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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愛你 飛機耳 1948 字 16天前

輕快俏皮的印度舞曲隨著不知藏在何處的音響輕輕響在酒店走廊裡,“叮”一聲,電梯在十六層停下,轎廂門緩緩向兩側滑開。等電梯的人從手機屏幕中抬頭,看到電梯裡的人時著實的愣了一下。那女人的身材修長姣好,臉上卻遍布著猙獰的瘢痕,眼神更是沉沉的透出股肅殺意味。等電梯的男人被那冷冰冰的眼神驚的下意識的退了兩步,隻見那女人走出電梯低聲對自己道了聲謝,隨即掏出手機,轉身大步走向寬闊的走廊。電話那頭,Vikas似是料到自己會接到這樣一通電話,很快接了起來:“陶?”“是我。”她說:“Vikas醫生,我不清楚您家的具體地址,如果方便,請您發個消息到墨總手機上。”“你們是要用車回來嗎?”那頭問道:“你們在哪兒,我派司機去接你們。”她報了酒店的名字,掛掉電話時腳步也隨之停下了。1603.Jennifer向前台要車時報出的房間號就是這間。陶雪池的手指按上了門鈴,沒過多久,裡麵果然傳來Jennifer的聲音:“誰?”“是我,陶。”“陶?”裡麵的聲音頓了頓:“有什麼事嗎?”“我發現我裝錯了手機,我手裡的這個是墨總的,剛剛放進墨總口袋裡那個是我的。”“哦,你等一下。”說是等一下,卻是等了有一會兒。陶雪池清楚聽到房裡踩在地毯上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過了一會兒才又緩緩接近。“Thank you.”門開了,Jennifer沒露臉,從門縫中向她伸出手。陶雪池果斷將腳伸進了門縫裡,緊接著又將一條腿和半個身子也擠了進去。Jennifer被她忽來的動作驚的愣了一瞬,隨即便有些惱火,握著門把手就想將門關上。擠在門裡的陶雪池卻先她一步發聲:“你敢!”她的聲音完全不似晚餐與剛剛在樓下道彆時那樣輕快愉悅,反而低低沉沉的,每個音節間的停頓都似透著一股威脅的意味。Jennifer被她喝住,臉上的傲慢的表情卻沒有絲毫鬆動:“陶,你未經允許闖進我的房間,我可以報警。”“好啊,報警啊。”她笑了:“擅闖他人房間和強暴未遂,你說誰會先被放出來?”Jennifer愣了一下,眉頭隨即皺的死死的:“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這是我的房間,我要你馬上離開。”“可以。你讓墨總跟我說句話,我立刻就走。”“你讓他說什麼?”“隻要聽到他親口說讓我先回去,我立刻就走。”“他親口說一句和我轉達給你有什麼區彆?你已經走了,現在回來鬨就是為了聽他一句話?”“兵不厭詐,親愛的。我不假裝先走,你會讓我找到這裡?”陶雪池笑了:“況且你也是體麵人,剛剛大堂裡那麼多人,我怎麼能當眾拆穿你,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呢?” Jennifer沒有說話。兩人相對沉默,輕快俏皮的印度舞曲依舊在走廊裡緩緩飄**,卻不能讓這氣氛緩和半分。不知過了多久,Jennifer忽然笑了一下:“陶,你知道成年人都是有欲望的,相互安撫對方的欲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況且你不是墨的什麼人,我們兩個的事跟你也沒有關係。”“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跟我沒關係。”她也依舊笑著:“但安撫欲望設麼的也要雙方自願才行,否則就是強奸。即便每個國家的法律對女性是否能成為強奸罪犯罪主體的界定不同,但強奸就是強奸。”Jennifer沉默了一瞬,臉色比方才更為陰沉了,再開口時語氣也已明顯透著不善:“《摩訶摩耶》預計12月開拍,陶雪池,這個角色對你有多重要,你和我都心知肚明。我是這部戲的LP製片人,有權利左右任何角色的歸屬,甚至Ira也無法絕對否決我的意見。你明白麼?”陶雪池徹底愣了。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Jennifer。混跡娛樂圈近十年,她見過無數導演製片。在最底層掙紮徘徊時曾有多少濕淋淋的目光像舌頭一樣在她臉上舔來舔去,她心裡有數,墨七心裡也有數。但那些目光終究也隻是目光而已,一來她和墨七都不曾妥協過,二來她很早便跟著蘭笙進入了這個圈子裡更高的維次,在這個維次中,價值的衡量標準更多是靠實力。有趣的是,這種**裸明晃晃的威脅,當年她還隻是個小小的平麵模特時都沒怎麼聽到過,卻在這麼多年後,從這個國際一流的製作人口中聽到了。對方願意給她角色,隻要她把自己的老板留在這裡陪睡一晚。“聽起來真劃算。”她的唇角不受控製的勾起,可那抹笑應著她臉上的瘢痕和將門用力推開的動作,竟顯得有些猙獰:“但,去他媽的角色!”臥室裡的情況很不好。墨卿修上半身**的躺在臥室的大**,眼鏡被隨意扔在床頭櫃上。他的襯衫和T恤被淩亂的丟在地上,西褲的扣子和拉鏈也被解開了,褲腰正卡在臀部附近,看不出是被脫了一半還是剛往上穿了一半。陶雪池一見這場麵,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就連腳下的地麵都開始不停地打轉。完了完了,老板貞操不保,回去墨七非把我剁成渣渣不可!她捂著心口平複了半天,這才勉強穩住心神冷靜下來。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墨卿修上樓的時間距離Jennifer下樓幫自己叫車有大概不到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之間,他從清醒到酒意上頭要用掉一會兒,Jennifer應該來不及對他做什麼。而Jennifer下樓幫自己叫完車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更是來不及對他做什麼。況且他都醉的人事不知了,她還能做什麼?這樣捋順著時間軸,陶雪池心裡漸漸踏實了。她將床頭櫃上的眼鏡放進自己上衣胸口的口袋裡,又將地上的T恤彆進了自己牛仔褲的腰間,再撿起襯衫套在他身上簡單扣了幾個扣子,最後又把他的褲子扣好。一套動作下來,她已經折騰出一頭的汗。坐在床邊喘息的功夫,她側頭看著**沉睡中的某人。或許是不勝酒力的關係,他臉色格外的白,那雙素來沉黑含笑的眼闔著,密長的睫毛應著額前碎發,淡櫻色的薄唇沒有像平日裡一樣勾起,整個人更顯的冷漠難以接近。這麼一張臉,醒著的時候看起來還客氣點,現在喝醉了連客氣都懶得裝,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Jennifer居然也敢下嘴!她這樣想著,橫了Jennifer一眼,就見對方靠在臥室門口點了根煙:“要走就趕緊走,我要睡了。”陶雪池冷笑一聲,抓著墨卿修的胳膊一咬牙將他背了起來。隨著時間的發酵,混雜著酒精的血液讓她的頭腦越發飄然,就連腳下的步子也開始有些打晃。她盯著地毯上的花紋努力讓自己走出了一條直線,哪知經過臥室門口時一股淺白色的煙霧忽然從旁側飄了出來。Jennifer將半口煙噴在她臉上,執煙的手勢和臉上的笑容一樣優雅從容:“走好不送。”陶雪池將背後一米八幾的男人往上背的更牢靠了些,空出隻手奪過她的煙盒與打火機,笑著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根:“不客氣,我祝你漫漫長夜孤枕難眠。”說完,她把剩下的煙和打火機往兜裡一揣,拎起沙發背上搭著的那件西裝外套,背著他緩緩離開了房間。酒店大門口,Vikas安排的車來得及時。她在司機的幫助下將墨卿修扶進了後座,車子平穩的朝遠處開動。新德裡的夜景相比麓林而言無趣許多。街道上偶爾有彆的車子疾駛而過,兩旁昏黃的街燈下有乞討的流浪漢。沒過多久,車子駛入了僻靜的彆墅區,停進了Vikas家的院子裡。她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暗著燈光的彆墅:“大家都睡了?”“是的,陶小姐,要我去叫醒Vikas先生嗎?”“不用了,你把他抬到我背上,我把他弄回房,你先去休息吧。”她說:“辛苦你了。”這話說完不到兩分鐘,陶雪池就把腸子給悔青了。一個人可以表裡不一到什麼程度她不大清楚,她隻知道墨卿修看起來很瘦實際上卻很重。等把他背進三樓的臥室時,她腦門上的汗珠已經開始霹靂啪的往下掉了。陽台的推拉門沒有關,八月的晚風輕輕拂進來,可那股風竟是熱的。身體裡的酒意借著那股熏風漸漸燃成一股文火,正一點點的將她的大腦燉的越發混沌。她將墨卿修丟到**,高大頎長的身子隨著起伏的床墊晃動了兩下,借著月光,她看見他的眉頭皺了皺。“你還敢跟我擰眉毛?不服是吧?我問你,你自己多沉你心裡沒數是不是?表裡如一看著瘦背著也瘦有這麼難嗎?當個肉滾滾的暴發戶有那麼難嗎?”陶雪池數落著自家老板,腦子越發昏沉,話越發多,膽子也越發大起來。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懟了懟:“你又不跟人打架,被人扒了都跑不了,弄一身肌肉乾嘛?死沉死沉的,這不是給救援工作添加負擔嗎!”他自然是沒有回應的。她坐在床邊抹著汗水歇氣兒。等呼吸漸漸平順下去,她摸了摸口袋裡從Jennifer那繳獲的半包煙,走向了露台。炙熱的氣流從遠方緩緩湧來,那速度慢的簡直不像是一陣風。她迷迷糊糊的想,Jennifer說的對,LP製片人是整個電影項目的攢局人,拉投資、談發行都依靠她,確實是連Ira也不能完全否決其意見。現在她跟Jennifer算是徹底撕破了臉,摩訶摩耶這角色大概跟她沒什麼關係了。但希望也不是完全沒有。國外的電影圈責任劃分比國內成熟許多,LP製片人關於定角色一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要看具體在電影合同裡怎麼寫。萬一Jennifer真的隻負責談生意,自己拿到這個角色正好還能好好惡心惡心對方。她就不信這麼大的項目,六七年的前期籌劃,Jennifer能舍得半路撒手。再說即便拿不到角色又能怎麼樣?這世界上好導演好團隊多了,她就不信Jennifer手眼通天到能讓自己斷了這行的糧!在這樣躊躇滿誌的決心中,陶雪池將煙頭狠狠丟在地上用腳碾撚了撚。之前因為角色需要,她偶爾抽過幾支煙,但實在稱不上煙民或有煙癮。此刻融著酒精的血液裡摻了點兒尼古丁,她的腦子開始越發昏沉。和Jennifer對峙時緊繃的神經經過剛剛那番慷慨激昂的內心活動後此刻已徹底放鬆下來。她晃了晃腦袋,眼見麵前的陽台欄杆開始重影兒,於是撐著腦子裡最後一絲清醒回到了房間裡。她拎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口水,又踢掉腳上的鞋跳起來把自己拋到了**,一頭紮進軟軟的枕頭裡。房間裡沒開燈,遠處街燈昏黃的光亮映著冷的色月光從洞開的陽台門灑進來,一切都顯得安靜而祥和。忽然,**的人動了動,伸手將自己上衣口袋裡的眼鏡隨手丟在了床頭櫃上。怪不得那麼硌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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