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九章 以力破局!殺!(1 / 1)

太虛化龍篇 六月觀主 1862 字 1個月前

在這一日。

是嶽廷跟陸合,護送莊冥到此。

實際上也就是個障眼法。

真正的底蘊,還是蛟龍。

至於嶽廷和陸合,雖然都是宗師,但是在這片宗師輩出的土地上,也著實稱不上橫掃無敵的強者。

——

“大人有令,今日邀請莊氏商行莊冥公子,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誰是閒雜人等?”嶽廷聞言,當即大怒道:“老子是腳踏三地,威名八方的玉麵白光劍客!你看老子傷了臉,就不認識我這玉麵白光劍了麼?我來護衛我家公子,你讓我等在外頭?要是我家公子出了什麼事呢?”

“江地之內,律法森嚴。”那侍衛神色冷淡,說道:“你是信不過大楚王朝的官府?”

“扣下好大一頂帽子!”

嶽廷為之冷笑,正要說話,卻見公子抬了抬手。

“你跟陸合,在外等侯。”

“是,公子。”陸合應了聲,又扯了扯嶽廷。

——

院中。

隻見三人。

頭發灰白,神色憔悴的鄭元山。

腰掛江地副令,神色不善的這位副令大人。

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衣著華貴,氣度昂然,眉宇中滿是自傲,他手戴玉扳指,腰束白玉帶,比起嶽廷,尤為亮眼。

“正令大人不在麼?”

莊冥緩緩往前,輕笑一聲。

那副令沉聲說道:“大人有要事,一會兒便到,本官暫代,以作見證……莫非你認為本官分量不夠?”

莊冥拱手道:“這倒不敢,這一地副令之職,也是要朝廷冊封,經楚帝親自批閱,才準許授令的官員,如何會分量不足?”

那副令大人神色這才緩和。

“哪來那麼多廢話?”

但就在這時,便聽得那中年男子滿是不耐地揮手道:“小子,你就是鬨出風波的莊冥?耀、穀、合三地是你攪弄出來的風波?準備奪走我這兄弟的商行,便也是你的授意?”

莊冥輕笑了聲,說道:“這話怪了,本是我的商行,如何是奪?他鄭元山是我的奴才,今膽敢叛我,若非尊重大楚律法,我便親手斬了他!”

鄭元山渾身一顫,腦海中閃過袁濤的慘狀!

“好生狂妄的語氣!”

周姓男子哼道:“年少輕狂,目中無人!今日我告訴你,我兒已是第八府的主簿,他負責維護一府安危,不得動蕩,你不過區區商賈之輩,立即斷了你在三地的手,還權於我這位兄弟,奉上賠禮,低頭道歉,便也罷了……還能留得一命。”

莊冥哈哈一笑,微微搖頭。

他見識過很多人。

有些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

有些則是狡詐多變,其心中所想,麵上所示,實則相反……如那江地正令,對莊冥看似親和,實則早已決意,要滅福老所在的商行,送與鄭元山。

也有人性情狂放,全然不加掩飾,毫無城府。

也有人性情溫和,身居高位,而恪守本心。

當然也有人,仗著一點優勢,肆意妄為,狂妄自大。

例如眼前這位,便有狐假虎威之狀。

換作一般商賈,甚至是福老親至,也確實不敢觸怒此人。

因為此人的獨子,正是一府的主簿,著實招惹不起。

可惜莊冥不是一般的商賈。

“我若不答應呢?”

“你說什麼?”

周姓男子頓生愕然。

那副令也頗是驚訝。

而鄭元山心中也沉了下去,他熟悉莊冥,便也知曉,這一府主簿之名,鎮不住莊冥。

隻是三人心中都十分驚訝錯愕,這年輕人究竟有什麼依仗,竟然連一府主簿,都全然不懼?

周姓男子和那江地副令,對視一眼,隻當是這年輕人從海外來,不知府尊之名,不識主簿之權。

但是鄭元山卻知道,莊冥若是不知一府主簿的權威,他便隻會虛以委蛇,暫時拖延,查知主簿權柄,容後再議,而不會立即決斷。

而此刻莊冥直言拒絕,便也代表,他莊冥不懼一府主簿。

可福老鬼留下的底蘊,也不過三地的生意,他莊冥憑什麼不懼一府主簿這樣的高官?

他知道莊冥心懷智計,善於布局,但一切陰謀詭計,也須建立在有足夠的線索,足夠的底蘊,足夠的依仗,足夠的憑證,去統合起來,甚至還需要借外力,如律法秩序等,而形成局勢。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憑借福老鬼的底蘊,就算再怎麼布局,都隻是民間商賈的力量,有什麼資格抗衡一府主簿?

“你……”

鄭元山隻覺口乾舌燥。

莊冥上前一步,淡然道:“如何?”

鄭元山心中沉落,低聲道:“我若不自立……”

他心中已經服軟了。

公子依然深不可測。

以前淵深莫測的,是他的城府及謀劃,如今更添了一項,深藏在暗處的底蘊及實力。

“晚了。”

莊冥輕聲道:“這些時日,嶽廷處境堪憂,手下也死了人,而你袖手旁觀,隱約落井下石……我如今放過了你,如何還定商行規矩?”

鄭元山退了半步,臉色慘白。

他一時利欲熏心,葬送了半生忠誠。

而今動武,真能扭轉乾坤麼?

他不知道,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於是他看向了那周姓男子。

而那周姓男子,也已經反應過來,震怒道:“小子,你好生猖狂!今日既不答應談和,你便死在這裡!”

他伸手一揮,喝道:“動手!”

院中各處,頓時現出人來,共有十二位之多,其中有六人竟是武道三重的宗師境。

那位執掌江地副令的官員,退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副令大人,有人要殺莊某,你執掌一地副令,作為此地父母官,莫非要任由凶殺之事,發生在你眼前?”

“今日你刺殺一府主簿之親屬,被周家護衛當場所殺,本官親眼得見。”副令大人笑著說道:“你安心去罷,福老鬼他們,很快會去陪你。”

“原來如此。”

莊冥點了點頭。

眾人圍了上來。

此刻嶽廷跟陸合,他麾下兩大宗師,均已被擋在門外。

隻有他孤身一人在此。

白衣飄飛,臉色蒼白,一身全無習武痕跡,仿佛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

“殺了罷。”

周姓男子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當即刀光劍影,驟然而發!

然後在下一刻。

嘭地一聲悶響!

僅僅隻是一聲,就見上前圍殺的武者,儘都悶哼出聲,全數倒退,仰麵躺下。

頃刻之間,七竅流血,胸膛塌陷,已然死絕。

“什麼?”

在場眾人,無不驚懼。

而副令大人心神大震,連忙低頭,隻見腰間的朝廷法令,閃爍不已。

而就在這時,那周姓男子,驚慌失措,喝道:“快……殺了他……”

適才讓那些尋常武者動手,而自覺殺雞不用宰牛刀的六大宗師,此刻也麵色大變,再無半點作為武道強者的自傲,紛紛聯手,攻了過去。

這年輕人適才出手,連他們這些武道宗師,都未能看得清楚。

深不可測的實力!

六尊宗師全然不敢大意,聯手而發!

刀劍斬出了狂風勁氣,威勢凜凜,殺機迸發!

恍惚之間,仿佛整座院落,都被千軍萬馬覆蓋了一般。

熾烈的血氣,如烘爐一般。

森寒的殺機,如寒夜的霜雪。

“自尋死路。”

莊冥神情自若,背負起雙手。

而就在他的身側,迸發一片光華。

刀劍停歇,攻勢驟止。

六大宗師身形儘數僵滯。

旋即噴出鮮血,仰麵躺倒。

——

刹那間,場麵死寂。

清風吹拂,落葉紛飛。

竟有深秋蕭瑟之感。

周姓男子麵色驟變,拔劍出鞘,然而他握劍的手,已是顫動不已。

副令大人驚退數步,在他腰間,江地這一塊副令,光芒閃爍,隱約竟是顫動,先是綻放光芒,又是逐漸黯淡。

而鄭元山,已是渾身顫栗,眼神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色彩,看著眼前極為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

在他心中,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年輕人。

縱然智計極高,但自身安危,全靠護衛。

如何今日,連武道宗師,竟也如螻蟻一般?

這便是他變得手腕強硬,鐵血淩厲的原因之一?

因為他已經具有了強大的武力,而不再是靠人護衛,隻能坐在輪椅上的病弱之人。

“莊冥……你……”

鄭元山張了張口,澀然道:“公子?”

莊冥神色冷淡,說道:“聽說你昨夜往耀、穀、禾三地,連發二十七封信件,穩住了福老的攻勢,也穩住了三地的生意,差不多了……”

鄭元山心中一凜。

然而就在這時。

莊冥伸手一揮。

隻見一條長鞭似的尾巴,一閃而過。

那一塊副令,霎時間光芒大盛。

周姓男子驚呼一聲,隻覺那一鞭掀起了狂風,他握不住劍,也站不穩身子,不禁往後跌去。

而就在他跌退的同時,劍刃劃過。

正劃過了鄭元山的喉嚨。

鮮血頓時濺射而出。

“你若不發這二十七封信,我還要放你回去,穩住三地生意。既然你以信件,已然穩住了局麵,留你性命也無用了。”

莊冥背負雙手,眼神中也略有複雜,說道:“你本也是我心腹之一,也算立下汗馬功勞,可惜了……”

鄭元山捂著喉嚨,眼神漸漸渙散,躺倒了下去。

早日如此,何必當初。

數年風雨,曆經明刀暗箭,也見識過風浪,才打下了海外的根基。

到頭來,一場貪念,一絲野心,終是落得一場空。

而莊冥的目光,移向了另外兩人。

“莊冥!你敢在本官麵前殺人?”

副令大人麵色冰冷,他取下腰間的令牌,緊緊咬牙。

而莊冥隻是微微一笑。

副令大人心中一凜。

轟地聲音!

紛亂的腳步聲,齊齊衝了進來。

有數十名公人,帶著長刀,闖入了院落。

“大人……可有何事?”

“來得正好。”

副令大人頓時露出大喜之色,喝道:“給我把……”

聲音戛然而止。

他神色驟然一滯。

莊冥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副令大人手中令牌驀然綻放出了光芒。

而那位即將跌落在地的周姓男子,身不由己飛了起來,一劍刺向了副令大人!

“快……保護大人……”

莊冥退了數步,麵色肅然,喝道:“他要刺殺副令大人!”

噗嗤一聲!

那周姓男子,一劍把這副令大人,刺了個通透!

而那副令大人手中的令牌,卻也砸在了周姓男子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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