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鶯忽冒出一句,“更凶殘的是人吧?”
她也就隨便看了下,便偏頭看向了一旁,不忍再繼續看下去,把人體的碎屍喂給怪物吃,這場麵讓她覺得惡心。
也許和她獵殺什麼動物喂給幻蟲是一個道理,可她有點接受不了把人給這樣。
林淵和羅康安抬頭看了看她,都沒說什麼。
林淵關心的是這花了大心思弄來的嗜血荊棘,“不知這東西在儲物戒內能活多久。”
羅康安:“這樣看來,至少定期拿出來喂食應該就能沒事,或者在離開前把它藏哪個地方去也行。”
是這麼回事,林淵微微點頭,又施法把那些碎屍弄來給這些小家夥飽餐。
之後又把龐土連同苗株一起給收進了儲物戒內,這些從荊棘海弄來的土也不會丟棄,也要一起帶出去給專門的人做研究。想繁殖這些嗜血荊棘,不是帶出去那麼簡答的事,回頭還要弄到荊棘海這邊的氣候情況,也不知道嗜血荊棘離開了幻境能不能生存。
荊棘海這邊的氣候情況好打聽,困難在一係列其它方麵的事情,譬如環境,幻境內可是終年沒有黑夜的,也不知對嗜血荊棘的繁殖有沒有影響。
收了東西偏頭對羅康安道:“處理一下,不要留下痕跡。”
羅康安嗯了聲,乾起了毀屍滅跡的事,辦完事,回頭見林淵正拿著地圖看,湊了過去,主動問道:“下一步怎麼弄?”
他的態度已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以前對於自己是不是反賊他自己心裡都沒個定數,左右搖擺著。
林淵:“暫避一天,再去湖心島,和另兩家碰頭,恭候寂澎烈大駕。”
燕鶯:“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還有必要冒這險嗎?我們剛剛突圍了,完全有理由說自己趁機甩脫了那些人,沒必要再節外生枝了。”
林淵慢慢收了手中地圖,“在他們的眼裡,我們已經被反賊給盯上了,被反賊盯上了有那麼容易脫身?這麼大的事,連個人都控製不住,反賊敢玩下去?燕鶯,這不是節外生枝,隻有讓仙庭那邊以為是自己布的局,隻有讓對方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才能徹底洗脫我們的嫌疑,事後才不會惹來任何懷疑。”
燕鶯不得不提醒:“一旦去了,反賊一旦對寂澎烈動手,可不會顧惜我們的死活。一旦仙庭大軍對反賊發動進攻,也同樣不會顧惜我們的死活。就算我們躲過一劫,到時候也要落入仙庭的手中。”
林淵:“現在在反賊那邊看來,我們就是他們手中的棋子,在仙庭那邊看來,我們也同樣是他們手中的棋子。棋子看似身不由己,可任由擺布的棋子才是最讓他們放心的,冒險要看有沒有價值,有些風險是值得去冒的。若是為了得個東西搞出一連串摘不清的嫌疑,那才真是不值得。”
燕鶯歎道:“反正你說的算。”
林淵:“事情如果順利,我們最終還是要落入仙庭的手中,麵對一番盤問免不了,還是說說怎麼應答吧。”
……
中樞大殿,姬無塵大步來到,唐術等人已經先到一步,都在等他。
姬無塵也算是回來的快,善後的事情還沒處理完畢就趕來了,沒辦法,寂澎烈這邊急著要結果。
“不用多禮。”不待其行禮,寂澎烈已是大手一揮,問:“情況如何?”
姬無塵:“麵對敵方狗急跳牆,我們這邊戰死二十七人,傷三十六人,敵方死五十五人,活捉七十一人,目前已知的,逃了八人。”
沒答到點上,郭騎尋直接問:“羅康安呢,他怎樣?”
姬無塵:“羅康安三人已經逃了,就在那逃走的八人中,有五個跟著他們跑,不好做的太明顯,隻好讓他們一起跑了。不過羅康安並非主動逃跑的,這廝闖入荊棘海後,對我們的人大喊大叫,說是自己人……”
把下麵的稟報情況說了下,說的無非是羅康安不管這邊的傳訊警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對下麵人馬暴露了身份,要死要活的非要回來,是下麵當機立斷直接采取打殺的手段把羅康安給逼的不得不逃了。
眾人聽後有些哭笑不得,唯獨桓照麵頰緊繃。
寂澎烈哼哼好笑,“這廝有夠無賴的,還真是防不勝防,居然想生米煮成熟飯。”
“好。”郭騎尋卻是擊掌叫好,對寂澎烈道:“寂兄,那位當機立斷的指揮員做的好,做的漂亮,完美保障了計劃的實施,否則我等一番心血怕是要前功儘棄。有這當機立斷的能力,提拔使用不為過,當賞,當報功擢升任用。”
他心中是暗叫好險的,之前沒想到羅康安那廝為了脫身避嫌,居然會來這一手,差點掀翻了整個局麵。
他此時可謂太感謝那位指揮員了,否則他此來要白跑一趟不說,考慮不周壞了事,回去也不好交差。
殊不知,一切都是林淵現場視微妙局勢而引導促成的,恰當的給予力道,而產生的回力。
寂澎烈嗯了聲,問姬無塵:“就由你報功,本座親自批準,重賞!”
對大軍來說,平常都沒什麼立功的機會,戰時雖然凶險,可卻是立功的大好良機,一個決定往往就會改變一生的命運。對戰功行賞,仙庭也不會吝嗇,這也是激發大家用功的方式,否則打打殺殺的誰願賣那個命。
這個立功的機會,也算是被那位指揮員給撞上了,事後必然要惹來一片羨慕。
“是!”姬無塵拱手領命。
郭騎尋舒出一口氣來,“現在那群反賊當能看出羅康安是我們有心放跑的,試水完了,接下來偷襲的事情應該不會再出現了,應該就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了,等著羅康安的消息便足以。”
寂澎烈撚須道:“羅康安這廝,如此無賴,他這一脫身,從大軍圍攻中逃脫了正是脫險的機會,不會趁機跑了吧?萬一他轉個彎,又跑來駐地自首怎麼辦?”
郭騎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和反賊打交道多年,太了解他們了,既然把羅康安設定成了要子,豈能容他輕易脫控?你放心,反賊敢用他,就一定準備好了找到他的辦法,這種事不會疏忽兒戲,肯定跑不了!”
……
亭子裡,蕭雨簷和蕭遠慎父子兩個正在下棋。
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蕭雨簷算是多抽了些時間陪同,本想讓兒子多接觸一下商會的事務,奈何兒子對這些沒興趣,這也是讓兒子走靈山那條路的原因。
有沒有興趣也不重要,萬流歸海,最終都是要殊途同歸的,就算兒子在仙庭混的再好,有些事情注定了擺脫不了的。
父子兩個邊下棋邊閒聊,蕭雨簷也是有心旁敲側問一些情況。
曾英長出現在了亭子外麵,在蕭遠慎的背後方向,背著蕭遠慎對其父蕭雨簷點了點頭,之後便離開了。
蕭雨簷落子速度加快了,最終一局快速結束了,蕭雨簷投子認輸,站了起來,“不下了,還有點事處理。最近就不要到處亂跑了,你難得回來,要不了多久又要離開,儘量多陪陪你娘吧。”
蕭遠慎站起道:“好的。”
蕭雨簷負手而去,徑直回了自己書房,見曾英長已經在等著,問:“什麼事?”
曾英長:“幻境那邊傳來消息,霸王的人說不參與圍拿寂澎烈。”
蕭雨簷沉聲道:“怎麼回事?”
曾英長:“他們又發動了一次對荊棘海的襲擊,說是人手不夠了,餘下的幾個人也排不上什麼用場,為了謹慎小心,還要監察荊棘海大軍的動向,以免出現什麼不測。”
蕭雨簷吃驚不小,“又發動了襲擊?”
曾英長:“是,說是要試試羅康安和那邊的情況。我已經確認過了,沒錯,確實發動了第三襲擊,百多號人基本上都折在了荊棘海駐軍的手上。”
蕭雨簷若有所思地點頭,“霸王這廝果然是彪悍,這前前後後損失了近四百號人,能派去那裡麵的人,身份都比較隱蔽可靠,如此說來,霸王為了這次的行動,損失著實不小啊!”
曾英長:“確實不小,估計神仙境的高手都搭進去了一二十個。”
蕭雨簷唏噓搖頭,“既是如此,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隻要寂澎烈落在了我們的手上,主動權便在我們手上,霸王那邊玩不出什麼花樣,還得找我們。荊棘海駐軍也確實是不得不防,局應該是霸王一手操持的,他心裡有數,就按他的安排去做吧。對了,布陣的事怎麼樣了?”
曾英長:“搜羅到的‘九龍翻海陣’的設置方法,已經傳訊告訴了他們,正在布置,隻是這一次,恐怕要把他們所有人手上的能量靈石和一些材料給耗乾了。霸王那邊說他們付出的代價已經是很大了,不肯再出東西,隻會把羅康安交給我們當誘餌,剩下的讓我們多出力。”
蕭雨簷:“霸王那邊確實付出了不小代價,已經把事做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隻是辦點現成的,再讓他們出東西也確實說不過去。和刺客那邊的人商量,讓他們不要在乎這些東西,隻要計劃能成功,這些東西都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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