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梳洗乾淨的林澤,換上一身藍色的勁裝,渾身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氣,在道童的引領下,往道宮後殿而去。
少司命緊跟林澤身後,她今晚極為罕見沒穿黑色長裙,而是換了一襲白色長裙,宛若盛裝出席的公主一般。
道宮後殿,守正遠遠看到林澤二人到來,自然的從主位上站起,走到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先賢裡麵請。”
林澤微笑回禮道:“宮主請。”
守正一臉正色道:“遠來是客,尊客理應先行。”
林澤斷然回道:“既然為客,怎能反客為主?當宮主先進。”
守正堅決不肯:“有道是客隨主便,請客先行。”
適時來到門口的玄明不由滿臉無語道:“這有什麼好爭的?兩個人一起進不就行了?”
守正聞言哈哈大笑,上前拉住林澤的右臂道:“確實無須相爭,一起吧。”說完宗師之力浮動,林澤隻覺自己雙腳都不曾動彈,便被帶著飄了進去。
林澤……
道宮後殿,乃是道宮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自然是建的金碧輝煌,隻是林澤一眼看去,隻擺了聊聊四席。
參加夜宴之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林澤等人分席而坐後,守正手一揮,便有道童魚貫而入。
有人端來精致的吃食,一一擺放在林澤麵前。
有人端著壺,往林澤麵前的酒樽裡倒入琥珀色的液體。
做完這些,道童們便退到林澤等人身後,隨時準備聽候召喚。
守正端起酒樽,對著林澤舉杯示意道:“先賢好不容易道宮一趟,貧道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林澤跟著舉杯道:“承蒙宮主熱情招待,在下已感激不儘,此杯當我為宮主祝。”
說完將酒樽裡的液體,一口飲下,嗯,有點甜,還有點澀。
隻見守正舉杯的手微微一僵,一臉愕然的看著林澤。
林澤正疑惑守正的表情為何不對時,立刻從胃部傳來灼燒和冰凍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並極其迅速的擴散到全身,整個人身不由己地以極其怪異的頻率抖動起來。
隨著抖動,林澤無數毛孔張開,滲出無數摻雜灰黑色雜質的汗水。
此刻守正的聲音才飄然而來:“先賢,此為道宮密釀,冰火丹液,乃淬體聖藥,尋常武者取一滴,輔以山泉稀釋服用,中品武者,最好淺嘗小口,否則會承受極大的痛楚。”
林澤渾身抖動了許久,連嗓子都差點因為失水啞了,才緩了過來,差點忍不住就要說道:“你特麼不早點說。”
內心更是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沒事裝什麼大尾巴狼,總有一天自己掉坑裡被埋了。”
守正見林澤臉色不對,關心問道:“先賢可無礙乎?”
林澤露出極為難看的笑臉道:“沒事,就是後勁有點大。”
守正一臉讚歎道:“如先賢這等境界,飲儘一杯,還能完全承受下來,根基雄厚,世間罕見。”
雖說自己是無意之下裝的比,林澤依舊打算強行裝下去,故一臉謙虛道:“宮主繆讚,在下業已到了極致,再多喝點,恐怕就承受不住了。”
守正微微一笑,轉而問道:“先賢此次來我道宮,不知所為何事?”
林澤喟然長歎道:“此事一言難儘啊。不知宮主可知大秦國師徐福出逃一事?”
守正回道:“願聞其詳。”
隨後林澤將徐福出逃海外,自己身為徐福親傳弟子,被秦皇遷怒一事,說了出來。
末了說道:“在下此次拜訪道宮,一來是為了避陣風頭,安然躲過朝中小人算計,二來也是為了能安心修煉武道,還望宮主不吝收留,莫要嫌棄才是。”
玄明在一旁豪爽的笑道:“先賢做客道宮,我等簡直求之不得,怎麼會嫌棄呢?”
守正附和道:“請先賢安心在此住下,我道宮自然歡迎之至。”
林澤拱了拱手道:“既然兩位都這般說了,在下也就不再客氣了,尚有一事相求,望二位應諾。”
“我雖為轉世之身,可前世的功法和秘法,隻記住了聊聊幾部,如今重修武道,需查閱大量典籍,補全完善武道之途,故望二位,將所有的藏書閣,對我開放。”
“這……”守正二人麵麵相覷,露出難以抉擇的神色。
林澤跟著補充了一句說道:“在下自問在武道見解方麵,堪為宗師,而且六年前,兩位也曾見識過一番,或許能替道宮補齊一部分殘缺不全的功法。”
守正聞言眼神一亮,果斷說道:“先賢求道之心,令人敬佩,我道宮自然當成先賢之美,況且先賢既然開出了條件,貧道鬥膽得寸進尺一番。”
“貧道想請先賢除了幫忙補全殘缺功法外,還能抽空指點道宮長老弟子的武道之路。”
林澤想了想,欣然應諾:“善。”
隨意進入道宮藏書閣查閱,是林澤早就想好必須要做的一件事,這是林澤能想到,最穩妥拿到道宮陣圖的辦法。
首先,林澤肯定不能傻乎乎地跑到守正麵前來一句,秦皇有令,借貴宮守宮陣圖一用。
這樣一來,哪怕守正脾氣再好,忍著不把林澤打死,也會將他趕出去。
但你要林澤就此放棄自己在秦國多年的苦心經營,從此做個沒資源,沒前景,沒人助的“三沒”普通武者,肯定是很難的。
林澤煞費苦心,好不容易將胡亥扶起來,自己也跟著漸漸登臨帝國高位,眼看就要豐收了,他怎麼可能甘心?
權策一下,林澤認為道宮陣圖定然不是簡單一道圖,或許是多個基礎陣法組合起來的,而且大多數基礎陣法,在道宮的藏書中會有提及。
換一個人,可能很難從浩瀚的書籍裡提取相關的信息來,可林澤不同啊,他有小進啊。
對小進而言,掃描歸類分析,估計也就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等待雙方目的達到後,整個夜宴的氣氛更加濃烈與和諧了。
林澤甚至特意再感受了一次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整個夜宴持續到半夜,才賓主儘歡而散。