”

那下人知道這位是莊主的朋友,不敢得罪,於是拱手道:“奉了歸海大爺的命令,將這傻子送回瘋人山莊。”

戴道晉哦了一聲,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嚴格說起來,他自從進入京城以來,還從未好好逛過京城,絕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向天下第一莊內的各位學習事情上。

此刻事情正在穩步進行,所以他才想著出來轉轉。

而就在他在北京城亂溜達的時候,一夥人卻是來到了天山,將那冰棺中的紅衣女子帶走了。

與此同時,鐵膽神侯也到了每年去天山的日子。

……

一個多月後,夜晚,東廠。

此時儘管是後半夜,但東廠卻仍是燈火通明,最讓飛鷹奇怪的是,以往這個時候,曹督主都已經歇息了,而近日坐在這大堂內,卻雙目微闔,好似在等什麼人。

飛鷹候在一旁,忍不住問道:“督主,夜深了,您該歇息了。”

曹正淳雙目微張,眼神中精光隱現,瞥了飛鷹一眼,淡淡道:“你先下去歇著吧。”

飛鷹被他眼神看的心中一跳,頓時馬上道:“督主都未曾休息,屬下怎麼敢。”

曹正淳沒理他,雙目又再次慢慢合上,閉目調息起來。

飛鷹心中暗暗皺眉,慢慢回憶最近曹正淳的一些變化,發現曹正淳這段時間,除了日常事務的處理外,大部分時間都縮在房間內,不知道在乾什麼。

而且曹正淳給他的感覺,以往都是陰沉狠辣,但最近卻多了一種妖異的感覺。

飛鷹小心抬頭,偷偷看了眼曹正淳,仍是一頭白發,不知是不是錯覺,燭火燈光下,曹正淳的一張白色麵皮上,隱隱泛著微光,給他一種妖媚之感。

這讓他心中一抖,收回眼神,不敢多看。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寂靜無風的屋內,燭火突然微微晃動。

曹正淳豁然睜開雙眼,精光閃爍,望著從門口進來的身影,臉露笑容。

飛鷹此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屋內多了一人,心中大驚,拔刀出鞘,大喝道:“你是何人?敢夜闖東廠,來人。”

四五個呼吸間,十幾名廠衛進入屋內,將那黑衣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黑衣人渾身,包括頭部,都被罩住,隻有一雙森寒的眸子露在外麵,目光如刀,扭頭環顧飛鷹和一眾廠衛。

飛鷹頓時感覺臉上皮膚一陣疼痛,心中大駭。

黑衣人對於這個陣仗,絲毫不懼,沙啞出聲道:“曹督主,這就是待客之道嗎?”

曹正淳嗬嗬一笑,擺了擺手,聲音尖細:“都下去吧。”

他在東廠向來說一不二,極具威信,頓時滿屋的廠衛,都去的一乾二淨,隻留飛鷹自己在場。

見此,曹正淳笑道:“來者是客,請坐。”

黑衣人也不客氣,施施然找了個椅子坐下。

曹正淳端起茶盞,示意了一下,見對方不動,也不見怪,喝了一口茶,出聲道:“你想做什麼?”

黑衣人扭頭看了看飛鷹,毫不客氣道:“你也出去。”

飛鷹臉色一怒,“你……”

曹正淳此時卻道:“飛鷹,你先出去。”

飛鷹為難道:“督主,屬下怕……”

“嗯?”

見曹正淳聲音沉了下來,飛鷹隻好躬身道:“屬下遵命。”隨後看了眼黑衣人,轉身離開,並且將門帶上了。

黑衣人見了,扭頭看向曹正淳,見其神色,嘿聲笑道:“看曹督主精氣神,感覺如何?”

曹正淳妖異的眸子轉動,看著黑衣人幾眼,突然笑道:“說罷,你想要什麼?若是想拿到那後半部法門,本督主需要付出什麼?”

黑衣人撫掌笑道:“曹督主快人快語,那在下也不賣關子了,我要鐵膽神侯的《吸功大法》。”

曹正淳瞳孔微微一縮,沉聲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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