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六百六十裡(1 / 1)

五顆大星的光芒愈發強烈,精神波動卻逐漸趨於平淡,這幾個靈魂到底是每個世界的一方人傑,基本的情緒控製,心境修持自不用說。

戴道晉靜靜的立身虛空之中,默默的感知幾人的波動,沒有急著說什麼。

過了半晌,他的精神異力緩緩流動,精神散發出去,慢慢道:“你們在這裡呆的時間不短了,現在這個世界中天地間的能量頗為活躍,必然會有修煉有成的人物存在,甚至傳說中的仙聖,也可能存在……“

五顆大星中的其中一顆,陡然大放光明,GOD精神波動稍顯劇烈,興奮道:“還有仙神存在?那一定要去看一看……”他修煉國術一生,本就是戰天戰地的性子,為求前路,更是不惜將靈魂受製於人,也要跳出那個受限製的世界。

其他幾顆大星散發的波動,也頗不平靜。

戴道晉靈神的雙眸閃過異色,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大家都在人間,若是天上有仙,必然要去看一看,仙不來,我們自去。”

五顆大星閃耀,幾人均聽出了戴道晉話中的意思,不禁心思各異。

戴道晉話鋒一轉,道:“這些都是後話,以後再說,我此次喚醒你們,是要通知一下你們,等我做些準備後,便將你們放出去,至於以後……就看大家各自的能耐了。”

話說完,戴道晉靈神化為一縷流光,一閃而逝。

心神回歸,戴道晉並未睜開雙眼,而是探查起了全身,精神力如化蠶絲,將整個肉身包裹起來,精神映照之下,整個肉身纖毫畢現。

在戴道晉的精神映照之下,血肉皆消失不見,整個身體全部一團團的顏色各異的氣,經過天地山澤風雷水火八種力量,也就是天地間的八種氣的五十年浸潤,戴道晉的肉身可謂再度進化,更加契合天地,接近最根本的物質能量。

感知中,全身猶如一個容器,裡麵黑、白、赤、黃等色的氣充斥其中,也蘊含著可怖的力量,再等待著催動。

顏色各異的氣流動旋轉,氤氤氳氳,隻不過在經過頸部、雙肩、腰腹大腿等部位時,氣的流動在這些地方就會稍顯滯澀,變得不是很順暢。

這幾個部位,正是被老陳頭縫合的位置。

戴道晉察覺到這個情況,心中轉過幾個念頭,睜開了雙眼,抬頭看天,天上明月依舊,夜更深了,月光也更清冷了。

他並沒有立刻將星雲世界中的幾人放出,有著他的考慮,此地他人生地不熟,這個世界的水有多深,他更是一點也不知道,所以在放出幾人之前,為了防止被這個世界的大能察覺,還是要做一些準備。

戴道晉轉身,走到床榻前,從床頭拿起一個黑色布包,拆開後,一顆流光溢彩,炫然奪目的印璽出現在他的手中,仔細看去,這枚傳國玉璽隱隱發生了些許變化,玉質的印璽變的有些透明,往裡看去,裡麵似有煙霞雲霧流動彙聚,神異非常。

捧在掌心摩挲了一番,戴道晉眼神一閃,將手中的印璽抬起,緊貼著額頭,冰涼觸感傳來。

戴道晉恍若不覺,麵色平靜,精神力卻猛然間沸騰如水,澎湃如江河胡海的精神力,從眉心處汨汨流動而出,鑽入印璽中,內裡的煙霞雲霧也突然收了刺激,開始翻騰。

精神異力在印璽內轉了一圈後,開始往四周如無形潮水,開始擴散開來,從義莊四散,循著山川草木,蔓延而去。

十米……

百米……

二十裡……

八十裡……

一百六十裡……

三百二十裡……

四百一十裡……

五百三十裡……

緩緩流動的精神異力,仍向外擴散,直到六百六十裡,幾乎覆蓋了整個吳州南部大部分,才被戴道晉主動停下。

人雖然是萬物之靈,但某些天生的靈覺方麵,卻不如其他自然生靈。

當那如潮水般的精神異力,蔓延開去,覆蓋山川大地的時候,深山中的鳥獸,皆靜謐無聲,仿佛感知到了自身所處的天地,發生了某些細微的變化。

而城鎮鄉野間的人們,依舊酣睡,絲毫無所覺。唯有某個大的城郭中,高門大院的深處,亦或者人跡罕至的高山裡,某些修為極高的人物有所察覺,但也不明所以。

戴道晉以印璽為依托,精神異力籠罩六百六十裡山河,形成了類似於道場、領域的奇怪場地,作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處,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打算梳理一番這六百六十裡的天地山川之氣,為以後的事做些準備。

可以說,此刻的戴道晉,對於這九百九十裡山河的風雨自然變化,隨著他的逐漸滲透,將會變得愈發掌控由心。

他的這種能力,在以前的神係中,專司此值的神職,謂之山神、土地、河伯……

戴道晉將印璽從額頭拿開,放在掌心看去,內裡的煙霞依舊,隻不過在翻騰之間,隱隱有山川、河流、城鎮等浮現。

手掌翻轉,印璽垂直而落。

土質的地麵無聲無息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黝黑的洞口深不見底,發光的印璽恰好落入其中,隨後,這洞口有悄然合攏,地麵複歸平整,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戴道晉低頭看了眼,抬腳輕輕踩了踩剛才的地麵,上床躺下,閉目休息起來。

……

吳州地處東南,江南水鄉。

吳州南部本就是魚米之鄉,這幾年更是風調雨水,收成頗好,雖時有戰亂,但老百姓的日子還是過的不錯,都說老天爺保佑,沒了水災,讓人能夠活下去。

還是那個矮山,那個義莊。

義莊前的藤椅上,那個閉著眼睛曬太陽的人,仍是那個樣子,一身黑袍,好似這五六年沒有挪動過。

藤椅後的義莊,倒是比前些年的時候好了些,最起碼原本模糊的招牌,被換成了清晰可見的,“南山義莊”赫然入眼。

南山,是這個矮山的名字,山腳不遠處有個南山村,以此而得名。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黑壯的青年走了出來,山裡的清澈泉水還是沒有將黑子養白,這些年過去,老陳頭被埋進了土裡,黑子長成了過二十的年輕人。

黑子很勤快,所以將義莊修葺了一番,更是討了個老婆,老婆懷了孕,所以他成了有家有業的人,他聽老陳頭的話,安心在山上生活,幸福指數超過了世上九成九的人。

黑子手裡提著弓,扭頭看了眼藤椅上的人,轉身進了山。

就在這一刻,距離南山六百六十裡處,一個年輕人,負著雙手,走進了吳州南,途經此地,要去東海。

年輕人抬腳踏入這六百六十裡範圍,頓了一頓,停在了原地。

足足盞茶時間,年輕人身子一轉,變了方向,腳步更是輕快了許多,明顯其心情不錯。

他抬頭看向南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本以為雙指折斷了那人的木牛馬,江湖變的無趣,就要枯坐東海邊,不成想今日卻有了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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