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縣縣令府,縣令癱坐在地,捂住身下,時不時哀嚎一聲。
一眾仆人噤若寒蟬,忙碌不已,各類吃食由廚房端向正廳,供林澤二人食用。
在正廳服侍的婢女,看著林澤極其快速地將一盤盤肉送入嘴裡,肚子仿佛是無底洞一般,內心不由泛起了一股恐懼感,這少年莫不是一頭人形妖獸?
林澤不間歇的吃了一個時辰,慢條斯理地擦乾淨嘴,對著李球說道:“嗯,看在你沒有找人報複,如此識相的份上,且放你一條生路吧。”
李球都疼的有些麻木了,聞言先是一愣,轉而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心裡在默默恨道:
斷人後代,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之仇,我李球暫且記下,待我去信家族高手,找到了強援,再報複回來,你個惡毒的女人,要是落到我手裡,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臉上卻強行擠出笑容道:“多謝大人饒命。”
林澤是何等之人,哪裡看不到李球眼神的變化,心裡冷笑不已,卻對著旁邊隨侍的仆人淡淡地說道:“你們還不去找個郎中過來,替縣令大人治傷?”
其中兩個機靈點的男仆眼神一亮,連忙跑了出去,找郎中去了。
林澤說道:“那本官就不打擾縣令大人治傷了,奔波了一天,先休息一二。”
隨手指了一個侍女說道:“你帶我二人去廂房。”
那侍女聞言臉上露出惶恐之色,差點癱倒在地,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球,卻被李球嗬斥道:“還不快去帶大人去休息,找死不成?”
那侍女極其委屈,一步一顫地在前麵引路,將林澤二人帶到廂房。
林澤隨意選了一間,對著少司命說道:“好好休息,明早我們在趕路。”說完便要將門關上。
隻見少司命踏前一步,將門抵住,愣是沒讓林澤關上。
林澤愕然道:“少司命姑娘,這是何意?”
少司命將門推開,一言不發地踏了進去。
林澤先是一頭霧水,轉而釋然道:“既然少司命姑娘看上了這間廂房,那我換一間好了。”
心裡卻狠狠地罵道:“神經病啊,都是一樣的廂房,有什麼好搶的。”
林澤正要踏出房門時,少司命出口說道:“站住。”
林澤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少司命姑娘可還有其他事吩咐?”
少司命淡淡地說道:“不用走,一起睡。”
林澤差點驚的連下巴都掉了下來:你說啥?
少司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有些語誤,輕咳一聲解釋道:“我睡床,你睡地上。”
林澤更加不解了:“可廂房是夠的啊,為啥不分開睡?”
少司命一本正經地說道:“哥哥交代了我必須看好你,將你送到昆侖道宮,若不在一間屋子,你半夜逃跑了怎麼辦。”
林澤一臉無語道:“姑娘不必擔心,在下身中劇毒,若完不成任務,一年後便會毒發身亡,故在下若不想死的話,是不會逃跑的。”
少司命一臉堅決道:“那跟我無關,我的任務就是確保你安全到達昆侖道宮。”
林澤搖了搖頭道:“其實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少司命手上便有一道銀光遊走不定,隻聽她冷冷地說道:“若你非走不可地話,我就卸掉你兩條腿。”
林澤……
“咳咳”林澤咳嗽了兩聲,正氣凜然地說道:“在下覺得睡一起也挺好的,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說完收回踏出門外的腳,表明自己的態度。
同時林澤對著那個侍女說道:“去給我多添一床被褥,送來後,你就可以退下了。”
那侍女如蒙大赦:還好不是吃人的妖獸,立刻跑到旁邊的廂房,抱了一床被褥,送到林澤手上後,然後逃難似的消失在林澤麵前。
倒是林澤有些發愣:我看上去沒這麼可怕吧?他哪裡知道自己的一副吃相把人給嚇壞了。
林澤抱著被褥,在地上鋪了個地鋪,將門關好後,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縱然身體比較強悍,但騎馬顛簸了一天,林澤還是有些乏累的。
少司命合衣脫了鞋,躺在床上,突然又開口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什麼壞心思,不然我會讓你跟那個死胖子一個下場。”
林澤……真想吼一句:我特麼沒那麼饑渴難耐好不好。
奈何形勢比人強,林澤隻得蒙頭睡著,這年頭,沒點實力,睡個覺都窩囊。
林澤深吸了幾口氣,將心緒平複下來,接著又運轉著戰神圖錄,便陷入了深層冥想。
少司命不由驚奇的“咦”了一聲,在她眼中,林澤渾身散發著紅色的熒光,以及飄散出一股特彆好聞的味道。
少司命有心想問,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後輕嗅著這股味道,沉沉地睡去。
……
清早,五個騎士一路奔騰來到縣令府。
為首的騎士,坐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看著縣令府的門子,嗬斥道:“本座乃你家縣令族叔,還不趕快打開大門,放本座進去。”
那門子看著騎士氣勢不凡,慌忙打開大門。
為首的騎士乾脆利落地下馬,將手上的馬韁繩遞給門子說道:“將本座的馬,照看好了,除了差錯,本座唯你是問。”
說完大步踏入縣令府。
得到消息的李球,幾乎是連跌帶撞地跑了出來,看到為首的騎士不由大哭:“三叔,侄兒讓兩個黑衣衛的百戶欺負慘了,請三叔替侄兒做主啊。”
三叔看著明顯身下帶著傷痕地李球,不由寒聲道:“人呢?區區兩個黑衣衛百戶,就敢欺辱我隴右李家的人,莫不是活膩歪了?”
李球連忙說道:“那兩人已被我緩兵之計,拖在了廂房,侄兒這就帶你去,三叔一定不能輕易放了他們。”
三叔冷笑一聲:“球兒,你放心,就為了你這一聲三叔,我今日也不會讓他們兩個活著離開這座府邸。”
李球一聽惡狠狠道:“對,不能放了他們。”轉而又想起了什麼,說道:“三叔,那個女娃,你就不要殺她了,留給侄兒好好整治一番。”
三叔不由看了看李球的身下,疑惑道:“可還行?”
李球麵露怨毒之色,哭訴道:“三叔,侄兒不行了,都是那賤女人做的,就這麼殺了她,太過便宜她了,侄兒一定好好出這口氣才行。”
三叔大手一揮道:“沒問題,三叔就如你的意。”
李球麵露喜色道:“三叔,這邊來。”
一行六人朝著廂房走去。
……
在長久早起練武的生物鐘驅動下,林澤從睡夢中醒來,並伸了懶腰,右手卻碰到了一片柔軟,定睛一看,少司命正躺在他的右邊,睡的安靜祥和。
被林澤一碰,少司命迅速醒來,滿臉寒光地看著他。
林澤連忙說道:“這可不怪我,我睡地鋪好好的,應該是你自己從床上爬過來的。”
話剛落,“砰”一聲,房門四分五裂的飛了出去,李球帶著三叔等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