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完後,自己也陷入了遲疑中,態度變得有些猶豫不定了。
楊真和康煞也陷入了思索,實在是人數上和啟動的巨靈神上存在的各種變數太大了。
李如煙看出三人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來了兩人,失蹤了十一人,卻隻啟動了三隻巨靈神離開,囚室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難道隻是虛晃一槍隻為了搶劫巨靈神?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根本搞不清他們有沒有救人,或救走了多少人。凶手人力有限,在如此環境下還能從容不迫作案,並故布疑陣。既然是有意故布疑陣不留下線索,那現場的那些戰甲也可能是故意脫了一部分下來。二爺,我們這次真的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楊真的目光變得深沉,“蕩魔宮我們經營多年,我不信這裡能夠出那麼多叛徒,集體叛變的事情還從未有過!進來了兩個人,就算加上些許叛徒,又怎麼能將現場那麼多人給屠殺,還不留下什麼打鬥痕跡,神仙境修士也有些,不至於反抗之下連一點痕跡都沒有,怎麼做到的?難道是來了無量境界的高手不成?”
李如煙:“修為想突破到無量境,已不是僅憑勤修苦練能做到的,天賦和機緣缺一不可。無量境的高手屈指可數,就那麼幾個人,不太可能。最大的可能反倒是內奸下毒了,令這裡人提前失去了反抗能力,除此外我想不出還能有什麼辦法在不留下打鬥痕跡的情況下快速滅了這麼多高手。不說是不是下毒,僅憑能把所有人給召集到此,除了坐鎮這裡的左嘯從有那權力,也沒了彆人,結合雲少珺的異常失蹤,左嘯從是內奸無疑了,這是目前唯一能肯定的。”
康煞聞言神色黯然,悲戚出聲,“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背叛,我信任倚重於他,待他不薄啊!”
張道廣歎了聲,“想來想去,也許是上次罰了他在此受刑,心中有了怨恨吧。”
李如煙:“我看不至於,這才熬了多久的刑罰,關在這裡也算是寬待有加,他隻要不傻就能看出懲罰他隻是做給其他人看的,老七前些日子把他給提前撈出去,他應該欣慰,應該更知老七對他的器重才是,何以怨恨如此,何以冒著生命危險連前途都不管不顧了,何以非要帶著妻子亡命不可?
彆忘了傳訊陣內的那個坐標,神獄裡怎麼會出現那個東西?那不是隨便能帶進來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這次的突襲絕非臨時起意,絕對是早有蓄謀的,我懷疑他…早就叛變了!我甚至懷疑他另有身份,是打入我們內部未曾甄彆出來的潛伏探子,隻不過是這次被啟用了而已!”
楊真目光略閃,“老五,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李如煙輕輕吐出四個字,“龍師勢力!”
此話一出,幾人皆驚,張道廣詫異道:“何以見得?”
李如煙:“因為龍師那邊對我們太了解了,上次和林淵隔空交手,已經是把我們給算計到了骨子裡,處處壓著我打,打的我毫無還手之力,最後竟然還逼得我們蕩魔宮出麵來為他擦屁股,我至今依然是心有餘悸。
說實話,我這輩子還從未正麵過如此可怕的對手,對我們了解如此之深,在我們內部埋伏有了解我們的人,我一點都不意外,左嘯從符合這個內奸的條件,何況現在已經證明了左嘯從就是內奸。
再者,能把傳送坐標給送進神獄的人,對神獄不了解怎麼可能做到?長期坐鎮神獄的左嘯從再次符合了這個條件。
上次內奸的事,至今尚不能查出頭緒,現在看來怕是也和左嘯從脫不了乾係。雖然左嘯從當時已經被關押了,可還是那句話,左嘯從長期坐鎮神獄,是符合在內經營出內奸的條件的。
上次左嘯從力勸老七,蓄意挑戰林淵,如今看來,究竟是故意還是無意,怕是值得懷疑。總之林淵經過一係列的操作後,最後的目的成功達到了,也成功把自己給摘乾淨了。”
康煞和張道廣若有所思,略有頷首意味,似乎有所讚同。
楊真不置可否,卻冒出一句,“為什麼不能是霸王?”
一言驚人,連李如煙都驚訝了,立問:“二爺何以如此認為?”
楊真神色平靜,輕飄飄道:“感覺!”
感覺?李如煙錯愕,有些無語。
康煞和張道廣更是麵麵相覷,對二人來說,如果五哥隻是推斷,但至少擺出了推斷的可能性,可二爺這‘感覺’一說未免也太不靠譜了,這麼大的事用感覺來做論斷,說句不好聽的,未免荒謬!
二人覺得,這樣的話不該出自蕩魔宮掌令的口。
張道廣乾咳一聲,“我覺得吧,有能力且敢做這種事的人不多,我倒覺得有一個可能,會不會是月魔那幫雜碎乾的?那家夥手底下聚集了天荒和刀娘的人馬,很有可能是來救天荒和刀娘的。”
楊真:“不是。”
張道廣訝異,“二爺為何如此肯定?”
楊真還是那句話,“感覺!”
康、張二人再次凝噎,不過楊真之後補了句,“因為他眼高手低,隻敢在外麵繞圈圈,沒和我蕩魔宮硬碰過,沒交過手就沒那膽魄,在不了解的情況下不存在突然對蕩魔宮這樣硬來的可能,他手下也找不出有這般從容膽魄的人,至少我還沒有發現。某種程度上,之前的十三天魔,他一個都比不上!”
李如煙也幫腔道:“老六,你想多了,月魔統合了天荒和刀娘的勢力,怎麼可能再把兩人給救出去,救出去和他分家嗎?他隻怕巴不得兩人死在神獄裡。”
這麼一說,比較有可信度,康、張二人皆點頭,張道廣乾笑道:“五哥說的對,的確是我想多了。”
李如煙看了看山下,“咱們也不能一直耗在這裡不出去,你們去商量著善後吧。老七,三哥那邊的情況多關注。”
“好。”兩人應下,一起拱了拱手後離開了。
把兩人打發走了,李如煙才放低了聲音問,“二爺,真的是憑感覺懷疑是霸王?”
楊真:“是感覺。和他鏖戰多年,雙方你來我往不停,一直在交織碰撞,彼此都將對方視為了心腹大患,仙都和他正麵交鋒那次,一上手,還有那碰撞的感覺,我就知道,不會有假,就是他。他給了我一槍,我也給了他一槍,他逃走後,我就知道,隻要他不死,就一定還會找回來的,就一定還會來找我算賬。
因為他不服,若不是封魔鴆,他不會敗逃,那一戰已經打到了那個地步,他必然要和我分生死,以除後患。我能感覺到,他當時逃走的很不甘,覺得輸的冤枉,我在他眼中必已成了恨入心腸的小人!
刺客和衛道若有動作,我們能察覺到,月魔有沒有乾,我們也心知肚明。無須亂花迷眼,隻問一點,有眼前手筆的能力和魄力的,還有幾個,難道不可能是他嗎?
我總感覺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和他有關,這也是我之前為何懷疑他和龍師勢力是一夥的原因。這是一種我也說不清的感覺,總之我感覺他回來了,再次卷土重來了。你看看眼前血腥未散的景象,我甚至感覺他已經來過了這裡,我感覺進來的兩人中就有他,我感覺是他親自出手了!”
李如煙沉默了,沉默是因為尊重他的感覺,但並不代表認同,所以斟酌後還是徐徐道:“我承認,感覺這東西有時候是勝過一些判斷的。不過若說感覺,我卻有另一種不同的感覺。”
楊真目光瞟向他,明顯有拭目以待的味道。
李如煙:“我們的確和他鏖戰多年,正因為鏖戰多年,我才了解霸王。之前考核時,龍師勢力帶給我的感覺,是我以前在霸王身上感覺不到的,一交手我便意識到了不尋常,那種詭異感,至今心有餘悸…隻有龍師勢力才能給我如此深不可測的感覺,霸王給不了。”
楊真:“你把他們兩個給支開,不會是為了談感覺吧?你和我不一樣,你不是憑感覺的人,想說什麼?”
李如煙:“我還是認為是龍師勢力乾的,老六的話我雖不認同,但他妄言的一句話倒是和我的判斷吻合了。這事就是龍師勢力乾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天荒和刀娘!”
“哦?”楊真有些意外地轉身了,對方既然給出了明確的判斷,他相信他的頭腦,必然是有客觀因素的。
李如煙正色告知:“二爺剛才有句話說的好,無須亂花迷眼,我不管凶手在這裡故弄什麼玄虛,故擺什麼疑陣,也不管他搭什麼台唱什麼戲,咱們能一路風風雨雨走到今天也不是吃素的,沒那麼好糊弄,咱們縱觀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便可。咱們很清楚,目前各方勢力都比較沉寂,因為都怕引火燒身,都在冷眼旁觀,旁觀的膠著點在哪?就是龍師勢力和妖界那邊的碰撞,這就是目前的矛盾中心,所發生的大事件也必然是最大幾率的圍繞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