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寒煙這幾句話,張誌玄搖頭道:“寒煙姑姑你不要這樣說,你這些年對家族的幫助,我也看在心裡,我們不僅是血脈上的親人,也是同生死共患難的生死之交,什麼你的我的,都是我們的。咱們互相幫助、互相扶持走到了今天,都不容易。”
張誌玄幾句話,說的寒煙心裡一暖,她看了看南方,感慨的說:“是啊,當年五人去南荒,今天隻剩下站在這裡的你我二人,四哥、十五哥、孟琴姐連個出眾的後人也沒有,我們就是想要幫一把,也心急出不了力。”
二人一邊在靈藥園外閒聊了幾句,當聊起張思道的時候,張誌玄有些憂心忡忡的說:“我這次來還想跟你說一件事,思道因為誤服靈丹,元氣已經有些虧損,恐怕要在最近幾年準備築基了。他積累的時間還短,善功的缺口比預計的大得多,這一部分還是需要你來想想辦法,十七叔已經死在了潮音山,思道隻要有築基的機會,我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誌玄,你放心,思道的築基丹我來想辦法。”
張誌玄知道,寒煙雖然在靈藥園過得清苦,但是這些年也積累下了很大一筆善功。
築基修士在靈藥園中看守白玉峰巢,一年就有三百善功的獎勵,算上宗門每年的二百靈石固定俸祿,再加上洞府中幾畝靈田雜七雜八的收入,寒煙一年的收入超過六百,比家裡的三個築基期修士還高一些。
張誌玄清楚,她在靈藥園中苦修三十年,手裡的法器也沒有更換過,現在手裡已經積累了大量的善功,除了為家族購買一些特殊的資源外,寒煙存下的善功已經有六千,就連靈石,多年下來已經積攢下五千。
張家四個築基修士,除了族長,剩下的三個都是大財主,就連族長,這些年下來,手裡的法器也添加了幾件。
張誌玄回過頭來,發現寒煙的容貌好像更加清冷了,他不解的說:“思道來看你,你總要跟人家說幾句話嗎?他跟我說你一天下來也不說三句話,你這樣,嚇的他都不敢來找你開口了。”
聽見張思道下的不敢來求她,寒煙道“哪有?他來了,我隻是不知道該與他說什麼。誌玄,我們這種修士,除了一二個知己,又有誰能說說知心話呢?”
張誌玄與寒煙已經三年沒有見麵,三年前寒煙的母親病逝,她因為看守靈藥園中的蜂巢,也沒有時間離開青玄宗去天台峰見母親最後一麵。
為了讓她知道這個消息,張誌玄親自來青玄宗報喪,順便陪了她幾個月時間。等寒煙的心情有所恢複,張誌玄才離開青玄宗返回蘆山。
張誌玄來到靈藥園之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二人一邊在靈藥園外散步一邊愉快的交談。張誌玄也將最近三年家裡的情況與寒煙講了一遍。
當聽聞黑山東極蝗之亂時,寒煙瞬間心驚肉跳,緊緊地握住了張誌玄的手,眼神中也有一絲慌亂。
對東極蝗的厲害寒煙還是清楚的,青玄宗的典籍遠比張家繁多,對各種修仙界的傳聞的了解她也遠遠超過張誌玄。聽聞發生了東極蝗之亂,她雖然看見張誌玄安然無恙,但是依然害怕家裡損失慘重。
尤其是家族靈藥園,裡麵的靈藥已經種植了幾百年時間,如果損失乾淨,幾百年的心血就白流了。
她在青玄宗靈藥園苦修消息非常閉塞,尤其是最近十年,接觸的修士也很少。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聽聞這次蝗災。
聽張誌玄詳細講述他們撲滅這股蝗災的過程,寒煙才放下心來,感覺心裡的壓力小了一些。
又聽見張誌玄進階三階中品煉丹師,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寒煙依然喜出望外、感同身受。
二人不緊不慢的沿著靈藥園行走,夕陽照在一朵朵靈花枝葉上,點點光斑撒在地上,變成長長的一條條影子。太陽逐漸落下了山頭,眨眼間就到了黃昏後。
青玄宗的靈藥園地方廣大,幾乎完全占據了一座三階靈脈。這座靈脈之上,零散的開辟了上千畝的靈田。一些大塊的靈田之中,還安放著一個個巨大的白玉峰巢穴。
整個靈藥院中,三階的白玉峰巢穴就有七座,二階的巢穴也有十幾座。
每一個三階巢穴,都不比一個築基修士好對付,外來的修士如果貿然闖入,不用看守弟子出手,如果修為不夠,靈藥園中的白玉峰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張誌玄與寒煙說了一夜的心裡話,二人繞著這座三階靈山走了一夜。
等天色放明,朝陽初升之時,張誌玄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悸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又一次進入了頓悟狀態,隻要他立刻修煉紫氣神光這門異術,馬上就能衝破最後三道關口。
雖然在青玄宗修煉紫氣神光這種神通會有隱患,但是機會難得,今天錯過了這次機會,也許就要花費十幾年時間等待機緣。
張誌玄權衡利弊之下讓寒煙護法,獨擋外來的修士窺視,然後找了一處靈氣充足的地方打坐修煉,希望能儘快衝破關口。他修煉紫氣神光這道法術三十年,每次煉化紫氣衝關時都有了一絲異象。
當張誌玄開始運功之時,在他的頭頂上瞬間飄起一縷三尺多高的紫煙。
這一縷紫煙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寒煙剛剛盯著看了看,就感覺到一絲疲倦,就連神魂也仿佛消耗過度一般。
此時,寒煙已經知道張誌玄修煉的功法非常不凡,她對家裡的功法非常了解,非常清楚家裡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奇功妙訣。
按照寒煙的常識,就是青玄宗的鎮山功法恐怕也沒有這般神異,想清楚了這一點,寒煙心中頓時感覺到非常擔憂。
靈藥園距離青陽山不足一千裡,青陽山是有高階修士的,這種神異功法,一旦被人得知,恐怕馬上就會搶奪。
到了那時,張誌玄即使能保住性命,一輩子恐怕也不得自由。
此時,寒煙已經暗暗埋怨張誌玄莽撞,這種功法,怎麼能在青玄宗這種地方修煉。她隻能祈禱不要被宗門高階修士發現,畢竟高階修士不可能太悠閒,特意盯著一個築基期修士。
而且這種異象範圍比較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外人根本察覺不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