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樂侯府有起勢以來,還沒幾個人敢這麼跟李錦程發脾氣,他登時便被氣了個臉色鐵青,但顧忌著沈國公府,他還是沒有發作。“是、是,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但從今往後絕不會再犯!”李錦程的表情誠懇,就差對天發誓了,“我保證往後清如在侯府絕不會受一點委屈,這侯府裡,清如最大!”“這倒不必了。”仿佛是被李錦程的話打動了,江氏的神色緩和了些許,但仍舊嚴厲,“我所圖的,也就是清如能在侯府過好日子,不受委屈罷了。如今清如嫁了你,你就該護著她才對,若是侯爺再讓清如受委屈,我沈家也不是養不起清如!”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李錦程恨得牙癢也不敢表露分毫,隻能訥訥應聲。“好了,在這裡留了這麼久,我跟你大嫂也該回去了。”麵對沈清如的時候,江氏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眉眼溫柔,“你這孩子,也彆忘了常回家看看,讓我們知道你過得怎麼樣,聽見沒有?”“嗯,娘,我知道的。”江氏對李錦程一番敲打,沈清如全都看在眼裡,隻覺得眼眶微微發熱。有家人護著的感覺真好啊……來安樂侯府的目的也達到了,江氏和徐倩敏也沒有多留,把帶來的東西留下之後就打道回府。和沈清如一起把兩人送走,李錦程看著被放在前廳的禮品,臉色仍舊說不上好看。“行了,既然是嶽母專門送來的,你就趕緊收好,彆讓人知道,免得惹人眼紅,平白生了事端。”“好。”心情正好的沈清如懶得跟李錦程扯皮,直接讓人把東西都送進了自己的院子,壓根沒過侯府的庫房。而李錦程在江氏這裡吃了頓掛落,也不想看見沈清如的臉,一入夜便迫不及待地悄悄出門,到了葉爾雅那裡。“李郎來了?”開門的時候葉爾雅裡麵隻穿了裡衣,身上披著件水紅的外褂,頭發也半披散著,手蠟燭的光照在她臉頰,弄得李錦程心裡癢癢的。注意到李錦程的神色,葉爾雅微微低頭,心中得意。她也是知道會半夜來自己這裡的也就是李錦程,這才沒急著穿好衣服,就這麼出來了。“李郎先進屋,夜深了,外麵冷,受了涼就不好了。”葉爾雅領著李錦程進了屋,才進門,李錦程就一把抱住了她,感覺心中的鬱悶一下子就煙消雲散。“雅兒,還是你溫柔體貼,懂我的心。”李錦程這話絕對是真心實意的。聽他這麼說,葉爾雅一下就明白李錦程今天為什麼過來了。看來又是不知道在哪裡受了委屈,當下便握著李錦程的手,兩人麵對麵坐在床邊。“李郎可是遇見了什麼不高興的事?雖說我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不多,可還是想為李郎分憂解難,李郎不如與我說說?” “也不是什麼正經事。”雖然這麼說,但李錦程還是抱怨,“還不是沈清如,前兩天在街上摔了一跤,我不過是沒請大夫給她,結果沈家那邊不知怎麼就知道了,今天一早找上了門來,說我對沈清如不好。”李錦程完全沒覺得這裡麵有宋氏和自己的原因,隻覺得沈家人實在是煩不勝煩。“我偌大一個侯府,難道什麼小事都要我惦記著?若真是這樣,那我也用不著乾彆的事情了,再說,我哪裡虧待了她沈清如?她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如今侯府後院的事情,哪個不歸她管?”他憤恨不已,“不過是沈家勢大,這才能讓沈清如無理取鬨!”“李郎消消氣。”葉爾雅一雙柔夷輕輕地撫摸著李錦程的後背,“沈家再如何勢大,不也要為李郎鋪路?至於沈清如,李郎遲早要休了她,又何必放在心上?”“我都明白,隻是人在屋簷下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啊……”反手握住了葉爾雅的手,李錦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況且沈清如也不是個脾性好的,哪有你善解人意?我現在見了她,隻覺得頭疼。”“如果可以,李郎想如何對付沈清如?”葉爾雅狀似不經意問道。“若是可以,自然是讓沈清如消失在這個世上才是最好。”在葉爾雅麵前,李錦程完全不掩飾自己對沈清如的惡意,“最好能辦的神不知鬼不覺。”“李郎這麼說,我這裡恰好就有一個法子,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葉爾雅笑了笑,“不知李郎想不想知道?”“我自然是想的。”一聽說葉爾雅還有這樣的好辦法,李錦程連忙問道,“好雅兒,你可不能瞞著我。”“我的就是李郎的,李郎這麼說,可是傷了我的心了。”葉爾雅故作嬌嗔,瞪了李錦程一眼,等到李錦程舉手討饒,這才起身,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匣子放在了圓桌上。“這是什麼?”李錦程湊過去看。“前些日子,我遇見了一位大仙,大仙見了我之後就送了我這個,說是若我遇上難事,可以借此破局。”分明是自己去求來的東西,但從葉爾雅口中說出來,就變成了彆人主動送的。李錦程不知內情,聽葉爾雅這麼說,隻覺得內心火熱,“雅兒怎麼知道,這應的就是沈清如了?”“李郎的難事,不就是我的難事?”葉爾雅隻是輕笑一聲,打開了匣子,露出了裡麵一個小小的人偶。“大仙說,隻要能弄到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和她的頭發、血液,和這小人混合在一起,就能詛咒此人,使她的身體慢慢變弱,最後無聲無息地死去。”“竟有如此之法?”雖然意識到了這乃是巫蠱之術,但隻要能讓沈清如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李錦程並不在意方式。隻要沈清如死了,誰又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好雅兒,你放心,沈清如的生辰八字,我早就知道,等明天我回去,就想辦法拿到她的頭發和血,屆時送到你這裡來,我們再共謀此事!”
第49章詛咒(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