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笑笑,而是又一次指向了神逆,又一次問道:“尊神覺得此獠如何?”
神逆愕然,天哭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聖人是說?”
“不錯!”阿彌陀點點頭。
“此獠倒是不錯的屋舍,可惜與我無緣!不如此人!”天哭指向了道傳。
“有緣無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阿彌陀笑著道。
天哭聞言搖了搖頭,低下頭默然不語。
“非他不可嗎?”阿彌陀一雙眼睛看著天哭。
“也並非非他不可,在下素聞聖人威名,今日冒昧,特意想要討教一番。若能有一二長進,也算是了卻了在下夙願!”天哭笑了笑。
“嗬嗬,道友說笑,不是和尚自誇,就算你全盛時期,亦抵不過小僧一指之力,更何況是現在你跨越時空而來的一縷真靈?”阿彌陀嘲弄一笑,聲音裡滿是怪怪的味道。
“嗬嗬,眼見為虛,不如親自動手體驗一番,聖人請了!”天哭不服,聖人之名,映照古今億萬時空,縱使太古逆流,也會受到影響。
就像是在一條河流中扔下一塊石頭,石頭墜落的那一刻,水波卷起,即便是上遊也會受到影響一樣。隻是,受到的影響大小不同罷了。
阿彌陀笑著搖搖頭:“既然如此,便叫你體驗一番聖人的威能!”
話語落下,阿彌陀輕描淡寫的一指點出,然後又不著絲毫煙火之氣的收回。
看著佛陀,對麵天哭麵色變了變,然後慢慢低下頭,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好一個聖人,我認栽了。隻是,想要轉移新的軀殼,還要聖人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阿彌陀笑著道,話語裡滿是理所當然的笑意。
一邊神逆聽著二人對話,頓時察覺到了不妙,一雙眼睛駭然的看向阿彌陀:“阿彌陀,你乃無上聖人,受大千世界眾生供奉信仰,豈能害我性命?”
回應神逆的,是阿彌陀輕描淡寫一指,然後下一刻天降血雨,虛無中一股悲意擴散,道不儘的哀愁衝霄而起,大千世界浸染一片哀嚎。
狼哭鬼嚎,血雨灑遍大千世界,有大羅真神隕落,整個大千世界為之感應。
“道友請了”阿彌陀看向天哭。
見到阿彌陀輕描淡寫間不著痕跡的碾死了一尊大羅真神,天哭心中不由一個哆嗦,深深的看了阿彌陀一眼,記下這個狠角色後,才見天哭轉頭看向道傳:“小子,算你運氣好,有聖人為你結下這梁子。希望你日後的運氣也依舊會這麼好!”
說完話,天哭手掌伸出,隻見其屈指一彈,就見道傳體內一滴殷紅色血液飛出,然後那一滴金黃色血液,沒入了神逆的體內。
“哈哈哈!哈哈哈!今我天哭複活在即,魔祖,你等著吧!老祖我來了!”隻見天哭體內神光流轉,然後下一刻徑直鑽入神逆體內,隻見神逆體內一道光華流轉,周身肌膚、根骨刹那間齊齊化作一攤金黃色神血,然後那神血抱成一團,滲入大地不見了蹤跡。
天哭複活,神逆卻死了!
不待神逆說出感謝的話,阿彌陀也已經化作流光遠去。
道傳此時站在那裡,對著遠處虛空恭敬一拜,許久都不肯站起身。
“師兄,聖人已經走了,現在覺得如何了?”楊三陽側目看向道傳,雙眼內露出一抹奇異之色。
聽聞此言,道傳方才站直身子:“如釋重負,妙不可言。”
“哦?”楊三陽笑了笑,自袖子裡掏出玉淨瓶,彈出了一滴甘霖:“現在呢?”
甘露入體,猶若乾枯的沙漠再次注入了活水,道傳閉上眼睛,舒服的不想說話,許久後才道:“猶如再造之恩,妙不可言。”
天宮中
太一猛地睜開雙目,瞧著南天門外灑落的血雨,嘴角微微翹起:“有諸神隕落了?應該是神逆了!前些日子聽人說神逆抓住的白鶴一族不見了蹤跡,白鶴一族的老祖亦證就大羅,而神逆卻遲遲沒有現身。如此,便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下一重天
十大凶獸此時你看我我看你,瞧著天外飄零的血雨,不由得俱都是駭得站起身:
“有神祗隕落了?”
“誰乾的?”
“可千萬不要將屎盆子扣到咱們的頭上才好!”
“速速前去打探情況,不知是哪位神祗隕落了!”
太古十凶此時俱都是麵色駭然,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一時間心思變幻莫測,喜怒交加。
喜的是有諸神隕落,不論如何對凶獸一族來說,諸神實力被削減,對凶獸一族來說,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了。但是卻又擔憂,萬一諸神趁機發難,將所有臟水潑到自己身上,借機逼宮發難,凶獸一族該如何應付?
“我去打探一番!”鯤鵬猛然站起身,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此事,必須要謹慎對待,決不能給諸神發難的機會。”
諸神隕落,天降血雨。
大荒之中,四百多尊神祗俱都是齊齊抬起頭,撫摸著滴落在臉上的血雨,一個個驚得站起身。
“大膽,我諸神一族如今已經占據天地大勢,把持天道正統,乃是未來的主宰,何人還敢暗算我諸神一族?”陷空老祖撫摸著滴落在臉上的血液,有些不敢置信的撫摸著那金黃色血液。
“此事,決不能善罷甘休!必須要將凶手找出來,否則我諸神顏麵掃地,日後如何統攝天下群雄?”乾坤老祖聲音裡滿是怒火,殺機四溢的話語灑遍大荒:“所有神靈,與我一道進入天宮,拜訪太一陛下,請陛下出麵主持公道。”
話語落下,眾人隻見大荒中一道道流光衝霄而起,紛紛向南天門而去。
西昆侖聖地
一株黑色蓮花在虛空中緩緩綻開,此時魔祖立於虛空,抬起頭看向遠方,雙目內露出一抹怪異:“莫非,那小蠻子當真宰了神逆?”
魔祖撫摸著下巴,眼中露出一抹沉思:“眼下天宮求穩,那小子怎麼當真膽大包天,真敢宰了神逆?若真是那小蠻子宰了神逆……”
魔祖眼睛轉了轉,露出一抹狡詐之光:“狗蠻子,這回你死定了!”
大荒
道傳身軀在甘露的滋潤下重組本源,精氣神已經恢複到巔峰狀態,緩緩睜開雙目,瞧著身前下起的血雨,道傳眼中露出一抹擔憂:“師弟,你以神逆祭獻,換了為兄脫劫而出,為兄心中甚是感動,已經感激涕零。可此事卻也將你牽扯了進來,魔祖此獠最是狡詐,他既然看到咱們鎮壓了神逆……若將這件事捅出去,隻怕縱使太一陛下想要包庇你,也違逆不得諸神大勢啊。”
楊三陽笑笑,手掌伸出,將玉如意拿了回來:“師兄莫要擔憂,且看我手段,到時候自然有辦法將其陷進去。這回,定要狠狠的坑他一回不可。”
“莫要多想,你我兄弟且回靈台方寸聖境,所有事情儘數由我攬下,若有人問起,師兄儘管閉口不言隻字不提,儘數推脫到我身上就是了!”楊三陽眼中露出一抹狡詐,笑容中那股叫人親切的善意越加喜人。
楊三陽背負雙手,緩緩在天地間漫步,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衝天而起的神光,眼中露出一抹彆樣異彩。
天宮中
諸神彙聚
太一端坐上首,此時大殿中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陛下!”乾坤老祖麵容悲痛的一步走出:“我神族曆經數次大劫,族人死傷慘重,如今不存當初之萬一。現如今我神族中任何一員,皆是寶貴的存在,不容輕易折損。可是……誰知今日竟然又有神祗折損了!”
“如今我神道煌煌,神威遍布大千,覆壓八方四海,誰人不識得我神族的厲害?可現在竟然有人敢在我諸神的頭上捋虎須!此事不論如何,都絕不能忍!還望陛下明鑒!”乾坤老祖鄭重一拜。
瞧著默然的諸神,太一聞言麵色震怒:“大膽,不知何人膽敢捋虎須,冒犯我神族威嚴。這不單單是斬殺神祗,更是壞我諸神威嚴!”
一雙眼睛掃過下方群神,太一高聲道:“諸位,如今諸神彙聚,卻不知少了何許人也?”
此時諸位神祗也回過神來,你看我我看你,那乾坤老祖與陷空老祖俱都是麵色凝重下來,伴隨著諸神話語逐漸寂靜,乾坤老祖麵色凝重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我諸神彙聚天宮,除神逆之外,餘者一個不缺。”
“不可能!絕無可能!”陷空老祖猛然搖頭:“神逆乃大羅真神,普天之下,誰能悄無聲息間殺死他?縱使同為大羅真神的我等,想要擊敗神逆,便已經是千難萬難,更何況出手將其斬殺?”
“死傷神祗必然另有其人,現如今大荒誰還能殺得死神逆?若神逆想要一心遁逃,誰又能困得住神逆?”陷空老祖的雙目內滿是不敢置信,亦或者是不願意相信。
神逆能夠今日被人殺死,那明日能夠被人殺死的就有可能是在場中的任何一個!
唇亡齒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