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冷回心玉一床(1)(1 / 1)

大清德妃 驕凰 1065 字 16天前

嘉寧一聽,忙跪下道:“福晉客氣了,奴婢實在不敢當。能為福晉出力,是奴婢的福分。”“哎呀,哎呀,姑娘快不要這樣。”新蘭忙過去扶她。“我本是來道謝的,反讓姑娘行禮,成什麼了?依我說,咱們姐妹相稱,便很好。”“奴婢不敢。”我看兩人拉扯,心中一動,索性開口道:“好了,你們兩個也不要客氣了。嘉寧去禦膳房那邊瞧瞧今日的菜色,就說是本宮吩咐的,四福晉今日在這裡用膳,飲食上注意些。”嘉寧一聽,忙領命出去了。新蘭待她走了,回到我身邊,卻不坐,雙膝一彎,朝我跪了下來。“哎呀,你這孩子,這是乾什麼啊。”我忙去拉她。“有事你說就是了,跪什麼呢?快起來。”誰知新蘭卻硬跪著不動:“兒媳有事求額娘,還望額娘成全。”一聽這話,我手便是一頓,心中依然明了,歎了口氣:“新蘭啊,你是真心想要嘉寧嗎?不難受嗎?”親自為自己的丈夫挑選女人,這種滋味,任何女人都不願意嘗試吧。聽我這樣問,新蘭一雙星眸頓時染上了水汽。“額娘,媳婦兒這身子,您是知道的。原本還有個大阿哥,可如今……”一提到弘暉,新蘭仍不住哽咽兩聲,到底控製住了。“媳婦兒隻怕再難生育,便是被送回娘家都說得過去的。可額娘和貝勒爺從不嫌棄,倒讓兒媳心中不安。如今眼看著爺子嗣稀薄,媳婦兒心中十分愧疚。”新蘭抽泣兩聲,才繼續說道。“不瞞額娘,這兩年,媳婦不止一次想過,要再給府裡進人,隻是貝勒爺一直說這事兒不急,人多鬨騰,所以擱置了下來。這次嘉寧姑娘在府中幫忙,事事妥帖,便是貝勒爺都稱讚。媳婦兒就想著,若是能得了她,想必爺他心中也是滿意的。日後在府裡,媳婦兒也能有個幫手,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還有一個好處,她沒明說,但我們心裡必然清楚。嘉寧是我跟前過去的人,李氏再張狂,也需有所顧忌。日後隻要嘉寧站在新蘭一邊,李氏便翻不起天來。還有,嘉寧是滿人,她和胤禛的的孩子,從血統上注定了優先於漢人李氏的兒子……烏拉那拉新蘭,我的兒媳,她的心,可不像她的名字和外表那麼柔弱呢。……用過飯,送走了新蘭,我便將嘉寧叫到跟前來說話。“嘉寧啊,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回娘娘,奴婢今年三月時已滿十七。”嘉寧低著頭答道。我一聽,不由感歎:“這要是在民間,也該成親了呢。說起來,倒是在本宮這裡,耽誤了你的終身。”素來宮女都要年過二十五才可出宮婚配,到那個時候,早已過了年紀,再想找個好夫君,是很難的。 “奴婢能有幸伺候娘娘,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嘉寧忙跪下表態。我見狀,將她拉起來,笑道:“本宮不過跟你閒聊罷了,你不必這般拘謹。”想了想,又問:“你是個好孩子,本宮十分喜歡,並不願見你白白虛耗了青春。若是宮外有人等著你,一定說出來,本宮倒可以成全你的。”婚姻之事,不管怎樣,總還是講個你情我願,才最美滿不是?嘉寧聽我這樣說,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奴婢願一輩子跟在娘娘身邊。”既然這樣說,那就是沒有心上人了。想到這裡,我越發心安理得起來。“嘉寧啊,你覺得,四貝勒與四福晉,為人如何?”“貝勒爺跟福晉都是主子,豈容奴婢評論。”嘉寧謹慎的說。我對她這樣的態度越發滿意,暗自點頭。“不過是咱們閒聊罷了,你不必介意,說說看吧。”嘉寧見我堅持,於是沉吟一陣,才開口道:“四貝勒穩重內斂,含而不露,於公務上公正嚴明,於家務上不偏不倚,對娘娘孝順恭敬,堪稱正人君子。四福晉溫柔賢淑,對下人體貼和煦,處事鬆緊有度,又勤儉自持,也是當家主母的典範。”我點點頭,又問:“既然你對他們都這麼欣賞,今後本宮讓你去陪伴他二人,你可願意?”誰知嘉寧一聽,撲通一聲又跪下了,連連磕頭。“奴婢從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娘娘明鑒!”“唉,你這孩子,想太多了。”我再次拉起她來。“嘉寧,這件事,是四福晉親自跟本宮提起的。她一心想要迎你入府,幫她一起照顧四貝勒。本宮隻想知道你的心思,若你不願意,本宮定為你做主,絕不勉強。”拉著她的手,我語重心長。“你是個好姑娘,做事用心,也從來沒有非分之想,這些,本宮心裡明鏡兒似的。毓秀是決定了一輩子跟著本宮了,不過,你不同,到底年紀輕輕的,不該在宮裡消磨。本宮早已有了送你出宮的想法,正巧四福晉提出這事兒,才想先問問你的意思。”說起來,嘉寧的家世,在她入永和宮時我便派人查過了。她是四品典儀淩柱的女兒,生母乃是淩柱原配,可惜死得早,隻留下這麼個女兒,卻不容於繼室,所以才被送入宮中小選。如此看來,今後便是嘉寧回去了,隻怕也沒個好歸宿。如果這樣,倒不如跟了我家胤禛,左右不會虧待她。嘉寧隻怕心中也是明了的,思量半天,隻羞紅了俏臉,小聲道:“奴婢但憑娘娘做主。”她既然答應了,後麵的事情就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於是讓毓秀伺候我換一身衣服,朝乾清宮去。走到大門前,正巧遇到太子從裡麵出來。近看這孩子,如今竟憔悴了不少。不僅麵色灰暗,眼神竟也沒了往日的精神,活脫脫一副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頹廢模樣。看他這樣,我心中疼惜,卻無可奈何。自索額圖死後,太子卻如性情大變一般,每每縱情於酒色之中,侍妾美女一個接一個往府裡帶,氣得太子妃病了幾場,卻也無可奈何。不僅如此,他的脾氣也是日長,時常對著朝中大臣頤指氣使,稍有違抗便拳打腳踢,弄得怨聲載道,便是我身在後宮都有耳聞。我本欲勸解一二,可他卻像是防備著我一般,不僅如今少來我永和宮,偶爾見了,也是顧左右而言他,說不上兩句便找借口跑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