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能打(1 / 1)

宋氏一點沒聽出她話裡隱藏的意思,還在數落個不停。“那也不能這麼打孩子呀!承嗣這樣有出息,不過犯了糊塗,你罵他兩句也使得,怎麼能打呢!”沈清如眸子一暗。隻是打哪裡夠呢?她還想要整個安寧侯府痛不欲生,追悔莫及!她垂下眸子,做出一副欲言又止模樣,壓低聲音道:“哎,娘,其實打他,也是為了做給我娘家看的。”宋氏擰眉,疑惑道:“這和你娘家有什麼關係?”李承嗣也是滿眼莫名。“原先我也想過,嗣兒快到了議親的年紀,雖說這孩子養在我名下,我也當做自己親兒子照拂,但總歸與國公府是不親的。”沈清如佯裝惋惜歎了口氣:“他是個出息孩子,將來侯府要交到他手裡,我這個做母親的,是一定要給他安排個好前程的。”宋氏聽得深以為然,卻還是不解:“的確是這樣的道理,但為何要打孩子給國公府看?”沈清如心裡冷笑,接著道:“前幾日,想著我嫂子的侄女也快及笄了,便打算讓兩個孩子相看,隻等嗣兒回來,也算是親上加親。”“我兄長和父親也同意了,結果鬨成這事,我豈不是讓娘家和我嫂子家鬨了個沒臉嗎?”一聽這話,宋氏瞳孔緊縮!沈清如的嫂子,乃是當朝太傅徐誌堅的女兒,她侄女,不就是太傅的孫女嗎?!那個姑娘叫徐寧兒,品貌出眾,性格也柔順,是做妻子的好人選!嗣兒本就是解元公,要是能娶太傅家的嫡女,今後得是多大的助力啊!她正要開口,沈清如卻滿臉柔和看向李承嗣:“嗣兒,你莫要怪母親,不打你一頓,讓人傳到你外公那裡,他定要不快的。”“你安心,既然你心有所屬,母親會成全你的,隻是要苦了你再受一些委屈,要教他們看見你的決心,好嗎?”李承嗣眼下是徹底對她轉變了看法。母親是想要成全他的!不過是之前好心辦了壞事,也不曉得他有心上人,所以才下重手!他虛弱開口:“母親,孩兒知道您的苦心了!”“好孩子,哎……你先回去吧,娘得先回一趟國公府,給你舅母告罪。”她拍了拍李承嗣的肩膀,差點沒把他拍暈過去,而後擺出一副憂愁模樣,徑直起身命丫鬟備了車。宋氏目瞪口呆,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忙叫住她:“不!這婚事不能算了!等嗣兒修養好久安排他們見麵!不能讓嗣兒娶葉氏女!”“母親,嗣兒這樣出眾,就是不靠得力的嶽家,也能成器的。”沈清如一臉不讚同:“嗣兒喜歡那姑娘,寒門便寒門,左右侯府也不需要犧牲這孩子的親事抬門第,這孩子親爹娘若是在天有靈,也絕不會希望看他與自己不心悅的女子過一輩子。” 李承嗣看她的眼神更加孺慕,熱淚盈眶:“孩兒謝謝母親!”沈清如無視了宋氏豬肝一般的臉色,直接上了馬車。前世這時候,她是真的跟嫂子提了這親事,兄嫂也同太傅說了,宋氏他們也極為滿意。可最後李承嗣為了不娶徐家姑娘,竟然派人汙了那孩子名節!她前世可真蠢啊……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娘家和嫂子家!這一世,她得讓李家血債血還!馬車一路朝向國公府,沈清如想著心事,卻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生了什麼事?她隱約聽見外麵有些**,皺眉坐起,身後的車簾卻突兀被拉開!一隻慘白的手伸過來,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不準出聲!”含戾的聲音響起,冷得人心驚膽戰,男人急促的呼吸噴在她頸側,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沈清如瞳孔一縮,壓低聲音嗚咽開口:“你,你想做什麼?”一柄匕首貼在她脖頸上,男人啞聲道:“打發走外麵那些人,否則……你給我陪葬!”沈清如渾身戰栗,隻能僵硬點頭。馬車果然被攔下了,外麵居然是一隊禁軍!為首那人冷聲開口:“停車!你們可有見到一個受傷的蒙麵男子!”車夫一臉莫名:“幾位爺,沒見著啊。”那幾個禁軍冷笑:“你們說沒見著就沒見著?!那是闖宮的刺客!我們要搜車!”沈清如咬緊了牙關。她怎就這麼點背!遇上這樣的亡命徒!她沒膽子出聲,那匕首還抵在她腰上,隨時可取走她性命!這人不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她沈家必然會大禍臨頭!該怎麼辦……聽著腳步聲接近,她厲喝一聲:“放肆!禁軍便能隨意搜車嗎?”“我乃國公府嫡女,安樂侯夫人,你們這樣冒犯,有沒有將女眷名聲放在眼中!我車內怎會有什麼刺客!”沈清如心裡忐忑得很,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她報出身份後,那隻抵在她腰間的匕首一頓,下意識鬆了鬆。那幾名禁軍一愣,沒想到車裡的人身份竟然這樣高貴。安樂侯也就罷了,沈國公本人戰功彪炳,世子爺也是正二品的鎮北大將軍,得罪不起啊!為首那禁軍首領陪著小心:“原來是李夫人,小人們也不是故意冒犯,但茲事體大,如若讓刺客跑了,小人們也難辭其咎。”“夫人若覺得僭越,不如帶上帷帽,小人們隻開簾子瞧一眼便是。”沈清如攥緊了拳,心知若是這都不準,恐怕更要惹他們懷疑。她回頭望一眼,正對上那雙冷寂的眸。男人蒙著麵巾,清淩淩的眼定定盯著她,壓低聲音:“可以,彆耍花樣。”那聲音帶著殺意,聽得她膽戰心驚,看那亡命徒悄然躲到座椅下方,匕首抵著她的腿,心裡一瑟。定了定神,她若無其事道:“可,你們進來吧。”車簾被拉開,為首的禁軍持劍逼近,警惕打量一陣車內。馬車很是狹隘,座椅下方那空間也不起眼,平時隻用來放雜物,他們也並未注意。那禁軍四下看一陣,沒覺出異常,忙告罪後退:“夫人恕罪,您可以走了。”沈清如悄然鬆了口氣,那人身後的一名禁軍卻忽然疑惑看向座椅:“那裡怎會有血?”一眾人頓時警惕,直接拔劍對準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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