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包含著怒火的聲音響起,壓下了眾人喧囂聲音,卻見道義麵色陰沉的緩步自山巔走來。
瞧著狼狽不堪,手無足措,低著頭仿佛做錯孩子的般的道緣,莫名心中一痛:“師妹,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怎麼還和十萬年前一樣,隻知道被人欺負,卻從不會反駁。”
“師兄……我……”道緣低下頭,唯唯諾諾,眼中有淚花閃爍。
“不就是一顆定風珠嗎?有什麼大不了,道果既然能弄來第一顆,沒準就能弄來第二顆,你們在這裡抱怨來抱怨去有意思嗎?珠子既然丟了,想辦法找回來就是,你們在這裡逼她,能將珠子逼回來嗎?”道義冷冷的掃過眾人:“再說,那顆珠子乃是道果特意為道緣尋來的,爾等不過是沾光而已,有什麼好抱怨的?”
“若覺得沒有定風珠你們便度不過劫數,那還修什麼神通法力,乾脆直接抹脖子算了,以前沒有定風珠,難道你等便不修行了嗎?”道義話語咄咄逼人。
“四師兄,你這是強詞奪理!以前沒有定風丹,咱們師兄弟自然是咬牙挺著,但現在既然有了定風丹,卻又為何不能利用?”道曰眼睛裡滿是不服。
“哼!那如今定風丹就丟了,你待如何?你能殺了她?還是你敢打她?”道義冷冷的看著那同門。
道曰聞言頓時語塞,定風珠丟了就是丟了,他能怎麼辦?
“這就對了,有這時間,爾等還不如求他重新煉製一顆,畢竟你們還年輕,時間有的是,等得起!”道義麵色稍緩。
眾人無奈,卻也不得不遵從道義吩咐,轉身向山下走去。
定風珠找不回來,大夥就算將道緣抽筋扒皮也沒用啊!
“咱們去找道果,看看這定風珠他能不能重新煉製一顆,亦或者有沒有定風珠的線索!”有人開口提議,然後眾人呼啦啦的向著玉京山中走去。
瞧見眾人走遠,道義無奈的轉身看向道緣:“道緣,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能不能不要像個孩子一樣?他們欺負你,你除了道歉和哭啼外,能不能伸出你的拳頭反擊回去?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安心度過風災,離你而去。”
“師兄,我隻要你在我身邊,道緣不想長大!”道緣眼角劃過兩道淚水。
“唉!”道義轉身,慢慢向山中走去,沒有理會啜涕的道緣:“解鈴還須係鈴人,定風丹說到底是道果為你尋來的,縱使丟了眾人又能奈何得了你?”
“你且下山去道果哪裡,這群人去道果山頭,怕是不肯善罷甘休,非要找事不可!不知道果抗不抗得住壓力?”道義背對著道緣,心中歎息一聲:“對不住了,師妹!”
道緣擦著淚水,眼中露出一抹倔強,邁步向著玉京山趕去。
山下
眾人彙聚一處,眾位弟子麵色難看的圍在一起,道曰麵色凝重道:“定風丹既然已經丟失,觀道緣今日樣子,怕是找不出來了!咱們還需早作打算。”
“打算?有什麼打算?難不成還真的叫道果在練一顆不成?定風珠如此逆天,顯然不是道果能煉製出來的!”有弟子遲疑道。
“就是,這顆定風珠,聽人說他是為道緣渡劫才拿出來的,咱們與其素無往來,非親非故,他怕是不肯!”
“嗬,我等乃上等大族,家中具有先天神靈坐鎮,那道果雖然入門比咱們早,卻也不過一尚未煉化胎毛的畜生,平日裡喚他一聲:師兄。是給他麵子,你我叫其在弄出一個定風丹來,諒他也不敢拒絕我等大族意誌!”道曰的眼中露出一抹傲然。
“師兄說的倒也是,既然如此,咱們便去那玉京山中走一遭,就看那道果識相不識相!他若肯再拿出一顆定風丹也就罷了,否則咱們便請出背後神靈,登臨靈台方寸山!”
“走,咱們去登門!”
“他區區一隻蠻子,咱們登門是給他麵子!”
……
玉京山
冥河苦著臉,坐在了女媧對麵:“師妹,我終於知道,為何伏羲師弟要悔棋了!你就讓我悔棋一次行不行?”
媧麵帶嘚瑟的抱著雙臂:“他是我哥,我不得不讓著他。你要是敢悔棋,看我不把你手打骨折。”
“師兄……”冥河可憐巴巴的看向楊三陽。
楊三陽手中捏著玉盞,露出一抹迷醉,似乎沒有聽到冥河的話一般。
“砰~”
棋盤掀翻,冥河站起身,惱羞成怒道:“以後那個再和你下棋,誰就是龍須虎那廝的孫子!”
不遠處,趴著睡覺的龍須虎無辜躺槍,麵露朦朧之色:“誰在叫我?”
媧風輕雲淡的收起散亂棋子,頗有一種棋盤在手,天下我有的大氣,可惜山下傳來的一陣嘈雜,打擾了其風範:“何人在山下吵鬨?”
“道果師兄!”
“道果師弟!”
“……”
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向山中走來,隻見十幾道人影風風火火的向山中奔來,瞧著坐在花圃中飲酒的楊三陽,其中一人道:“女媧師姐,請恕咱們師兄弟討擾之罪,實在是有大事,不得不入山稟告。”
媧聞言看了楊三陽一眼,然後不緊不慢道:“什麼事,這般風風火火?”
“道果師兄,那定風珠丟了!”有弟子連忙趕著道。
“是極,定風珠丟了,不知師兄可否知曉?”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話語,楊三陽眉頭一皺,淡然的道:“哦,此事我已知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霎時間場中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楊三陽的這般態度,可不像是知了的樣子,一點沒有眾人想象中的氣急敗壞。
“怎麼,諸位還有什麼事嗎?”楊三陽掃過目瞪口呆的眾人,不緊不慢道。
“不知師兄何時能找到定風丹?”道曰走上前來道。
“不知!”楊三陽僅僅回了兩個字。
一邊媧沒好氣的道:“自然是什麼時候抓到盜賊,什麼時候便能將定風丹要回來,著急有什麼用?”
眾人苦笑,你這個小姑奶奶是先天生靈,自然不懼生老病死,可他們卻熬不住。
“師兄,若那定風珠找不回來,咱們該如何渡劫?”道曰麵色難看,走上前來道:“不知能否請師兄在煉製一枚定風珠,供咱們眾位師兄弟渡劫?”
“哦?”楊三陽停下飲酒,打量著眼前之人,生的倒是好皮囊:“你是何人?”
“在下乃騊駼部族之人,騊駼之神嫡係血脈,祖師帝二十八弟子,道號:道曰。見過道果師兄!”道曰連忙恭敬一禮道。
“哦?騊駼部落?很有名嗎?沒聽過!”楊三陽掃過眾人,然後目光落在了道曰的身上,又重複了一次:“不能!”
道曰聞言頓時氣勢一滯,憋在了胸口。
“師兄,三災一直都是咱們心中之患,好不容易有可取巧的法子,還望師兄成全一番,咱們門中二十幾個尚未度過三災的同門,對師兄感激不儘!望師兄看在祖師的麵子上,成全了同門之誼,為諸位師兄弟尋一個解脫的法子?”道曰鞠躬到底,聲音懇切。
“拿祖、同門之誼壓我?”楊三陽麵帶玩味的掃視著道曰,以及諸位同門:“我你等有熟識?”
“師兄雖然不識得我等,但我等卻識得師兄名號!”又有一弟子站出來:“隻要師兄成全了這段同門之誼,日後師弟必然結草以報。不單單是我等,我等背後神靈、部落,也會感念師兄大恩大德!”
“嗬,我與你等既不熟識,也不曾有交情,爾等度不過風災,乾我何事?死活與我有何乾係?”楊三陽俯視著道果與那弟子:“想要叫我在求來一枚定風丹?說一句不客氣的話,爾等也配?”
這群人看似尊敬,但骨子裡那股傲氣,高高在上的神態、話語,卻瞞不過楊三陽法眼。
看不起自己!
或者說,看不起蠻族之人!
見到楊三陽竟然直接將話說絕,眾人俱都是心中一驚,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後低下頭不敢言語,一時間竟然被其氣勢所攝,不敢言語。
“師兄當真不肯?”道曰直起身子,不見絲毫息怒。
“請下山吧,玉京山怕容不得諸位屈尊降貴,踏足此地!”楊三陽大修一甩,轉身離去。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態度!
“師兄若應下則罷了,否則怕是事情會鬨得不好收拾”道曰不緊不慢的道。
“嗬,送客吧!”楊三陽懶得在和這群白癡磨嘰。
沒有聖人法相,他自然會顧忌三分,陪個笑臉,但是如今既然已經有了聖人法相,他若在低三下四,那便是作踐自己。
“呼~”
青鳥振翅,一股先天神風卷起,隻聽得眾位弟子一聲聲慘叫,仿佛滾地葫蘆般在虛空中翻滾著,失去了蹤跡。
“忒聒噪!一群不知死活的家夥,姑奶奶我都成了階下囚,你們這群家夥又算的了什麼?”青鳥不屑的彈了彈翅膀:“騊駼?雖然有些本事,但卻也有限的很!不算什麼大部落,不過掌握了一點時間法則皮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