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無鋒山的防護陣法被開到了最大,這種情況就算是元神境強者硬攻都攻不進去。
看到這陣仗,隱藏著的幾人全都愁眉不展。
一個躲在大本營裡的元神境強者,想殺那是極為困難的,以他們的實力幾乎不可能。
但作為能被天邪招攬的人物,他們也不是什麼一遇到困難就退縮的泛泛之輩。
在確定不可能潛入無鋒山之後,四人全都選擇了繼續蟄伏,默默等待機會。
……
這一蟄伏便持續了整整十天。
第十天,無鋒山的大陣終於開啟,四人察覺到後激動無比。
經曆十天的漫長等待,那陳沉終於要放鬆警惕了嗎?
想到這裡,四人同時在腦海中盤算著刺殺方案。
要知道,這十天他們也不是乾等著,而是不斷在腦海裡揣摩規劃,製訂出了數十種方案以及配套的刺殺成功後的逃跑方案。
此刻的他們自信能應對一切突發情況。
隻要那陳沉出了無鋒山,他們就能找到機會。
沒過多久。
一道瀟灑俊逸的身影從無鋒山中飛出,朝著東方飛去。
四人同時認出了那便是陳沉,心中的殺意幾乎快按捺不住。
天邪給出的條件太豐厚了,豐厚到足以改變他們一生的地步,隻要殺了那人便可以得到!
想到這裡,其中一個名為白帆的元神中期修士,發動秘術將自身氣息隱藏,然後朝著陳沉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勝敗在此一舉!”
看著那身影,白帆暗暗給自己鼓氣。
然而,就在下一秒!
無鋒山中整整齊齊飛出了上千道身影,跟在了陳沉身後!
白帆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沒從天上掉下去!
這特麼的!元神境強者出行帶隨從也就罷了,把整個宗門的人都帶出去是何用意?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怕死的人?
沒等他從震驚中緩過神,陳沉的目光已經看向了他。
與那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睛對視,白帆心理壓力瞬間大到了極點。
他沒想到什麼狗屁秘術竟然毫無作用,對方的神識到底有多強大?
頃刻之間,腦海中那些完美方案就全變成了死路一條。
而這種情況下轉身就跑那是不可能了,那明顯是做賊心虛,難保那陳沉不會追擊。
想到這裡,白帆放慢了速度,臉上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飛到了陳沉身邊,恭聲問道:
“道友,我是路過的散修,請問西疆在哪個方向?”
陳沉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了另一個方向,那裡袁擎天突然指著遠處從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怒吼道:“那人我知道!是浩然劍宗的叛逃弟子!滅了他!”
聽到這話,上千修士齊齊對那從林發動了進攻!
轟隆隆!
一陣陣驚天巨響傳出,沒過多久,下方的從林就消失無蹤,變成了一個方圓數千米的大坑。
至於那模糊的身影,也被轟地形神俱滅。
白帆看到這一幕,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那……應該是一名真正的道友,然而卻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來之前天邪的人提到過陳沉麾下有一些力量,但沒說力量如此強大!
就這上千修士之中,元神境就有好幾位,元嬰更有上百人!
俗話說得好,蟻多咬死象,更何況他元神中期的修為比起這些人根本算不上象,最多也就是個螞蚱而已。
而這麼多修士,想滅了他,也就是一波攻擊的事。
沒等他繼續想下去,陳沉已經回過了頭,看向了他。
“道友,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白帆強裝鎮定,結巴道:“西……西疆,怎麼走?”
陳沉聽此咧嘴一笑道:“西疆不就在西邊嗎?莫非道友東西南北都不認識?還是道友有什麼其他的企圖?”
白帆聞言心砰砰砰地直跳,尷尬無比地回道:“道友有所不知,我從小就是個路癡,前段時間又受了點傷,所以才迷路,來到了這片地域,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至於彆有所圖,道友就彆和我開玩笑了,貴宗那麼多人,我一個孤家寡人能有什麼圖謀?”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袁擎天飛了過來,對他上上下下就是一陣打量,隨後對陳沉道:“師兄,人族在逃的修士裡沒有這個人。”
白帆聞言心中鬆了口氣,還好他不是被通緝的修士。
他之所以答應天邪,那是因為前段時間他護送的一批重要物資被妖族劫走了,而他實在抵擋不住,隻能逃跑。
這事雖然不至於被處決,但也是不輕的罪責,更關鍵的是他出身皇族……真要計較起來,恐怕會讓皇族蒙羞。
所以他隻能選擇先失蹤一段時間,想辦法補救,這時候天邪的人找上了他,答應幫忙彌補那些物資。
而要求隻有一個,那便是殺了陳沉,加入天邪。
因此嚴格的來說,他是失蹤修士而不是通緝修士。
陳沉聽到袁擎天的話點了點頭,然後對白帆拱了拱手。
“道友,這裡是大晉,在下乃是大晉宗門無鋒山的山主,敢問道友尊姓大名,來自哪裡?”
“咳咳,在下白帆,出身大荊皇室……”
白帆不著痕跡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笑著答道。
聽到出生皇室,陳沉頗為詫異,神情更加恭敬。
“沒想到閣下竟然是南疆大荊的皇族,失敬失敬!”
白帆見此心中徹底鬆了口氣。
總算忽悠過去了,看來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白兄,天邪派你來殺我,開的什麼價格啊?”
“沒什麼,就是一批煉丹原材料而已……呃……”
白帆下意識地回答,等說出來後才意識到情況不對,臉色猛地大變,再看陳沉,神情已經變得冰冷。
而陳沉身後近千修士,表情也突然變得猙獰無比。
“你……你……”白帆一時間驚地手足無措,指著陳沉說不出話來。
“拿下!”
陳沉一聲令下,白帆瞬間被團團包圍。
……
半刻鐘後。
白帆被封印住了修為,丟在了陳沉麵前。
“大荊皇室,勾結邪道組織,很好!此事我一定會告訴我師父,讓我師父通知大荊皇室,再讓皇室給我一個說法!”
陳沉聲色俱厲。
白帆則是嚇得渾身發軟,這對他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
皇室內部根莖錯結,各個皇子之間互相攻訐,從不停歇,他雖然隻是一個支脈,但也支持著一個皇子。
要是他勾結天邪的事情傳回大荊,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支持的皇子從此身上有了汙點不說,怕就怕皇子為了和他撇清關係,自證清白,滅了他那支脈。
想到這裡,白帆眼中已經滿是絕望。
什麼叫一步錯,步步錯,他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陳沉!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大荊皇室,你直接殺了我吧!我把身上的東西都給你!”
白帆雙膝跪地,涕淚橫流,希望陳沉能夠網開一麵。
見一個出身皇室的元神強者這德性,陳沉也是無語,這帝王家果然不是那麼好待的。
遲疑了片刻,陳沉拿出了一張紙,將白帆勾結天邪的事情寫了下來,然後丟給了白帆。
“簽個字,留下神魂印記,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看到紙上的內容,白帆臉色無比蒼白,這要是簽了字,那他這輩子恐怕都要受製於陳沉。
不過轉念一想,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
“我簽……我簽……”
失魂落魄地低語了兩句後,白帆在紙上簽下了名字,並且留下了神魂印記,交給了陳沉。
陳沉將那罪狀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儲物戒中,笑容逐漸變得邪惡。
天邪既然想要殺他,那就要付出代價。
他這個創派始祖,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