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作弊了?你們有沒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便汙人清白,那可是要負責任的!”
中年煉丹師非常氣憤,準備給陳沉討回公道。
那五人聽此臉色一變再變,片刻後,全都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肯定是你提前泄露了考核內容!”
“不錯!他到底是你的什麼人?難道是你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如此,我們說他作弊,你為何這麼著急!”
五人越說越覺得可能。
中年煉丹師聽此一臉懵逼,啞口無言。
這特麼的,還把臟水潑到他身上了,這群小兔崽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旁的老者見此看不下去了,搖了搖頭:“清遠師侄事先不知道考核內容,你們不要胡亂揣測。”
“可是長老……這人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您是煉丹師,應該也知道世間不存在這種人。”五人中的一人一臉憤懣,不管彆人怎麼樣,反正打死他都不信。
咳咳!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陳沉臉色蒼白,眼神苦澀。
中年煉丹師清遠見此趕緊湊了過來道:“陳沉,你這是……”
“前輩見笑了,我自小體弱多病,試遍了不知道多少種藥材,最近才有些好轉,隻不過情緒波動之下,難免有些不適。”
陳沉苦笑著回答。
清遠聞言眼神變得十分同情。
那五人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人都這麼可憐了,他們這些大家族子弟還咄咄逼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更關鍵的是他們的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人真的作了弊。
“幾位師兄,我對藥材藥性的感知的確有幾分天賦,再加上我從小遍嘗百草,所以如今隻聞味道也能感知出一些藥材的藥性。
可是這等天賦,背後代表了太多的痛苦……說實話,我寧願沒有。”
說著陳沉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中仿佛閃過了無數艱辛的一幕,那種沉痛之感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疼。
陳沉如今四舍五入也才十八歲,再四舍五入一下也就二十歲,臉上的少年感還是十足的。
配合上那惟妙惟肖的麵目表情,很容易就讓一群人腦補出了一幕人生悲劇。
這苦肉計一出,那五人更加自責。
莫非他們真的冤枉了好人?
就在他們自我懷疑的時候,陳沉走到了最先提出質疑的那人麵前,伸出了手。
“這位師兄,您出生高門,想必隨身攜帶著藥材吧?可否給我一株,我可以自證一番。”
那人聽此從懷中拿出了一株百年級的清靈草,放到了陳沉手中。
“係統,方圓半米內藥性最強的清靈草在哪兒?”
“宿主手中藥性剩下八成六的清靈草。”
聽到這個答案,陳沉裝模作樣的品嘗了一番。
嗯,除了感覺有些甜之外,沒啥感覺。
“百年級彆的清靈草……藥性大概還剩下八成六,師兄保存的還算不錯。”
聽到這個答案,那人臉色驟變!
這陳沉直接說出藥性還剩下多少,甚至精確到了八成六這個地步,未免也太恐怖了!
要知道,這百年清靈草雖然是他親自采摘的,也是他親自保存的,但他也隻能估算出“八成左右”這麼個數據……
然而隻是這個數據,足以證明這陳沉沒有信口胡謅。
他還沒有說話,那老者已經從陳沉手中拿過那清靈草,開始仔細感應起來。
過了良久,他才歎了口氣道:“就算是我也隻能得出八成五左右這個結論,或許這世間……真有天縱奇才吧。”
聽到這話,剩下的四人也如遭雷擊,下意識地倒退了幾步。
這藥材是臨時隨便拿出來的,總不能說人家作弊。
他們果然冤枉了人家!
想到這裡,他們再看陳沉那張寵辱不驚的臉,全都忍不住自慚形穢,羞愧不已。
“這位……師弟,之前是我莽撞了,若有冒犯,還請見諒,此事我日後定然會補償師弟!給師弟一個說法!”
“我等也是!還請師弟萬萬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對師弟的心靈造成了什麼創傷,我等良心難安!”
……
片刻之後。
清遠帶著陳沉繼續往山上走。
對於陳沉這個小國修士,他是愈發喜歡。
天資卓絕不說,更關鍵的是為人平和,身上沒有那種戾氣。
要知道煉丹師除了天資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心境。
一般人被人冤枉,恨不得當場就要賭鬥,拚個你死我活。
可是這陳沉倒好,不嗔不怒,以德服人。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天生的煉丹師,這讓他覺得簡直撿到寶了。
就連師叔都讓他帶著這陳沉去見見聖女大人,看看聖女大人有沒有收徒的意願。
要知道,聖女大人最喜歡的便是這種性情淡泊的弟子。
“陳沉,你莫要緊張,聖女大人為人平和,心地善良,是我玉鼎丹宗最好說話的人!”
見陳沉神色局促,清遠安慰道。
陳沉點了點頭,他當然沒指望見個大美女。
浩然劍宗的聖女是惜霜的師父,元神境巔峰的修為。
這個玉鼎丹宗的聖女應該也差不多,他怕的是被這等頂尖強者一眼看了個通透。
然而事到如今,他是有進無退,見不見已經由不得他了。
沒過多久。
他就被清遠帶進了一座彆致的院落之中。
院落中間有一座大鼎,大鼎的爐火正在熊熊燃燒,然而周圍卻不見一人。
清遠見此見怪不怪,對著院落深處恭聲道:“聖女大人,這次考核之中出了一名弟子,此子不僅天賦卓絕,更關鍵的是為人良善溫和,敢問聖女可願一見?”
“讓他一個人進來吧。”
一道縹緲的聲音從院落深處傳出。
清遠聽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陳沉。
陳沉隻好硬著頭皮往院落深處走,沒過多久便看到了一處小而精致的藥田。
藥田之中有九株天材地寶,這九株天材地寶全都誕生了意識,成為了和小黃差不多的存在。
而在這藥田前,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正在給這些天材地寶澆水,姿態說不出的優雅。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這女子轉過了身,看向了陳沉。
陳沉同樣看向了這女子。
結果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這玉鼎丹宗的聖女隻從相貌來看,十分年輕。
不過卻不是那種美女,而是一個長得相當普通的女子。
當然,最重要是這女子渾身上下充滿著一種恬淡自然的氣質,仿佛和這片天地都融為了一體一般。
這種氣質,再加上這女人眉眼間的滄桑之感,陳沉斷定這個女人恐怕有些歲數了。
“弟子……陳沉,見過聖女大人!”
陳沉施了一禮,態度十分拘謹。
那女子見此淡淡一笑,身上的氣質愈發出塵,微微頷首道:“我們煉丹師都是實事求是的人,清遠說你資質卓絕,我自然是信的。
不過我還是要考你一考。”
“聖女大人,但講無妨。”陳沉恭聲回應。
女子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番陳沉,笑道:“我輩煉丹師,要想修煉到至高之境,最重要的是煉自己,所以在我眼裡,你我皆是藥材……
既然你知藥性,那你也應該知人性,我且問你,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沉聽此下意識地就想亂拍一通馬屁,畢竟這世間千穿不穿,馬屁不穿。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改變了主意。
這聖女是個高人,還是如實回答比較好,最多在長相上說的委婉一點。
想到這裡,陳沉在腦海中詢問道:“係統,方圓二十米內,誰最有氣質?”
“宿主麵前的玉鼎丹宗聖女。”
“係統,方圓二十米內,誰更善良?”
“是宿主!”
聽到這個答案,陳沉眉頭微蹙。
不過片刻之間就舒緩了下來。
他的確稱得上善良,這些大宗門的高層沒心沒肺,也很正常。
“係統,方圓二十米內,最溫和的人在哪兒?”
“是宿主。”
陳沉臉色微變,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係統,方圓二十米內,最好說話的人在哪兒?”
“是宿主。”
陳沉心中咯噔了一聲,這狀況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了。
“係統,方圓二十米內,最大方的人在哪兒?”
“是宿主。”
陳沉心臟猛跳,額頭沁出了冷汗,手腳都哆嗦了起來。
……
“係統,附近誰最無恥?”
“旗鼓相當,無法判斷。”
嘶!
聽到這個答案,陳沉猛地倒吸了口涼氣,仿佛聽到了世間最不可能的答案一般,向後踉蹌倒退了兩步。
再抬頭看麵前那如同菩薩一般的玉鼎丹宗聖女,隻覺得這聖女突然變得猙獰無比,背後更是充滿了屍山血海,妖魔鬼怪!
……
這女人!當真是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