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已經把那個年輕人送到機場,給他買了飛往彆列斯克最近的航班,現在他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
宇海東站在王無垠麵前,向王無垠報告到,隻是看王無垠的眼神,還是那樣的震驚和不解。
那塊黑曜石的雕塑已經放到了博物館裡,宇海東和幾個保安從頭到腳打量了那件雕塑半天,都看不出來那件雕塑到底哪裡值500萬,除非那個東西是金子做的還差不多。
在今天這件事後,宇海東甚至懷疑王無垠是不是在用這個理由做慈善,看心情隨意給那些原本就不值錢的東西以天價,讓來到這裡的人體驗一下什麼叫天上掉餡餅。
從機場回來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跟著王無垠這段時間,宇海東對王無垠也有了一點了解,他發現王無垠今天似乎很高興,有一種難以掩飾的洋溢在臉上的快樂氣息,和平時是截然不同的。
難道收了那麼一個雕塑就能讓老板這麼高興?
一切都莫名其妙,宇海東在心裡無奈的搖了搖頭。
“嗯,辛苦了,早點回家去吧!”
“好的,先生!”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王無垠突然拿出一把鑰匙,丟給了宇海東。
“先生,這是……”
“這是一號倉庫的鑰匙,明天你早上來上班,就先到一號倉庫,我在一號倉庫裡放了一點東西,裡麵的東西對我沒用了,就全權交給你處理……”
“先生,是有垃圾要處理麼?”
王無垠點了點頭,“嗯,對我來說和垃圾差不多,但對你來說可能還有點用!”
聽到王無垠這麼說,宇海東就隻能抱著一肚子的疑問離開了,老板今天有點不太正常,反正一切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宇海東走了之後,王無垠一個人來到屋子的頂樓陽台,看著滿天的星空,目光深邃,“在這個星球呆了這麼久,是該離開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麵對的命運,自己的命運,不在這裡!”
對了,自己還有一件雕塑沒有完成!
既然要離開了,那就把那件東西當做是自己來到這個星球的紀念吧。
這麼想著,王無垠就朝著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宇海東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就開著車來到了園區。
按照習慣,他一來到園區,都會去王無垠平時的辦公室去看看王無垠今天有什麼工作安排,而今天,來到王無垠的辦公室,宇海東卻發現,王無垠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難道老板是在外麵散步?
宇海東又在園區裡轉了一圈,園區的花園裡和博物館裡也空無一人。
難道老板還在睡覺?
這個念頭從宇海東的腦海裡閃過,隨即就被他否認了,因為從認識王無垠到現在,王無垠從來沒有起得這麼晚。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宇海東還是到王無垠住的地方看了看。
王無垠住的那棟小樓的門都開著,幾個房間和樓頂上都沒有人。
老板出門了嗎?不對啊,要是老板離開這裡,自己剛才來的時候,值班的保安會告訴自己才對。
難道老板出事了,宇海東心中猛的一緊,連忙從王無垠住的小樓跑到了園區的保安室,猛的一下推開了保安室的門。
保安室內有園區各個地方的監控,西格就坐在保安室裡喝著咖啡。
推開的門發出一聲巨響,讓西格的咖啡差點就灑在了褲子上。
“西格,老板呢?”宇海東大聲問道。
“啊,老板……“西格愣了一下,“這個時候老板不是在辦公室麼,他可起得比誰都早,一點都不會讓那些送黑曜石來的人多等一秒……”
“老板不在他的辦公室,我去他住的地方看了,他也不再,園區裡也沒有……”宇海東直接走了過來,看著園區裡的那些監控畫麵,目光在一個個的畫麵和區域上掃過,但上麵,依然沒有王無垠的影子。
“不會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老板一直在園區裡,園區的大門就沒有開過!”西格也連忙站了起來。
“你確定老板沒有離開過園區?”
“我確定,昨晚你最後一個離開,然後園區的大門就沒打開過,我一直在這裡看著呢!”
“快點,把所有人都叫來……”
西格也緊張了起來,連忙拿起通話器,“大家注意,大家注意,有情況,有情況,請所有人到保安室集合……”
隻是片刻的功夫,園區裡的幾個保安,包括昨晚值夜班今早還在睡覺的,都衝了過來。
一來到這裡,聽宇海東一說,一乾人才驚訝起來,而宇海東也確認了,他們的老板昨天晚上的確沒有離開過園區。
這就奇怪了,那老板到底去哪裡了。
“你們昨天晚上誰最後見的老板?”宇海東問道。
“昨晚你離開後,我還看到老板好像去了他的工作室,啊,老板會不會還在他的工作室……”
這麼一說,宇海東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好像還真沒有去老板的工作室看過,而這裡的監控,也沒有工作室的畫麵,難道老板還在工作室?
宇海東和一堆保安連忙衝到了王無垠的工作室。
等推開工作室的門衝進去的時候,一堆男人都呆住了。
“天啊,這是什麼?”
在看清工作室裡的那件東西之後,哪怕是從來不懂藝術的宇海東,也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心臟在就像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渾身上下似乎是有無數的電流閃過一樣,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來了一次洗禮一樣,整個人都呆住了。
工作室裡擺放著一件一米多高的巨大黑曜石雕塑作品。
那塊黑曜石王無垠之前雕琢過,但還沒有完工,所有人看到的隻是王無垠在那塊巨大的黑曜石上雕琢了一張嬰兒的臉和手臂,沒有人知道那件雕塑到底雕刻的是什麼,而此刻,展現在宇海東等人麵前的,則是已經完工的作品。
那是一件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作品,也是一件看到之後會給人以強大的心靈震撼的作品。
無數的凶猛恐怖的毒蛇,蠍子,野獸,火焰,刀劍,荊棘緊緊的裹成一團,就像無數的鎖鏈扣在一起一樣,惟妙惟肖,那些毒蛇和猛獸就像要從石頭裡爬下來一樣,讓人看到就感覺頭皮發麻,似乎是世間的一切苦難和磨難都在其中。
而就在那一團有無數毒蟲猛獸和刀劍荊棘的中間,一個渾身赤裸的嬰兒,卻用稚嫩的手臂,撕開了包圍著自己的那無數毒蟲猛獸火焰荊棘,從無數的死亡與艱險之中,露出一張純真的臉,想要爬出來。
那些毒蟲猛獸荊棘和那新生的嬰兒給人的反差太過巨大,而那新生的嬰兒從毒蟲猛獸的尖牙利齒和火焰與荊棘之中撕開一個缺口爬出來的形象,也就被賦予了某種難言的精神內核……
看著這樣一件難以言喻的雕塑,所有人都呆住了,整個工作室裡一下子鴉雀無聲。
那件雕塑傳遞傳來的精神和意義,能超脫一切的語言,直達人心靈和意識的最深處,似乎在闡述生命的意義和某種神性的真理……
……
宇海東不懂藝術,但看著眼前的這件雕塑,不知不覺,他卻想起自己年少時的那些小夥伴,想到這幾十年來經曆的生活和困苦,還有他那可愛的小女兒在每天看到他回家時朝著他衝過來時臉上露出的天使一樣的笑容……
不知不覺,宇海東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他感覺自己心裡有些已經淡漠的東西,又回來了。
再看其他保安,人人都和他一樣,淚流滿麵,有兩個有信仰的保安,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念起祈禱起來。
“這是聖物,這是聖物……”西格在喃喃自語,他顫抖著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那雕塑拍了一張照片。
昨天還沒有完工的雕塑,隻是一晚上的時間,居然就完工了,就算不懂藝術的人看了,也能感覺到那雕塑的手法,簡直鬼斧神工,難以形容,整件雕塑上的每一個東西,似乎都是活的,被賦予了生命一樣。
而他們的老板,同樣不在工作室,似乎消失了。
想到昨天王無垠交給他的那把鑰匙,宇海東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一號倉庫,打開。
出現在宇海東麵前的,是堆得差不多有他那麼高的無數鈔票……
……
那件雕塑的事情終於瞞不了太久,隻是兩天後,維斯納市整個城市都轟動了,無數的人,從四麵八方湧來,想要一睹那一件神聖的雕塑作品,這藝術園區的方圓數裡之內,居然被擠得水泄不通。
市長來了,警察局長來了,議員來了,藝術家們來了,駐紮在維斯納市一個警備團來了,還有維斯納市的那些神父,主教們也來了。
在看到那件雕塑的時候,已經八十七歲高齡的遠東共和國杜蘭行省的大主教激動得直接跪了下去,淚流滿麵的輕吻那座雕塑的基座,高呼那是“聖物……”
到了後麵,遠東共和共的總統,教宗來了,那些將軍政要們都來了……
總統說那雕塑是上天保佑共和國,教宗說那雕塑是神的禮物。
總統想把雕塑運到首都,教宗要把那雕塑運到教廷,而維斯納市的人民則想要把那雕塑留在原地。
因為那尊雕塑,整個維斯納市被軍方戒嚴,那座雕塑和整個藝術園區,被遠東帝國的軍方,派重兵重重保護起來。
消失的王無垠還有夏星這個名字,則成了遠東共和國一個神話,隻能在軍方和教廷最高機密的文件和檔案之中見到……
不過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都和王無垠無關了。
在吸收了那塊古怪的鴻蒙古樹的碎片之後,王無垠發現,他的整個身體又發生了一些神奇的變化,凝聚純陽之氣的效率猛的提高幾十倍,原本純陽境的修煉瓶頸,一下子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