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山頭。
之前曾經有現過一次身的天道社稷門白衣人猛地站起身來,神色間流露出滿滿的難以置信,還有至極驚訝,以及難以言喻的憤怒悲傷!
“閆長老與乾坤氣運旗的氣息,都消失了!!!”
這一瞬,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甚至是恐慌,無所適從!
兩者氣息同步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他可是很清楚!
雖然高深修者擁有壓抑乃至暫時消弭自身氣息的能力,靈寶也有神物自晦的本能,但兩者同時消失,卻就隻會在一種情況下出現!
人死,旗毀!
兩者同滅,才會氣息雙雙消失,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彆的可能了!
可是……
“閆長老是什麼修為,即便是遍數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強者,也該當可以躋身當世絕顛之列!縱使是淩霄醉與獨孤愁聯手發難,充其量也隻能夠令到閆長老不敵而走,卻也難能當真殺死了閆長老啊!究竟是誰,究竟是誰竟有這等大能,令到閆長老徹底隕滅?還有乾坤氣運旗,那可是鎮壓整個大陸氣運的氣數靈寶,數萬年來也不曾有過任何損壞。真正意義上刀兵不損,水火不侵,縱使天雷轟擊,也無法損壞乾坤氣運旗萬一,怎麼會……”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衣人的眼中,儘數被深沉的恐懼所占據!
因為他還想到了一件事:能夠輕易殺死閆長老,損壞乾坤氣運旗的人,若是想要殺死自己……貌似隻怕比殺死一隻雞還要更加容易得多?
“天哪……”
白衣人臉色煞白。
“必須立即向門派稟報!……對了,先前都沒有問,為何閆長老會突然間攜帶著乾坤氣運旗來到這裡?他此行的目的,會否就是他惹來傷身之禍的原點呢?!”
……
這一天之間,雲揚因為許多變故而驚異,懵逼,旖旎,驚愕,惋惜,遺憾……可算是品嘗了許多滋味,端的百味交纏,錯綜複雜,心下難得平靜,然而其他人,同樣的,感慨良多!
黑雲突然消失。
來得突兀至極,氣勢洶洶,遮天蔽地,可退得卻更加突兀,更加得匪夷所思。
那過程,當真就隻得刷的一下子,直接就沒有了。
整個天唐城上下都不禁感到奇怪,感到訝異,感到匪夷所思。
所有江湖人士,殺手們,門派們,全部都處在滿滿的懵逼狀態之中。
大家都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但,大家卻都肯定,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剛才黑雲帝臨之際,大家可都感受到了那不可一世,不可抗拒的絕世威能,真實不虛,絕非幻覺,可是如斯威能的源頭,怎麼就一下子消失了呢?!
城外南山。
兩條人影有感城內那乾坤氣運旗的氣息消失一瞬,竟自不約而同的乍然現身!
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恐懼!
那本是早已經與他們無有太久太久的情緒,即便是當初對上九尊,雖然感到棘手,雖然感到難辦,卻仍舊不曾有絲毫的懼意,可是此際,他們竟然……怕了!
“被乾掉了!?”
年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凝重到了極點,似是詢問,又似是強調。
“豈止是被乾掉了那麼簡單,根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不過一個照麵就被乾掉了!”另一人眼神閃爍,隻感覺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家夥明目張膽來到這裡,擺明就是來找麻煩的;而且早已篤定了做好動手的準備;絕對不可能被人偷襲,而且玉唐那邊也沒有人能夠偷襲到他!”
年先生一字字道:“甚至,縱使是在偷襲的情況下,能夠將之一擊斃殺的……需要什麼階位的實力呢?”
另一人道:“這貨的頭殼或者不甚靈光,然而真實修為縱使比我們稍低,卻也不會低太多。最起碼,你我二人都隻能將他擊敗,卻絕不可能做到殺死,說到殺死,彆說一人不行,就算兩人聯手,也未必能夠做得到,至於偷襲……咱倆聯手偷襲,一擊重創之自能做到,乃至將之斃殺也未必不能,但說到當真一擊殺死,這……”
年先生皺起了眉頭,道:“這委實是太不可思議了。”
“若是殺死他的那個人對上我們……”另一人臉色都有些發白,下意識的道出了這個心頭所懸的問題。
“一樣!”
年先生很肯定:“隻有死路一條,絕無僥幸!”
“世間竟尚有如需強者?怎麼可能?更可怕的是這個人肯定就在天唐城裡……”另一人臉色青青白白:“怎地……之前儘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年先生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傻。
這樣級數的高人若是存心隱匿自己,又有誰能找得出來?
“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那人是誰,而是在意那人是因為社稷門的那個傻貨強破氣運,以人力強繞此世流轉而下手,還是因為彆的原因,但無論如何,這天唐城咱們兩人是不能進去的了。”年先生道:“暫時靜觀其變吧。看看事態到底會如何發展。”
“可我們要是不進去,恐怕在天唐城中的本樓力量,斷斷不是天下殺手聯合起來的對手。”另一人有些擔憂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自身的安全才是首要。”年先生道:“而且……也許我們的力量才會更容易引起那人的主意。最多,再將你的那些隱藏力量拿出一些來,相信也就夠了。”
另一人苦笑:“老年,你自己的力量呢?”
年先生冷漠的說道:“整個四季樓,都是我的力量。”
另一人生生被這句話噎了一下,忍不住嘀咕:“大家都一樣,裝什麼逼!”
“嗯?”年先生森冷的眼神看了過來。
“我多調幾個人就是!”
……
黑雲驟來,卻又驟消,整個過程充滿了神秘恐怖的味道,發人深省,耐人回味。
然而這一來一去,卻讓天唐城原本內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不管是殺手,還是四季樓,又或者是各懷鬼胎的太子皇子們,雖然都不明白當前發生了什麼巨大變故,但卻本能的選擇了不動。
那些因為絕殺令而入城的一等一殺手,亦是一入城第一時間就會聽說這件事。
所有躬逢其盛的殺手們,一個個儘都是心裡叫苦連天。
靠,絕殺令終於顯臨塵寰,本以為殺手們的春天到來了,結果一來到這裡卻發現,這,這是春天麼?
這分明就是嚴冬好麼?
來到天唐城,竟然連一動都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