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由他想不清楚,但伴隨著耶學會了‘a’這個發音,教導眾位原始人的事情,楊三陽便輕鬆了不少,耶被其抓來當助教、壯丁。
他前世看過報道,人類的孩子被原始人收養,縱使有一天是返回人類世界,因為錯過了開啟言語的最佳機會,想要學會說話也是不可能。
不過,不管眾位原始人是因為什麼原因,楊三陽都會教導下去。教導下去,有一線機會,若就此放棄,則一線機會都沒有。
他現在還弱小,脫離不了部落,要靠著部落才能在這危機重重的大荒活下去。
時間悠悠,轉眼間三個月過去,楊三陽搓製的麻衣也即將接近尾聲,整件麻衣看起來像後世連帶著帽子的風衣,隻是看起來比較厚重罷了。
整件麻衣做工精致,雖然沒有任何裝飾,但卻看起來相當的耐看。純手工製作,楊三陽估摸著這件衣衫若放在二十一世界,至少也要數萬人民幣才行。
最後一道線頭被纏繞好,楊三陽將麻衣穿在身上,下一刻虛空震動,浩蕩的大道之力降臨,鋪天蓋地猶若是奔湧的大海一般,儘數灌注於其身上的麻衣內。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浩蕩異象照耀整個大千世界,似乎要將前兩件鐵鍬、燈火不曾降臨的異象補上一般。
浩浩蕩蕩的大道之力降臨,灌注於其身上麻衣內的每一道紋路,每一條繩索。
如果說困仙繩、鑽木取火之時降下的大道之力是小溪,天網降臨的大道之力是江河、湖泊,那麼此時降臨的大道之力便是大海。
浩浩蕩蕩的異象席卷大千世界每一個角落,惹得無數神祗紛紛麵色駭然的抬起頭,看著天地間異象,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
諸神沒有時間去關注眼下的異象,而是齊齊抬起頭看向無儘時空深處,此時法則風暴卷起,萬千法則按照某種玄妙紋路編製交錯,形成了一道道勾勒精致完美的天衣、布匹,遮住了大千世界運行的法則,掩住了大千世界的無數奧義、紋理。
法則被那一層玄妙的‘天衣’籠罩,眾神法眼瞪大,在看往日唾手可得的天地奧義,卻猶若霧裡看花,莫說看不真切,而是完全看不到。
所有的天地間法則奧義儘數被隱去,被那一層層‘天衣’遮掩住,使得日後眾神再想參悟法則,近乎於不可能。
亦或者說,即便能參悟那法則,卻也有若隔著一片布匹,想要看透布匹後麵的紋路,何其難也?
縱使有本事將眼前布匹撕裂,可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又有何用?
猶若盲人摸象,想要參悟一條法則,要耗費多少時間?
就像是去看一望無際的大海,本來眾人站在海邊就可以看到,但偏偏現在有人在你眼前將大海蒙上了一層很厚、不透明的黑布,你縱使能撕開一塊黑布,看到的卻也不過是大海微不足道的一角罷了,難以將整個大海收之於眼底。
諸神震怒!
神帝駭然失色,魔祖勃然變色。
大千世界異象遍布,縱使眾神也察覺不出那異象的來源,本來諸神可以隨意參悟天地間的任何法則,調動任何法則之力,可現在天地法則隱沒,大道奧義朦朧,你叫諸神如何不怒?
怒不可遏!
諸神的力量來源於對於法則的掌控,本來諸神掌握自己的法則,還可以去參悟彆的天地法則以謀求增進修為,可現在那些天地法則都穿上了衣衫,你叫諸神如何不怒火攻心?
一個不穿衣服的大美人,與一個穿著衣服的大美人,效果能一樣嗎?
如今天地法則穿上衣衫,諸神除了自己本來掌握的法則,根本就無法在參悟其餘法則。縱使霸王硬上弓,撕開眼前的衣衫,卻也不過冰山一角、滄海一栗罷了。
以前大家是想學習就學習,想怎麼學習就怎麼學習,現在老天忽然玩了這麼一手,你叫諸神怎麼辦?
完全是措不及手!
“怎麼會這樣!”不周山之巔,神帝駭然變色,瞧著被遮掩的天地法則,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沉重:“難道天地大變又一次開始了嗎?”
“天地如此變化,對我等來說卻猶若晴天霹靂,簡直是天大的打擊!無法參悟彆的法則,日後修為無法寸進。若諸神耐不住寂寞跳出來,隻怕整個世界都會大亂!”神帝手中一對閃爍著祥瑞之光的玉珠化作齏粉,可見此時心中的震撼。
“可能察覺出異變的來源?天道怎麼會遮掩大千世界的法則?現如今天地變換,我越加看不懂眼前大千世界的變化了!”魔祖緩步踏破虛空,來到了不周山之巔。
“本來還想著參悟天地間無數法則,妄想能夠尋找到另外一條證道之路,可現如今天地法則籠罩,不會再有機會了!你我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咱們之間終究有一戰!”神帝眼中滿是悵然,呆呆的看著那風雲彙聚的時空深處,他縱使知曉天道在變遷,但卻也沒有能力阻止。
尋常眾生對於諸神來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可現如今諸神對於天道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必然事出有因,最近天道連連變換,定然有所因由!”魔祖冷冷的掃視著大千世界,此時滿天異象散去,其眼中殺機越加深沉:“這是在斷我先天神祗的路啊!不能參悟法則,我等修為便不會增益,豈非要命?”
“天道莫測!天道莫測啊!”神帝苦笑,看向了那黑影:“如今天地異變,你我之爭也需暫緩,用以防備天地變遷之事。”
魔祖聞言默然,過了許久後才苦笑著道:“我現在隻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時光長河被天道斬斷,之前一切皆已經成為過往,憑你我之神通,也難回溯查詢!而且,諸神的氣運竟然消失了不少,似乎被不知名的存在所阻攔、盜取,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神帝法眼掃視大千世界,但卻察覺不出絲毫異常。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如此,你我隻能帝王大道一條路走到黑,沒得選擇!”魔祖在仰天大笑,聲音裡滿是惱怒的味道:“若叫本帝知曉是誰惹得天機變動,老祖我非要將其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不可!”
“此事或許可前往斜月三星洞一問究竟,三星洞中位尊神執掌著心的力量,或許能看出些許端倪也說不定!”神帝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陛下莫要去了,在下已經來了!”虛空扭曲,一白發老者自天邊來,邁步跨越無儘空間,來到了不周山之巔,對著神帝恭敬一禮:“見過陛下。”
“老祖法則獨特,可能自眾生著手,追溯到異變根由?”神帝看向那須發皆白的尊神。
老者麵色紅潤,仿佛嬰孩般,隻是滿頭白發顯得刺眼,聞言連忙恭敬道:“天機變換,那股氣機似乎被天道壓製,下屬也無法追尋蹤跡。如今天地大變,諸神惶恐,還望陛下再開朝會,穩定諸神之心才可。不然諸神心中躁動,惹出亂子怕是不妙。”
神帝聞言點點頭:“也罷,且召開朝會,在去追查那異變來源。”
話語落下,神帝終於走下八百紀元不曾走下的不周山,向中央神庭而去。
“見過魔祖!”神帝走遠,神祗對著魔祖行了一禮。
“有趣!有趣!著實是有趣!”魔祖淡淡的看了那神祗一眼,卻也不多說,身形消失在不周山之巔。
待到二位尊神走遠,才見這三星洞的尊神歎息一聲:“麻煩大了!多事之秋也!魔祖顯然起了心思,欲要趁諸神人心不穩,想趁火打劫亂了中央神庭。”
火神部落
那沉睡中的小鳥似乎察覺到了天地間異變,猛然睜開雙目,掃視著天地間紋理,眸子內露出兩輪小太陽,竟然撕裂了身前‘天衣’,然後麵露不敢置信之色,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無儘虛空
火神國度
一尊神祗周身火焰流轉,恐怖的法則之光動蕩,陷入沉睡,此時卻見那神祗眉頭皺起,仿佛遭遇了夢魘一般,遲遲無法醒來。
中央神庭
諸神彙聚
足足四萬八千道神光流轉的身影,屹立於神庭之中。
神庭落座於不周山中央虛空內,所謂的神庭便是一片無儘虛空,最中央一道身影頂天立地,無儘神輝浩浩蕩蕩,竟然將那四萬八千道諸神光輝壓了下去。
“我等拜見神帝”諸神拱手起禮,並不曾扣拜。想想也是,諸神尊貴,除了天地,誰又能叫諸神扣拜。
“眾神有禮”神帝淡淡的道了一聲:“諸神可曾齊聚?”
“回稟陛下,火神當初被魔祖重傷,依舊不曾醒來,是以不曾到來。除火神外,餘者皆已經到齊!”太白之神站出來恭敬道。
神帝聞言點點頭,然後掃過諸神:“如今天地大變,諸位可有何線索?”
神帝話語落下,神庭內一片嘩然,諸神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此時紛紛宣泄出來,刹那間神庭中一片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