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並沒有讓天狼軍直接進攻,而是讓大軍停在了山腳下,等待著斥候的情報。
雖然林澤也是第一次指揮大軍戰鬥,但對後世小學生都會念叨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還是十分熟悉的。
很快斷魂殤帶著人過來彙報軍情,對著胡亥和林澤說道:“稟公子、稟軍師,那山寨之人已經棄寨而走,目前尚不知去向。”
林澤淡淡回道:“那就繼續探,我再給你們半個時辰,若是找不到,自己回去領五十軍棍。”
斷魂殤立刻領命:“是,軍師。”正欲離去。
林澤在後麵再加了一句:“若是真的連一群土匪,都能躲過你們的追查,我會適當的考慮將你們開革出去,天狼軍,養得起一群精兵強將,卻養不起一群廢物。”
斷魂殤神色凜然,轉身對林澤行了一禮,匆匆離去。
林澤卻轉身對清風明月說道:“請二位長老進山一趟,若那青狼寨有中品強者,請長老斬之。”
清風與明月看了林澤一眼,點了點頭,縱身一躍,如同大鳥一般飛向精山。
倒是胡亥疑惑地問道:“林澤,你不是向來都想嚴格練兵嗎?為何此次卻讓人先清掉中品?”
林澤倒是很自然地說道:“第一次實戰,肯定要降低點困難,借此鍛煉天狼軍的戰心。”
“好叫公子得知,軍心與大軍意誌,是一支軍隊最需要穩定的,不能太傲,驕兵必敗,也不是太衰,太衰的會一觸即潰。”
“昨夜夜襲,已經打掉了他們一點驕傲之心,若是今日征剿不利,怕是士氣低落,軍心不穩,故降低難度。”
胡亥聽後若有所思,隨即問道:“那你這次想怎麼打?”
林澤肯定的語氣回道:“穩紮穩打。”
胡亥不可置否地說道:“這可不太像你的風格,本公子可記得你一向都擅長用計策的。”
林澤正色地說道:“所有計策到了最後,最終都免不了堂堂正正打一場,終究是要靠真刀實槍乾一場的。”
倒是胡亥聽後仔細的從頭到尾打量了林澤一遍,像是重新認識了林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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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山,一處陡峭的山上,青狼寨眾人將一塊塊巨石搬上去,用藤繩織好的網捆好,隻待敵人靠近,就用刀劍砍斷藤繩,便能砸向山下的敵人。
另外圓木、火油、弓箭等物也堆積在山上,其餘乾糧清水也是應有儘有,甚至一條隱蔽的逃生小道都已準備妥當。
雖然那軍師不在乎青狼寨的死傷,但如果能堅持更久一點,對天狼軍造成的殺傷更大一點,他才能更好的向主上邀功。
等到青狼寨準備妥當,那軍師便向董歡討了個查探敵情的差事,想趁機溜走。
因為隻有他才知道,天狼軍的主將是誰,也隻有他才知道天狼軍隨行是有六品強者的,送死的有彆人就夠了。
然而軍師自顧小心翼翼的逃下山,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著他。
董歡的麵色有點陰晴不定,這軍師肯定有事瞞著他,如今找借口溜走,怕是這所謂的官軍也來曆不簡單吧。
隻是自己一家老小都在主上的控製之下,而且主上勢力深不可測,隻能任由著擺布,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法子才行。
此時,清風明月正好找到青狼寨的埋伏之地,感知之下,山寨裡一個中品都沒有,不由對視了一眼,朝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而董歡卻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反而安然的回到了埋伏地點。
清風明月二老,向前再飛了五裡,正好發現了鬼鬼祟祟的軍師,隻見清風明月二老直接攔在麵前,清風開口問道:“你可是青狼寨之人?”
軍師心中一緊,這應該是胡亥手下的強者,正欲否認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明月開口了:“清風,你老糊塗了,這山中隻有一個青狼寨,難道他一個四品境,還能是進山砍柴打獵的?少宗主可說了,但凡遇到青狼寨中品,直接斬之。”
清風反駁道:“那萬一殺錯人了呢?算了吧,先殺了再說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個。”
軍師大驚:“在下不是……”話還沒說完,清風就一個縱身而上,輕輕鬆鬆地一掌擊破了他的心臟。
嘴裡還嘟囔道:“管你是不是呢,總得帶一個回去交差吧。”
軍師圓目怒睜,心裡憋了千萬句罵人的話,最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清風上前摘下他的腦袋,對明月說道:“走吧,也看的差不多了,就一個四品,試圖逃跑還被你我逮住了。”
隨後兩人回到了山下,將死不瞑目的軍師腦袋帶給了林澤。
林澤……讓你斬了了事,你把腦袋帶回來乾嘛,隨即嫌棄地說道:“快丟了,你還留著乾嘛,打算做紀念品啊。”
清風“噢”了一聲,隨手將腦袋丟的遠遠的。
這時劉夢禪派人過來回報,已經找到青狼寨躲藏的地點了,並帶回來一張剛畫的精山地圖。
林澤將地圖攤開一看,不由冷笑:“看來這青狼寨也不是善茬啊,打算伏擊我們呢。”
胡亥湊過來看了看,不禁問道:“林澤,你怎麼知道人家要伏擊我們的,或許是人家正好躲在那裡呢。”
林澤指著地圖說道:“若是躲藏,肯定是化整為零,躲在隱蔽的山溝、山洞裡麵,哪有如此多人躲在山頭的,很明顯就是想伏擊我們。”
“來人,將這份地圖,手繪幾份,發放到給軍五百主手上,並傳令全軍,向這山頭進軍。”
幾個待命的傳令兵,立刻將地圖接了過去,快速地繪製了幾份,再將原圖還給林澤,其他人帶著繪製的地圖傳令去了。
於是大軍開撥,很快就將青狼寨的伏擊選中的山頭隔著射程之外圍了起來。
林澤下令道:“每兩隊守住一方,其中一隊隨時備戰,另一隊就地安紮營寨。”
全軍又蒙了,好不容易找到敵人,軍師第一道軍令居然是防守?
林澤可不管彆人怎麼想,本軍師今天就想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穩如老狗”。
山頭上的董歡等人都蒙了,大軍直撲而來,很明顯是已經發現自己等人了,本以為即將發生一場苦戰,可等自己都刀劍出鞘、弓箭上弦了,對方居然在攻擊範圍外停下了。
話說,你們確定自己是來剿滅我們的?你們這麼謹慎,秦皇知道嗎?
等營地紮好後,林澤又下了軍令:“每隊派出一百人出去撿柴火,剩下的好好的守著,對方一個都不能給放跑了,再安排幾個人,在山下燒狼煙,今天本軍師想煙熏三軍。”
很快一堆堆加了料的柴火被點燃,然後在人工煽風的作用下,朝山頭飄去。
很快董歡他們就嘗到了苦頭,一個被煙嗆得眼淚鼻涕一把流,三當家楊恪忍不住了:“大當家,讓我帶弟兄們衝殺一波吧。”
董歡遙遙看著打算長期圍困此地的天狼軍,不由心裡把非得伏擊天狼軍,自己卻逃跑的軍師罵個狗血淋頭,並狠狠地詛咒他死無葬身之地,卻不知他已經被清風殺了。
想想這顯然不是個事,不由問楊恪道:“你想要多少人?”
三當家看了看四方的天狼軍,除去外出的,也就幾百人,不由說道:“我看官軍兵力分散四周,不如大當家你帶頭,我們一起衝出去吧。”
董歡想想也確實,那軍師都已經跑了,我還傻乎乎地在這等死乾嘛,還不如趁官軍兵力分散,找一地方突圍出去,從此躲在山中,等官軍自行退去得了,到時候再說自己儘力了就行了。
說乾就乾,董歡立刻召集全山寨的人,準備選擇一方向突圍。
說來也巧選中的正是林澤所在的那個方向,因為正好這個方向後麵是密林,隻要突圍就能躲避官軍的視線了。
山寨人一動,林澤就遠遠地看到了,上千人朝著自己這方衝過來,林澤立刻就猜到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了。
隨即下令:“第一隊兩百人前麵架盾,兩百人持槍,擺刺蝟陣,第二隊全部拉弓上弦,三箭過後,持刀槍近身戰。”
等到董歡帶人手持木盾等簡陋的防具,衝到天狼軍麵前時,首先就迎來了一波箭雨的洗禮,頓時就有數十人倒地,三波箭雨後,已經死傷了至少上百人。
青狼寨其他人看到平常熟悉的麵孔倒在自己麵前,不由目眥儘裂,奮力殺向天狼軍。
兩軍相撞一瞬間,天狼軍這種正規軍和青狼寨這種烏合之眾之間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幾乎一瞬間全部是青狼寨的人倒地。
比武器盔甲比不過,比武道修為也比不過,而且雙方都沒有任何廝殺的經驗,天狼軍幾乎碾壓了青狼寨。
天狼軍上下本來還比較緊張,結果一見對方一觸即潰,立刻士氣暴漲,一個個嗷嗷叫地衝了上去,這唾手可得的人頭可是活生生的軍功啊。
董歡這一刻終於明悟了,軍師根本就是想青狼寨全部去死,死前再看能不能拖著官軍一起,不由悲憤的大叫一聲,衝了上來,連連出刀砍翻幾個士兵。
林澤對清風怒道:“不是讓你們清理中品嗎?怎麼還有一個,還不快去解決掉他。”
清風也很鬱悶,精山也就這麼大,正好有個沒被自己發現,出於心裡有愧,立刻對著董歡出手,一掌將他打死。
這時,二當家看著官軍勢大,連大當家都被一掌打死,不由丟下兵器叫道:“我們投降,大人,彆再殺了,我們投降了。”
其他青狼寨的人也紛紛丟下兵器,跪地求饒道:“我們投降了,請大人饒我們一命。”
天狼軍不由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林澤,林澤搖了搖頭,麵色冰冷地下令道:“給我殺,不留一個活口。”
天狼軍立刻衝了上去,將青狼寨的人,哪怕跪地求饒地都斬殺殆儘。
殺的見刀刃都卷了口,鮮血彙集一起,流入山泉,將清澈的泉水染成鮮紅。
然後林澤才下令打掃戰場。
倒是胡亥忍不住了:“林澤,你為何不接受他們的投降,我們正好兵力不足,可以擇青壯補充啊。”
林澤搖了搖頭:“狗就是狗,我從不指望他們能變成狼,況且我天狼軍也不是什麼垃圾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