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誌玄,張寒煙也很高興,自從上次一彆之後,二人幾乎三年沒有見麵了。
寒煙為了兌換玉蜂丹的丹方,已經答應為青玄宗照看白玉蜂三十年。
這執行任務的三十年中,她除了偶爾請幾天假,幾乎都不能離開青玄宗山門了。
困在青玄宗三十年,她再一次回到家族,恐怕都見不到自己的老母了,對於一個築基期修士來說,這種代價不可謂不大。
“寒煙姑姑,我前幾次來,都沒給你帶東西。
這一次來青玄宗,我為你帶了一些家中出產的蜂蜜、蜂王漿,不知道味道與青玄宗內部的相比怎麼樣?
不過我想你會喜歡的。”張誌玄笑了笑,對著張寒煙眨了眨眼。
張寒煙接過了蜂王漿嘗了嘗,雖然在感官上遠不如青玄宗出產的那樣甘甜醇美、靈氣充盈。
但是對她來說,這一種味道卻沁人心脾。因為這些東西,都是來自她的付出。
這一種味道,恐怕將永遠印在她的心中。
喝到了家族出產的蜂王漿,張寒煙頓時熱淚盈眶,一滴滴淚珠打濕了衣襟。
但是她的眼淚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高興。
她雖然很少參與家族的事物,但是也知道家族收支虧損已經很多年了。
這些年中,家族能支撐下來,不僅是族長長老等人節衣縮食,更是依靠上兩代祖師留下的家底勉勵支撐。
她為青玄宗培養白玉蜂,清楚的知道白玉蜂的產出非常驚人,按照她的推算,隻要家族的蜂王進階成功,每一年的收入差不多就有三百靈石。
算上這些年擴展的幽還丹、靈酒業務,距離收支平衡隻怕就很接近了。
喝到了家族出產的蜂王漿,張寒煙就知道自己的艱辛苦難都是有價值的。
雖然每天被蜂王蜇咬很難熬,但是這一刻,張寒煙卻充滿了信心。
張寒煙擦了擦淚水,打起了精神,見張誌玄修為已經築基三層,張寒煙也有些心驚。
“誌玄有心了,不多三年沒見,你的修為竟然又進了一步。你這種修煉速度,恐怕不是三靈根的根骨。
自從當年九樺山一戰,家族大敗之後,我們就丟了測靈台,不能檢測家族修士的靈根。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這次來青玄宗,不知道手中的靈石夠不夠,不如順便請一位三階煉器師去天台峰,為我們建造一座測靈台,測一測你的靈根。
以免選錯了功法,耽誤了道途。”
張誌玄心機靈敏,馬上就察覺到了寒煙話中的關心。
“寒煙姑姑放心,我這些年修煉的很順,功法上肯定是適合靈根的。
不過測靈台算是家族的必需品,沒有這個東西,這五十年不知道耽誤了多少家族修士修行。
我手中現在有三千六百靈石,這一次除了煉器的花銷外,估計能剩餘不少,也不知道夠不夠請動一位陣法師同行。”
張寒煙想了想青陽坊市的物價,搖了搖頭。
“建造測靈台,需要三階煉器師耗費三年的時間,僅僅建造的工費,就要一千五百靈石。家族距離青玄宗又比較遠,讓人家走出山門,恐怕還要加一些。
建造測靈台的物料價格也頗為昂貴,就是家族的修士儘力收集,恐怕消耗也在三千靈石以上。
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手上現在積攢下一千多善功,可以兌換一千靈石,在找人借一些,應該就夠了。”
寒煙在青玄宗也是要修行的,她也需要各種修仙的資源。
她築基十年,經常在家族宗門之間奔波,根本沒攢下多少靈石,這一千靈石的善功,恐怕是她所有的家底了。
對於張寒煙的好意,張誌玄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建造測靈台是為家族所有的修士服務的,族長早已經說過要公私分明。這一筆支出,怎麼也要算在公中。
雖然現在公中沒有多少靈石,但是隻要大夥兒勒緊褲腰帶過三年苦日子,就能節省出這一筆花銷。
我們雖然已經築基,但是也不能將所有的族人背在背上,百餘個族人,我們怎麼可能背的動。”
聽了張誌玄這番話,張寒煙心中也一陣感慨,輕聲歎道:“一個家族想要興盛,就必須要有付出的人。
如果沒有族長多年的付出、苦苦支撐,我們也很難幸存下來。
沒有十五哥四哥等人舍生忘死,我也不能湊足一萬善功。
當年在南荒,要不是你舍命救我,我今天也不可能活下來。
如果我們都想自私自利,當年在南荒族長不使用天罡神雷符,你也一樣很難活下來,也許早已死在盧易安手中了。”
張寒煙的話讓張誌玄有些臉紅,但是他還是認同族長的話,依然固執的反駁了寒煙。
“寒煙姑姑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是如果我們不管自己,隻求投入不求回報。那麼家族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我們這樣乾,所有的族人就隻能依賴我們。
這樣下來,時間長了我們就會感覺不公,家族就會失去凝聚力。
還是族長考慮的周全,他一定要讓家族公私分明。
最近幾年,家族中還效仿青玄宗成立了善功製度,隻有依靠良好的製度,才能團結大多數族人。
家族族規的製度建設,才是家族興盛的基礎。
我們作為家族最好的修士,維護製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製度剛剛建立,我們就帶頭違反,這樣下去是不對的。”
張寒煙看了看意誌堅定的張誌玄,也被他剛才的一番話折服。“你的意見是對的,這樣很好,一個修士,就要有自己的意誌,不要輕易盲從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