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處於水中絕境裡的人,縱使知曉那稻草根本就不足以救命,但卻也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不放。
身處逆境,縱使是有一線生機,也決不會放棄。
那種種族滅亡的痛苦,不曾經曆過的人,絕不會有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觸。
那四萬萬同胞,無數的烈、士,支撐他們的是國破家亡之恨。
麵對著戰神那種希翼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目光,楊三陽不知為何忽然心神觸動,你很難想象得到,一個威武盎然的大漢,竟然會有那等細膩、忐忑的目光,就像是渴望糖果的孩子。
“大日之神太一欲要重震諸神威勢,收攏天下各路諸神,建立無上天庭,在度圖謀大事。你若是還想為諸神榮耀出力,為諸神大勢做努力,待日後太一尊神建立無上神庭,你可前去投靠!”楊三陽看向了戰神。
“太一?我素問太一尊神大名,乃是大羅第二步強者。隻是大羅第三步的強者時間之神與空間之神都尚且都奈何不得對方,更何況是太一?”戰神聞言提出了心中的疑惑,眼中露出一抹遲疑。
若非對方是自己的恩人,他隻怕早就翻臉了。你特麼在逗我?
太一不過是區區第二步大羅,我已經是第一步大羅,他有何資格領導我?有何本事率領諸神崛起?
“尊神不知,在你昏迷的這一段時日,太一手持先天至寶混沌鐘,先敗祖龍,在退時空二神,如今在大荒中已經威名赫赫天下少有。縱使是時空二祖,麵對手持混沌鐘的太一,亦要退避三舍,足以領到諸神,與三族做計較。更何況,白澤尊神也已經決定要加入天宮,接受太一招攬,為太一出謀劃策,光大我諸神的榮耀”楊三陽伸出手,在八寶蓮花池中撚了一朵白色蓮花,笑眯眯的看著戰神。
戰神乃是大羅第一步強者,若能在諸神中威望很高,尤其曆經此次戰役,諸神力拚麒麟王,更是在諸神的心中占了很大分量。
若能說服戰神加入,投靠太一,那對於太一建立天庭來說,乃是一件大好事。
足以加快太一收攬天下神祗的速度!
戰神沒有那麼多心機,日後容易擺弄操控,若能收之於麾下,再好不過。
“老祖也要加入,去投靠太一?”
果然,聽聞楊三陽的話語,戰神麵帶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不遠處白澤。
白澤是誰?
神帝身邊的軍師,當年無數諸神皆歸他調動管轄,權勢滔天一時兩無。在諸神的心中地位近乎於等同神帝,若能有白澤加入,戰神絕不會有任何遲疑,選擇去投靠太一。
白澤聞言轉過頭去,目光幽怨的看了楊三陽一眼,似乎在說:“你小子想要報恩,可千萬不要將我牽扯進去啊。老祖我小胳膊小腿,還想要多活幾年呢。”
無視了白澤的目光,楊三陽低下頭把弄手中蓮花,雙目內流露出一抹怪異笑容,氣的白澤牙齒癢癢,開始不斷在口中磨牙。
轉過身,對著麵露不敢置信的戰神,白澤仰頭望天,痛心疾首的道:“神族將亡,我等普通神靈豈會有好日子過?老祖我雖然不才,但是卻也願意為我諸神出一份力。我見那太一身上似乎凝聚著大勢,未來有一番福澤,可以嘗試輔佐一番。”
咬牙切齒,痛心疾首是真,想要相助太一是假!
狗屁的大勢、福運,就太一那雜毛畜生,能有什麼福運?
“本來是沒有福運的,但有了這小子與老祖我的支持,那就是他的福運!”白澤心中不斷暗罵。
戰神聞言悚然動容,立即高聲道:“老祖既然決定出山,在下自然責無旁貸,必然要為我出一份力。日後待太一尊神建立天庭,我便與老祖第一個前去投靠。”
“想要投靠,卻需做投名狀,不知尊神有何投名狀?”楊三陽此時抬頭開,笑吟吟的看著戰神。
“我去斬殺他三族主力,為太一尊神做投名狀!”戰神胸中殺機磅礴,便要跨步走出宮闕。
“尊神且慢!尊神且慢!”楊三陽連忙喊住戰神。
“何事?”戰神腳步頓住。
“如今三族氣勢鼎盛,尊神獨木難支,去了也是以卵擊石。到時候莫說是投名狀,就算諸神怕也難敵祖龍先天至寶,再次折進去。既要投名狀,何須三族修士?隻要尊神暗中聯絡一批遁走他鄉的諸神,待到天宮成立,一道前去投靠,便是大功一件。一則諸神戰力無雙,可以壯我天宮氣勢。二則,諸神神通無量,聯合起來,可以威懾三族。以尊神的身份地位,再加上白澤老祖的號召力,諸神十之八九必然會自深山中走出,在現諸神榮耀!”楊三陽巧舌如簧,這番辯論聽的戰神頻頻點頭:“不假!不假!勞煩閣下將我送出去,本尊前去聯絡諸神,到時候天宮成立,必然要給太一上帝一個大驚喜。”
楊三陽笑著點點頭,操控先天大陣,將戰神送了出去,一個人站在八寶蓮花池前大笑,撫摸著潔白的下巴:“吾道成矣!太一大勢成矣!”
“確實是成矣,將老祖我舍出來折騰,自然是成了!”白澤的眼中滿是不忿。
楊三陽聞言隻是笑笑:“老祖福源深厚,又豈會在乎這點因果?”
“嗬嗬,我怕什麼?有因果都是你扛!你扛不住還有無上聖人,我怕什麼因果?簡直是笑話!”白澤笑了笑:“我隻是怕麻煩罷了。”
“麻煩?麻煩往往都伴隨著機緣,你又何必怕什麼麻煩?我倒是巴不得有麻煩上門,到時候必然會有機緣找上門來。”楊三陽笑了一聲。
一邊白澤忽然麵色詭異:“你既然不怕麻煩,那不如隨我去看看黑鍋如何?那可是老祖我苦心祭煉的寶物,正要借助老龜的殼子修複,也不知道如今修複了幾分。你不如隨我去看看如何?”
楊三陽聞言愣了愣,然後點點頭道:“好啊!那黑鍋如此詭異,簡直是前所未見。”
東海
龍宮內
祖龍麵色焦急的站在床前來回走動,瞧著躺在床榻上生死不知的龜丞相,不由得煩躁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丞相乃是大羅真神,此時居然還沒有醒來,當真是怪異的很。不應該是這樣啊!”
他想不明白,老龜身上沒有任何傷勢,怎麼就忽然間昏睡不醒了。
正在此時,有蚌女端著甘露,來到了龜丞相床榻前,小心翼翼的將甘露灌入龜丞相口中。
“咳咳咳~”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龍宮抖了三抖。
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沒聽說大羅尊神喝水會被嗆到的,就像是沒聽說過魚蝦在水中會被嗆到一樣。
可此時老龜卻偏偏被嗆到了!
祖龍眉頭皺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龜丞相,過了一會才道:“怪哉!當真是詭異的緊。”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奴婢不知道為何丞相竟然會嗆水,大王開恩啊……”蚌女花容失色的跪倒在地,不斷叩首討饒。
祖龍懶得和一隻蚌女計較,揮揮手示意蚌女下去,一個人認真的盯著龜丞相,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丞相背後的殼子上。
漆黑如墨,猶若是一口大鍋,深邃的似乎裝著一方宇宙乾坤,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在其中醞釀。
“好雜亂的法則,丞相的意誌便是被那殼子中的力量壓製住了,所以遲遲不能醒來!”龜丞相的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
正說著話,忽然隻見龜丞相眼皮抖動,口中咳出一口綠色的氣流,正中祖龍腦門,霎時間與祖龍融為一體。
祖龍麵色大變:“該死的,黴運法則!”
“大王為何再此?”床榻上的老龜緩緩坐起身,瞧著麵色陰晴不定的祖龍,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你沒事了?”祖龍看向了龜丞相,顧不得去追究那黴運的力量。
老龜聞言麵色沉默,過了許久後才道:“這回是攤上大麻煩了,東海是不能呆了,日後老龜不能輔佐大王了,還請大王多多珍重。”
“丞相,何至於此?”祖龍眼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龜丞相指了指後背:“陛下可識得我背後的東西?”
“那不是你的殼子嗎?”祖龍愕然。
龜丞相搖了搖頭:“此乃天地間黴運法則孕育出的無上至寶,喚作是:黑鍋。之前三族億萬修士引發劫數降臨,便是這黑鍋中黴運引起。老臣若是留在東海,隻會惹得東海劫數橫生,日後諸事不順。”
“什麼?那劫數是你背後黑鍋引起的?”祖龍果然變了顏色。
老龜麵色難看:“日後我便去北冥居住,替大王看守那隻鯤鵬。日後若是三族大戰,大王需要老龜我重返戰場,隻需一聲吩咐便可。”
“哢嚓~”
話語未曾說完,不知自何處而來的晴天霹靂,刹那間砸在了老龜的頭上,炸得其周身黑煙四射,雙目不斷泛白,瞳孔不斷收縮。
“造孽啊!白澤,我饒不了你!我饒不了你!”龜丞相氣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