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仔仔細細的觀視天際天運旗虛影,觸目所及,每一麵天運旗的氣相都呈一種虛幻不實的狀態,但旗幟上麵還能看到其所屬門派的名字,似乎並無異狀。
眾人紛紛抬頭,看著天運旗的虛影,卻是好一陣的出神。
“時至今日,我們也就隻能互相看一看對方的天運旗,才能夠回想故鄉往事……”
天運旗在天際飄揚,而眾人的目光,卻在隨著旗幟的飄蕩而徜徉。
周遭充滿了留戀與回憶的氛圍,很多人都因而流下了眼淚。
故鄉,再也回不去了嗎?
輕輕的歎息聲音有如夢囈一般,出現得莫名,但那卻是讓眾人心碎的顫音!
“乾杯……”
眾人齊齊舉杯,將思鄉之情與眼淚一起混入美酒,一飲而儘,意欲一醉解千愁,隻可惜此際酒入愁腸,唯有愁上更愁。
場中唯有雲揚的心境未被這股愁思渲染,他仍舊在仔細打量眾人的天運旗虛影,再三定睛細看之餘著,他隱隱約約覺得那裡不對,但那虛影來回飄蕩,卻又沒有任何異狀的樣子。
天運旗虛影與其主本身息息相關,而眼前眾人雖然修為難攀高峰,但其他方麵並無妨礙,也是可以確定的!
他不甘心就此放棄,努力的思索著,希望可以籍剛才那一點隱約的感覺生出明悟,打破僵局。
再過片刻,眾人已經開始回收天運旗虛影了。
其實大家都知道,眼前這小子雖然言之鑿鑿,慷慨陳詞,極儘鼓舞人心之能是,但仍舊不過剛被抓來,心理上還沒有接受而已,料想也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這種情緒,這種心態,舉凡剛剛來到這的人類,從無例外,全都自覺自己是與眾不同,必然可以打破僵局的主角人物!
但,主角卻又哪裡是那麼好當的?!
“慢著!!”
雲揚猛然站了起來。
“慢點收回去。”他指著眾人的天運旗,一字字道:“你們仔細觀視一下彼此,你們的天運旗,是不是都都缺了一個角?”
缺了一個角麼?
眾人聞言不禁疑惑叢生,紛紛依言注目於身邊人的天運旗虛影,頓時紛紛驚呼出聲:“貌似……還真的是有些缺損一般……隻是……還有些不大確定……”
他們常年以來,就一直在這裡,也經常逼出天運旗,用來緬懷思念。
但長久以來,貌似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似乎從一開始以來就是這個樣子,已經習以為常,以為常態了。
“若是我猜的沒有錯,這天運旗的缺失,便是長年累月所造成的負麵影響。”雲揚緩緩道:“一年或者隻是缺少一絲絲,一點點,一微微……少得你們根本就發覺不了。”
雲揚說這話的同時,緩緩展露出自己的天運旗。
九尊府三個大字,在迎風飄揚,顯臨人前,眾人齊齊注目之餘,驚訝發現雲揚所展現的天運旗完整無缺,天衣無縫!
心念電轉之間,所有人如遭雷擊。
隻是看自己等人的,一時間還不清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此際與這個新來的天運旗一比較,頓時就看了出來不同。
對方的天運旗完完整整,莊嚴肅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運旗風采氣相。
而自己等人的天運旗,還不僅僅缺了一個小小的角,而且連顏色氣相,全都黯淡了許多!
似乎原本的顏色,都已經被天長日久的閒淡日子消磨得不複往昔了。
“為何會這個樣子?”為首的老者茫然無措,失聲驚問道。
看著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茫然,惶惑,半晌無人做聲。
房中瞬時間陷入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的特異氛圍。與外間傳來的一陣陣喧囂聲浪,有女人的說話聲,孩子的笑聲,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然而眾人卻隻是呆若木雞的聽著。
甚至感覺,外麵家人的聲音,是如此的遙遠,分明就在耳邊,卻感覺那聲音乃是從天外傳來,格格不入。
隻因為現在每個人都感覺到自身在發冷,發寒,不寒而栗,凍徹心扉。
甚至連思想,都似乎在這一刻被凝固了!
聚集在這裡的二十多人,儘皆出身於坐擁天運旗的派門,自然皆是一時之選,頭腦智慧遠非常人可比,一念明悟之餘,勉力轉動僵硬的脖頸,看著雲揚:“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眼睛裡,儘都閃爍著至極的恐懼。
“莫非……”
雲揚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對方應該是使用了某種法門……來獲取你們體內的天運旗,進而形成另外的特異元能,這應該是當前狀況的最大可能方向……”
說到這裡,看著麵前眾人死灰一般的臉色,雲揚突然不忍心說下去。
你們被妖族劫掠,被迫在這裡生活下來,確實是身不由己,每個人甚至還都是很自傲,我們並沒有背叛人類,都還在堅守著底線。
但實際上……你們或許早已經對人類世界造成了某種傷害!
一旦打破了眾人的心理底線,卻又要如何避免他們的心境即時崩壞?!
這將是一個殘酷卻又不容回避的話題。
“我們真的沒有做什麼!”老者猛地站起來,目光惶惑,但是,卻也有堅定:“我們沒有做過任何危害人類的事情!”
“我們根本不知道,天運旗為什麼會缺了一個角!”
“這長久歲月以降,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他似乎是在解釋,但卻不是對雲揚解釋,而是對自己解說。
便如雲揚思慮,這已經是他們在這裡賴以支撐的精神支柱,若是這一信念垮掉了……
“為什麼會缺了角?”
“為什麼會黯淡了?”
二十多人冥思苦想,明明答案已經在心中,卻希冀還有萬一的可能。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詢此事之源頭,這裡都是有什麼特殊設施?”
雲揚問道。
既然出現了變故,那就一定有導致這個變故出現的原因。
雲揚感覺自己若是猜的沒錯的話,也許天罰聖地那提前了三十年開啟的通道……就是由此而來!
跟著這些人轉了一大圈,將這片區域內的所有地界都看了一遍,雲揚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一處特彆乾淨的所在。
那是一長排挪栽進來的綠色植物。
既不高大,也不茁壯,滿打滿算也就隻有數十丈左右的高度,生有類似垂柳一般龐大的樹冠,充滿了柔美之意。
而讓雲揚特彆關注的,卻是再這一長排木植儘都排列在北麵,之上的龐大樹冠,構成了一個個私密空間,目光難以透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