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這幾天都在關心打探著林父的消息,連武道修煉也提不起太大的心思興趣。每次有小太監從外麵進來的遞個紙條過來,林澤都是匆匆忙忙的第一個打開看的,然而卻越來越失望。
而胡亥和黃伴伴有空之餘都在安慰他,讓他不用太著急,並且告訴他,就目前看來,沒有消息或許也是好消息。
王離卻是有點急了,幾次讓人暗地催他動手,並告訴他,現在是出手的最好時機,誰都知道他現在家裡出事,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這種情況下失手打傷一個武道一品的小孩子,任誰都不會太過苛責他,最多口頭責怪一下。
至於林澤問他林父之事查的怎麼樣,卻被他以查找困難,正在查找糊弄了過去。
最後林澤冷笑:“看來老林頭不在,我是真沒有可靠的,我隻能依靠自己了。”
林澤向負責打探消息的小太監問了問武成侯府、忠信侯和武安君府的動靜。
小太監向他彙報:“三府最開始都動用了一部分的勢力追查了幾天,後麵除了忠信侯府還有一部分人在持續查找外,另外兩府已經沒有動靜了。”
“何至於此啊”林澤喃喃道。
隨後林澤找到黃伴伴和胡亥,向他們合盤托出了王離想讓他做的事情,黃伴伴聽聞後大驚失色,胡亥卻是怒道:“他們敢。”
林澤卻是淡淡回應:“儲位之爭,何其重要,他們哪有不敢的,若不是還有我這一步棋,他們說不定已經得手了。”
胡亥聽後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還好你有先見之明,這下他們的謀劃落空了吧。
旁邊的黃伴伴卻沒這麼樂觀,憂心忡忡的問道:“他們既然有此想法,必定不會因為林澤不動手而善罷甘休,定會想其他法子對章邯和李信下手,看來一定要他們待在甘泉宮不出去才行。”
林澤搖了搖頭:“沒用的,就算我們把章邯和李信保護的再好用處也不大,對方勢大總歸能想到其他辦法,況且,若是他們家裡出事,我們也攔不住他們倆主動出甘泉宮的,到時候再強行攔人,隻會讓二人心生怨恨。”
說完然後猶豫的看了一眼胡亥:“我倒有一計,主動出擊,不僅可以化解此次危機,還可讓扶蘇與王離他們生出間隙,確是需要胡亥公子冒點危險了。”
胡亥聽後眼前一亮連忙問道:“到底是何妙計,竟有如此效果。”隻見林澤俯首在胡亥和黃伴伴邊附耳嘀咕了幾句,隻見胡亥一臉雀躍,黃伴伴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像是重新認識林澤一般。
黃伴伴對此表示強烈反對,認為對胡亥來說太危險,倒是胡亥一臉堅定,確認了計策有效後,決定立刻執行,順便讓林澤將細節再一一跟他講述清楚,最後全部默記了下來。
黑暗中,王離來回走來走去略顯焦急的在等待著林澤,忽然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王離不由送了口氣,不免埋怨:“澤弟,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離考核日期越來越近了,你怎麼還不動手?”
隻見渾身裹在衣袍裡的“林澤”快速的跟他說了句:“離哥,你短劍借我用下。”王離聽後順手將短劍解下來,遞了過去,疑惑的問道:“你要短劍乾嘛?”。
隻見眼前的“林澤”拿著短劍一拔,劍光一閃,伴隨“噗呲”一聲精鐵入體的聲音,王離被眼前這一幕都驚呆了。
隻聽眼前的“林澤”大喊一聲:“王離,你竟敢害我。”此聲一出,忽尤從後麵跳出來兩個侍衛,快速的趕到那“林澤”麵前,一人抱住他喊到:“公子,公子你沒事吧,快傳太醫”。
另外一人瞬間出手,連連拍向王離,將其分筋錯骨,製止當場。渾身傳來巨大的疼痛才讓王離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喊到:“公子胡亥”隨後想起來什麼,一臉恐慌。
甘泉宮,太醫將胡亥止血換藥後出來向秦皇稟報:“陛下,胡亥公子創傷雖深,卻並未傷到內腑,經臣止血包紮上藥,已無大礙,目前昏迷隻是失血過多,臣已開了養氣補血的方子,按單配藥,修養個半個月就好了。”
秦皇看了看還在昏迷的胡亥,揮了揮手讓他退下,隨即臉色鐵青的對旁邊趙高說道:“真個是膽大包天,連朕的兒子也敢下手,趙高,我命你趕緊徹查此事,另外派一位禁衛軍郎將帶兩支百人隊日夜不停的守在甘泉宮,等胡亥醒了再通知我。”說完就啟程回宮了。
旁邊的趙高躬身行禮稱“諾”,將秦皇送走之後,大聲喝到:“來人,給咱家將甘泉宮、啟陽宮所有人都控製起來,等候問話。”隨行的兩位禁衛軍統領趕緊抱拳應“諾”,隨即一隊隊禁衛將甘泉宮和扶蘇所在的啟陽宮圍了起來,不準進不準出。
林澤也被拉過去問話了,主要是王離一口咬定是約他見麵,沒想到出來的卻是胡亥,而且他也不知道為何胡亥會用他的短劍自殘。
等到林澤來到甘泉宮主殿,趙高隨手將彆人的供詞一手扔在案上開口問道:“台下可是禁衛軍統領林動之子?”
林澤趕緊躬身行禮回應:“小子正是,拜見中書令大人。”
“據王離所說,他這次本來約的是你,並懷疑是你向胡亥告密,最終誣陷他,可有此事啊”趙高問道。
林澤衝趙高抱了抱拳,然後說道:“在下與王離確實有幾分交情,在下父親與王離父親是結拜兄弟,之前也跟他見過幾麵,但這次在下並未收到他的書信,卻對此事一無所知,望大人明察。”
隻聽趙高嗬嗬一笑,忽然喝道:“林澤,你倒是好大的膽子,連公子都敢算計,就不怕身死族滅嗎?還不將這一切如實到來,或者你以為彆人都是傻子?”
林澤聞之冷汗就出來了,到底是這個世界智商最高的一群人,哪怕做的再天衣無縫,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隨即苦笑道:“大人明鑒,但我不能說,請大人見諒。”
“嗯,我知道了,看你還算老實的份上,下去吧,”趙高淡淡的回道。林澤驚喜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大聲回到:“多謝大人。”說完便緩緩退出大廳。
“等下,”趙高突然開口叫住他,“不過你們這次做的並不算多好,除了得罪王家之外,我並沒有看到其他對你們有利的地方,卻是不知你們到底如何想的。”
林澤停下腳步欲言又止:“其實還有後續的,隻是在下不敢現在跟您說,以您的智慧,估計也能猜到。”
趙高聞言,若有所思:“是嗎?你們能想到這點,確實也算是不容易,好了,下去吧。”
林澤這才繼續往外走去,在出門口的時候,趙高突然來了句:“你可知道,最開始陛下問的時候,卻是我力主將你留在公子胡亥身邊的,這樣看來還算沒有讓我太失望。”
林澤聞言,又對著趙高行了一次禮,卻是一言不發的退下去了。
等到胡亥蘇醒過來,立刻叫著嚷著要見父皇,非得讓人將他抬過去養心殿,侍衛求助的看了看趙高,趙高卻是點了點頭,隨著一起到了養心殿。
胡亥他們到的時候,扶蘇已經在殿中跟秦皇在解釋:“父皇,兒臣相信王離不會傷害胡亥弟弟,這其中可能存在什麼誤會,望父親明察。”
胡亥進來後正好看到這一幕,想起林澤和黃伴伴的叮囑,立刻哀嚎起來:“父皇啊,兒臣差點見不到你了,有人要害孩兒性命啊,望父皇為兒臣作主啊。”
聽的扶蘇露出一臉厭惡之色,開口說道:“胡亥弟弟,沒人想害你性命,事實到底是如何,你自己應該清楚。”
胡亥聞之卻是一陣錯愕:“扶蘇哥哥何出此言呢?就因為那王離是扶蘇哥哥的近衛,扶蘇哥哥就要為他出頭,卻是連弟弟的安危都不顧了嗎?”
質問完扶蘇,又朝秦皇哭訴:“請父皇為兒臣作主,兒臣可是父皇的親兒子啊,大秦帝國最尊貴、最至高無上的帝皇的家人,還能白白被人欺負不成?”
卻是惹得秦皇一陣厭煩:“你閉嘴,趙高,先說說你調查的結果如何,此事是否存在什麼貓膩呢?”
趙高聞言走到中間先是躬身行禮,再回答到:“此事,我已經問過所有相關的人了,據胡亥公子所說,他是接到王離的密信,約他出來密談一些事情,沒想到到了之後卻差點被王離所殺,之後趕來的護衛救下了他,並將王離製住,現場發現王離的佩劍,並沾了胡亥公子的血跡。”
“而據王離所言,他是約胡亥公子的近衛林澤見麵,沒想到來的卻是胡亥公子,胡亥公子從他手上騙得佩劍,自殘受傷,隨即便讓護衛將他抓住,以此來誣陷他。兩方各執一詞。”
“哦,那其他人怎麼說?”秦皇問道。
趙高繼續回答:“臣先是問過了那兩位護衛,據他們所說,護衛隊暗地發現胡亥公子渾身偽裝偷偷的出了甘泉宮,本想直接跟著,但又恐破壞胡亥公子的大事,相互商量了一下,就安排他們兩個武道修為高一點的暗中護衛,沒想到剛跟到事發地點,就聽胡亥公子大喊一聲‘王離,你竟敢害我’,”
“侍衛發覺事情不妙,便趕緊趕到胡亥公子身邊,已經發現胡亥公子腹中中劍,而王離就在他對麵,臣同時問過了其他護衛,他們可以證明現場的兩位侍衛所說無誤。”
“那誰給胡亥遞的紙條?”
“據說是一個小太監,等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人已經中毒身亡了,卻是不知是自殺還是他殺,另外,臣核對過紙條字跡了,確為王離所書。”
“趙高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秦皇突然下令。
眾人依言退下,連胡亥都被人抬出殿外了。
殿外,胡亥忍受著體內血肉生長的酥麻感覺,嗯嗯啊啊,故作呻吟了幾下衝著扶蘇說到:“扶蘇哥哥就如此視弟為眼中釘嗎?弟都不是表示不與哥哥爭嗎,哥哥為何下此毒手?”
扶蘇一臉嫌惡,我信你個鬼,若是沒出這檔子事之前,我還是比較相信王離他們幾個說的,現在王離都栽了,你還來假惺惺的作態,卻是一點都不想理他,冷冷的看著他表演。
殿內,秦皇似笑非笑的看著趙高:“怎麼,你調查的結果就是這個?”
趙高隨即笑著回禮:“陛下明鑒,那些自然都是表象,胡亥公子甘泉宮的大黃門黃景是臣乾兒子之一,臣單獨把他拎出來,一番恐嚇之下就什麼交代清楚了。”
“原先卻是王離威逼利誘胡亥公子的近衛林澤暗中廢掉另外兩位突破一品近衛其中一個,確保在考核中勝出,卻反過來被胡亥公子他們算計,以自殘的手法將王離拉下水,從來打擊他們囂張的氣焰。”
“哦,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也不算太高明啊,這是他們誰提議,倒是胡亥卻是心誌堅定,敢對自己下毒手,表現的可圈可點。”
“計策正是那林澤想的,可見他也是被逼迫到了極點,且臣聽說他們還有後手能擴大效果,卻是沒有細問,隻看陛下心意如何?”
“倒是奇怪,你不是有個侄孫也在扶蘇身邊做近衛嗎?怎麼不直接拆穿他們呢?”
“臣永遠是站在陛下身邊的,陛下的心意即是為臣的方向,故全憑陛下聖斷。”
秦皇笑著點了點頭,嗬罵道:“你這老家夥,倒是狡猾,叫他們進來吧,看他們接下來怎麼說。”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