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15(1 / 1)

宋安喜走到秦蘿麵前,站定。秦蘿的雙手就在隱形之後的汀蘭的掌控下,抬起來,看樣子像是給宋安喜一個擁抱,實際上卻是好戲**部分的開始。秦蘿的手被汀蘭拉著,最後放在了宋安喜的雙肩上。宋安喜臉上掛著刻意做出來的,虛假的,但是絕無虛假痕跡的,有些驚訝,也有驚喜意味在裡麵的笑容。然後,她感覺到一股大大的力道從秦蘿雙手的下方的空氣中傳來,她順著那股力道往瀑布的方向倒下去,一邊還在臉上配上驚慌失措的表情,同時亂抓的雙手“恰巧”的抓住了秦蘿的手腕,於是兩人一同往瀑布下麵跌了下去。仿佛就是眨眼的時間,她和秦蘿已經跌過了瀑布三分之一的路程,這時,虛空中出現一個影子,麵無表情的汀蘭現身了,她伸出手來,一手抓住一個,眼看就要往上麵飛過去。一直拉著秦蘿的宋安喜心想著戲該收尾了,卻不料,她眼角瞥見一塊突出來的石頭就在秦蘿的身側,眼看秦蘿就真要像劇本裡設計那樣,後腦勺撞在尖石上了,宋安喜幾乎是下意識的,手上用力,拉開了秦蘿。正覺得自己的行為莫名其妙,下一秒,她的右肩膀狠狠撞在了堅硬的石頭上,於瀑布水流的轟鳴聲中,宋安喜仿佛聽到了肩骨碎裂的聲音。汀蘭把兩人帶到了平地上。宋安喜放開了拉著秦蘿身體的手,還沒等她撕開衣服查看自己的傷情,她就看見平地上站了不少人。袁朗、紀千澤、秦萬裡、張曉春、閻少安、王良父子、秦憶、李哈裡,好像一時間所有有關的人都來齊了。“秦蘿!”袁朗衝過來抱住的人卻不是宋安喜假扮的秦蘿,而是貨真價實的秦蘿。宋安喜愣住,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有人過來束縛住了她的雙手,她愣愣的回頭,看到秦憶的臉,驚訝之餘竟然還能有新生出來的意外。“做什麼?”她下意識問。“我沒想過你竟然是這麼惡毒的女人!”秦憶將她從地上拖起來的時候,這樣對她說道。右肩骨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想要呲牙咧嘴,但卻在聽到秦憶這句話後硬生生克製住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沒有示弱叫苦的資格。然後她了解,恐怕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導致這些人會這麼篤定,秦蘿即使頂著一張她的臉,也還是秦蘿,而不是宋安喜。“秦蘿,你沒事吧?”袁朗正在溫柔的小心翼翼的抱著漸漸醒過來的秦蘿,關切的問道。秦蘿卻是茫然的看著袁朗,表情呆呆的,像個傻瓜。“你到底對我姐做了什麼?”秦憶質問宋安喜。宋安喜心裡在苦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現在擺在她麵前沒有任何一條路算是活路。自己是穿越自未來的事情不能說,說了大家一起滅掉;在這樣的前提下,那自己所做的事情隻能被人認為是為了得到袁朗,而失去理智的瘋狂行為,沒有半分情麵可講的。 七年之後,還是一個團滅的結果。辛苦來去,為了是讓所有人能夠活下去,現在看看,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徒勞而已。真可悲啊。“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宋安喜,她是秦蘿的?”她問秦憶。秦憶看樣子想要給她一記重擊,讓她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的,但是卻在要出手的時候,被袁朗出聲製止了。“雖然我們都不清楚你究竟想做什麼,但是秦萬裡為了他女兒的安全,就在他女兒身體裡安放了同位素定位儀,不管怎樣,都能知道她在哪裡,確定誰是她。你的問題我回答了,那麼現在,該你回答我們的問題了。”袁朗說著,盯著宋安喜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換了你和秦蘿的臉與聲音?”聰明人就是聰明人,永遠不需要廢話連篇就能直達主題。宋安喜點頭,“是,我是這麼做了。不是永久性的,現在還能再換回來。”換回來的時間和當初交換臉和聲音用的時間差不多,大半個小時,一切又都恢複成原樣。不,沒有恢複原樣,有些東西已經徹底改變了。重新換回了自己的平凡麵孔的宋安喜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想來,應該不會是很難看那種。至少,就算明知是一個死字,她也不能死得太難看。“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她問秦萬裡。不知道是不是這裡也有優待俘虜的政策,在換臉之後不久,秦萬裡給她修複了碎裂的右肩骨,讓她能夠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行動自如。秦萬裡的表情很冷冽。“我該殺了你的,因為你想殺掉我的女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紀千澤、李哈裡、閻少安,哦對了,還有那個永遠一副死人臉的王小涼,都拚了命一樣的說要保你,說你不是故意的……”宋安喜聽著讓她會覺得心驚的話。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她?“而恰巧,我也覺得,不應該殺了你。”秦萬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宋安喜,眼睛裡閃爍著奇怪的,宋安喜看不懂的光。“王小涼不記得他曾經為你維護時,解釋你來曆的話,就像我們之前失去的那段記憶一樣。”“……”“我認真想了一想,我覺得,其實,你是認識我們這裡所有人的,對嗎?”“……”“你來自未來嗎?”宋安喜動了動嘴唇,然後問:“袁朗沒有幫我說情嗎?”真是可笑死了,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情去關心袁朗有沒有為她說清的細節。有什麼意義?秦萬裡冷笑著,搖頭,“沒有。一句話,一個詞都沒有。”他仿佛是猜到宋安喜的心思,將問題回答得不能再清楚明白了。宋安喜在聽到答案說出來的那一瞬間,覺得心臟的位置好像被什麼東西凍住了,冷得發抖。也許其他人都像袁朗一樣,因為被另一個自己所附身過,就漸漸產生了新的記憶,其實,那些記憶並不是全新的,而是另一個時空裡,和她宋安喜有關的那些回憶罷了。所以那些人才會下意識為她說情吧。隻是沒有想到袁朗竟然會一句話都懶得為她開脫。他本來應該是最在乎她的人。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最可靠的就是記憶,看來,最不可靠的才該是人類的記憶。或者,她應該說是她太自作多情了麼?“聽您的意思,好像是不準備殺掉我了。那您是打算怎樣處置我呢?”秦萬裡笑,“你是比我秦蘿聰明許多,但是你想過沒有,有時候,聰明不一定能夠成事,反而是幸運,才能得到命運的眷顧。”宋安喜不接話,她聽出秦萬裡真正想說的話不是這個。“沉得住氣——是個可造之材。宋安喜,你是個人類,我能確認這一點,不過沒關係,你的來曆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至於你是不是未來的人,我也不在乎。這麼多人為你求情,說至少要看在你的到來,將拯救蒼生的事情做到如此完美的程度,怎麼樣也該功過相抵。雖然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是一件事可以抵償另外一件事的。”秦萬裡停頓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宋安喜,淡淡說道:“對你的處置很簡單:你離開中國城,去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唯一的條件,彆再出現在我的麵前。當然,隻要你不繼續留在中國城裡,在你有生之年,出現在我麵前的幾率應該趨近於零。”宋安喜沒有說話,這不是一份商討意見書,這就是一份最終判決,她沒有再上訴的權利,也不會有受理她上訴的地方。“現在,你可以走了。”秦萬裡說。宋安喜不再看秦萬裡,這個在另一個時空中,在那七年時光裡,完全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的中年男人——她慢慢的走出了屋子,屋外,正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明明已經是夏季了,但是卻能降下能讓人從心底發冷的細雨,一點一點打在身上,一點一點把最後的體溫都能帶走一樣。屋外麵站著秦憶。看到她出來,秦憶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的喚道:“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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