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龍山莊。
臥房內,神侯扭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睡美人,在外室裡來回走著,眉頭緊皺,顯得有些急躁。
此時,上官海棠走了進來,見到這個場景,心中明白義父的急切。
安慰道:“義父,您不要太著急,曹正淳既然告訴你他要擺天香豆蔻宴,定然是以此相要挾,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的。”
神侯負著雙手,歎了口氣,“義父怎麼能不著急,天香豆蔻天下共有三顆,曹正淳說剩下的兩顆都在他手裡,若是真的如此的話,可以說素心的生死操於他手,此人深沉狡詐,義父怎麼不擔心。”
上官海棠默然,但仍是道:“曹正淳知道義父對素心姑娘極為看重,絕不敢拿這件事撒謊來蒙騙義父。”
神侯眼神冷然,“他敢,若他真敢騙本王,本王保證他活不下去。”
上官海棠見到義父眼中的殺機,心中也是一凜。
五天後,鐵膽神侯終於是等不下去了,遲遲不見曹正淳過來邀請他赴宴,等不及的他,決定登門拜訪。
鐵膽神侯和上官海棠縱馬來到了東廠,東廠門前仍是守衛森嚴。
那守衛見到來人,忙迎了上來,“參見神侯。”
神侯翻身下馬,直接抬腳快步往府內走去,口中喝道:“曹正淳呢,讓他來見本王。”
那守衛悄悄給同伴打了個手勢,口中恭聲道:“督主他現在正在休息,屬下已經派人去請了,還請王爺稍後。”
上官海棠眼神一冷,“曹正淳算什麼東西,竟然讓神侯等他……”
神侯手一抬,止住了海棠的話語。
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到了大堂,落座之後,自有下人奉茶。
另外一邊,廠衛匆匆趕到曹正淳的住所,“咚咚咚”
“進來。”
廠衛推門而入,站在門口躬身道:“啟稟督主,鐵膽神侯來訪,另有玄字第一號上官海棠跟隨,其神色匆匆,好像特彆著急。”
原本盤腿坐在床榻上的曹正淳聞言,微微一愣,笑了笑,眼神微閃,低聲道:“朱鐵膽,真是高看了你。”
他的眼中,麵對那女子的安危,鐵膽神侯已經大失分寸,實在讓他有些失望。
想了想,起身走到一旁,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口中道:“過來。”
那廠衛聞言,忙走到曹正淳身邊,抬頭看去,眼神一驚,隻見原本滿頭白絲的曹督主,此時卻有一半頭發變成了黑色,黑白相間的頭發,配合著那雙晶瑩妖異的眸子,讓他不敢多看,連忙低頭待命。
曹正淳自然察覺到屬下的異常,撫了撫垂在胸前的半黑不白的頭發,輕笑一聲,將手中的盒子遞了過去,“你將這盒子交給神侯,告訴他,本督主身體有恙,不便見客,這裡麵的東西正是他朝思暮想之物。”
那廠衛雙手接過盒子,小心的捧在手裡,低聲道:“督主,可還有彆的交代?”
曹正淳想了想,擺了擺手,“就這樣說,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曹正淳待屬下走後,默默站立思考了一會兒,右手一揮。
“嘭”房門又緊緊的閉上了。
那廠衛匆匆走到前廳,見到落座的神侯和上官海棠。
走上前拱了拱手:“神侯,督主他身體有恙,不便迎客,還望神侯勿要怪罪。”
“大膽。”上官海棠這個時候作為神侯的下屬,自然要出來說話。
神侯擺了擺手,眼神陰沉,麵上笑容一片,”曹公公公務繁忙,卻是勞心勞力,還是要好好休息啊。”
廠衛拱了拱手,“督主讓屬下將這個小盒子交給您,說您想要的東西,就在裡麵。”
神侯眼神一凝,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又重新合上,“曹公公可有彆的話讓你告訴本王?”
廠衛搖了搖頭,“沒有。”
鐵膽神侯手裡握著盒子,沉吟了下,站起身道:“既然曹公公身體不適,那本王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海棠,我們走。”
“恭送神侯。”
兩人走出東廠,翻身上馬後,神侯抬頭看了眼東廠的牌匾,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上官海棠道:“義父,曹正淳又想耍什麼詭計,這盒子裡的東西會不會有假?”
神侯沉聲道:“有沒有假,回去讓賽華佗一看便知,走。”
一抖韁繩,馬兒疾馳,往護龍山莊而去,海棠緊跟其後。
經過賽華佗和賽神農的檢查後,天香豆蔻是真的,神侯急不可耐的將之給素心服下,後又用《吸功大法》吸出素心體內的寒氣,素心終於醒來。
望著麵前這個女子睜開的眼睛,神侯頓時覺得身上因為吸取寒氣而發抖的身體,沒有這麼冷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素心,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神侯聲音顫抖。
素心剛剛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看清麵前的人,撫著麵前之人的臉頰,“無視,是你嗎?”
“是我。”
“無視,你老了好多啊。”
……
天下第一莊,戴道晉的臥房內。
他盤腿打坐在床榻上,心神沉寂,體內的陰陽真氣如大河,緩緩流動,卻又藏著一股隨時能爆發毀滅的力量,但此時陰陽真氣的運轉經脈路線,與之前略有不同,走了很多以前沒有用到的脈絡。
陰陽真氣周而複始,最後又歸於丹田。
丹田內,陰陽真氣此時成太極圖狀,陰魚和陽魚相互銜接,追逐旋轉不停,卻又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循環往複,無始無極。
他此時心神一動,陰陽魚兒頓時旋轉速度陡然加快,陰陽相連的那條線上,突然微微裂開一道縫隙,形成了一個旋渦狀的點,黑洞洞不可見底。
戴道晉雙眼一睜,右手握爪,猛地向前虛抓。
緊閉的屋內,氣流無風而自生,離他近三丈遠的地方,一個圓凳“呼”的一聲,似是受到了牽引一般,猛地向他飛來,最終停在他麵前半丈處,懸空漂浮。
他眼神一閃,右手成爪狀,慢慢虛握,五指收縮。
“吱……吱呀……嚓”
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隻見半空中懸浮的圓凳,似是受到了無形大力擠壓,慢慢斷折、粉碎……
最終,戴道晉輕輕放下右手。
“簌簌……”
地麵上徒留一堆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